初澜川见自己弟弟说话越发过分,忍不住拉住他袖子:“景行,你不要让初夏伤心了,她本就是因为在水灾中差点死去,又病着,才会选择回来看看,你怎么还如此?”
初景行听到这话,眼里也闪过心疼。
他想到小时候,那玉雪可爱的姑娘抱着自己大腿奶呼呼地喊小舅舅的样子,实在无法将眼前瘦削憔悴的叶初夏结合一起。
不过即使心疼,嘴上却愈发不客气:“哼,这是她的报应。我们初家为她付出了多少,她都当是理所应当,如今上门来,指不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呢,你们就瞧着好了。”
说完竟然拂袖而去。
说实在他心里依旧没有原谅叶初夏,她明明是初家血脉,却为了沈时泽那个畜生不认自己。
她哪里知道,自己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小时候,她因为早产身体不好,家里为她耗费了多少珍稀药材。
那东西跟不要钱似得往宣平侯府送去。
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娘亲也不会为了给她寻找珍稀药材,孤身前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误闯进西域塞娅公主的庄园附近,不小心冲撞了对方,被对方下令杖毙!
初家为了她,更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她为了沈时泽那个畜生,竟然说和他们初家再无干系!
如今又来做什么?
叶初夏听到这话,心里越发愧疚,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挽留,眼神里满是黯然。
初老太爷却忍不住瞪了小儿子背影一眼:“这个老三,越大越是不像话了!”
秦老太太也忍不住叹气:“夏儿,你小舅舅他就是这个臭脾气,你别和他计较。”
叶初夏闻言,抿了抿唇,没说话,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她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伤透了初家人的心,尤其是小舅舅初景行,他对自己那么好,可自己却因为沈时泽那个畜生,不惜与他断绝关系。
如今,她想要弥补,想要挽回,可这一切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初老太爷和秦老太太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叶初夏心里也很是愧疚,她忍不住说:“大哥,你们劝劝小舅舅,我是真的改了,改明儿他心情好的时候,我挑个礼物,郑重地和他道歉。”
初澜川无奈地点点头:“放心,你小舅舅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底还是关心你的,只是你当初做的事,的确太让他伤心了。”
叶初夏想到自己当初做的那些混账事,忍不住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回来就好,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初老太爷和蔼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叶初夏抬起头,神色认真。
众人见她神色严肃,虽然心内猜测,也不由得正色起来:“你说。”
叶初夏将自己要研究时疫方子的事说出来,又说:“我知道如今时疫横行,百姓饿殍遍野不说,京中权贵更是时刻提心吊胆,只能求你们帮忙。”
初老太爷闻言,神色凝重:“孩子,你有这份心,不错,和你母亲一样,是个善良的。”
叶初夏微微点头:“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做些事情,至于沈时泽,我们婚事已经不成,那都是过往云烟了。”
秦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夏儿,你放心,我们初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你的。”
“我想去善鑫堂,和坐堂大夫一起研究,还请外祖母同意。”
“这有什么,你尽管去便是,你是初家的人,那善鑫堂日后你成婚也是要交给你的,你母亲的东西多着呢,不必和外祖母请示。”
秦老太太爱怜地将她鬓发给挽到耳后:“好孩子,好叫你知道,我们初家的姑娘不必如此畏畏缩缩的。
你尽管放开手去做就是。这可是造福苍生的好事。”
初老太爷就算娶个妾室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就如小舅舅的亲娘,虽然早早地过身,却也是个人物。
叶初夏的亲娘初素婉就更不必说了。
再说了大庆国并不强行禁锢女性在家中相夫教子。
等叶初夏从荣安堂出来,回到母亲当初的小院子的时候,另一边,初景行也打听到了她欲在善鑫堂做什么。
他和朋友在茶楼吐槽叶初夏:“我就说了,她哪里有什么好心,不过又是想利用初家了。”
“瞧瞧,百年不回来一趟,一回来就要了善鑫堂去,这等好事,换做我,我就算再厌恶也要回来看看的。”
初澜川已经守在门口听了许久,听他越说越放肆,顿时厉喝:“老三,你给我闭嘴!”
初景行吓了一跳:“大哥,你什么意思?偷听人说话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