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澜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偷听你了?我只是路过,却没想到你对初夏成见这么深!”
他看了一眼初景行身边的年轻人,微微颔首:“秦少。”
随后又看向初景行,教训道:“你也不想想,初夏都多久没回来了,她这次回来,难道是为了贪图初家这点东西?善鑫堂是初家的,也是她母亲的嫁妆,她用用怎么了?”
“再说了,你以为她回来是要做什么?她啊,知晓了时疫方子,准备和郎中们一起研究,若是成了,那便是天大一件功劳,还能让初家获利,你休要再误会她!”
初景行闻言一愣,这个事情他倒是不知道,不由得问:“真的假的?谁告诉她的方子,谁知道她……”
“老三!”初澜川见他依旧对叶初夏有偏见,不由得厉喝一声,“初夏和沈时泽的婚事已经毁了,她若真还要帮着沈时泽,就不会选择在婚宴上和摄政王走。
她如今既然已经放下了沈时泽,便不可能再为了他做什么,这一点,你必须相信她!”
初景行被大哥的厉喝声震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大哥,摄政王这人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她、她和摄政王……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就是死脑筋,从狼窝出来又进虎穴。”
初澜川闻言也是一叹。
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道?
摄政王性情残暴,手段毒辣,便是皇上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叶初夏跟了他,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可这是叶初夏自己的选择,他们做家人的,又能如何?
初澜川拍了拍初景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三,我知道你心里对初夏有怨气,可她终究是我们的亲人,她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就应该相信她,支持她,而不是一味地猜疑和指责,知道吗?”
“好吧,我暂且相信她是没有别的心思。”
“两位,我打断一下你们。”
那位秦少,乃是兵部侍郎之子秦恒,字子陵。
两兄弟齐齐转过头看着他,画面莫名有些搞笑。
“子陵兄,怎么了?”
秦恒说道:“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
“外头都传言,妖星降世洪灾随之而来,国师卜卦,说叶初夏是灾星,所以必须烧死她才能让洪水止住,瘟疫散去。大家伙都围着摄政王府要烧死她,那时候她刚从鬼门关回来就面对这些,最后是立下誓言说三日后拿出有效的时疫方子,否则就让大家烧死她。”
“你们身处上京,怎么也不曾知道?”
初景行更是茫然。
“这事儿我们真不知道啊。”
初澜川倒是苦涩一笑:“我公务繁忙,景行又喜欢钻深山老林里打猎不着家,要说最可能知道的就是二弟了。”
“对了,景行,你二哥怎么这几日都不见踪影?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是没见着人。”
一说这个,初景行就摇摇头。
“采药半个月才回来,一回来听到初夏在善鑫堂,一言不发气势汹汹就找过去了!”
“什么?你不早说?”
初澜川就这么将人扔下了,甩袖出门。
“哎,大哥,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初景行见他这样,急忙追过去。
“子陵,我先走了,一会你先回去吧,下次再聚。”
“哎,算我一个。”
秦恒最喜欢看热闹了。
初景行无法,只能带着他一起去善鑫堂。
为何秦恒如此激动急切呢,连家都不回去,就是为了跟着初景行走?
那是因为初家二子初凌岳,这家伙长得雌雄莫辨,生得极其好看。
可性子也极其古怪。
一张嘴毒得厉害,比初景行厉害百倍不止。
他嘴毒,更是擅长用毒治病,三兄弟中他和叶初夏之间的成见,也是最深的。
叶初夏回来的那日,初景行和初澜川都不在家,否则,只怕叶初夏当天就得被赶出去。
为何初凌岳如此讨厌叶初夏呢?
这其中,是有缘由的。
当初沈时泽母亲得了顽疾,叶初夏为了讨好沈家人,竟然让初凌岳去给沈时泽母亲治病。
初凌岳性子古怪,很少救人,便是皇室中人也不给面子。
叶初夏为了让初凌岳出手,竟然……将一个女人送到他的床上,试图以此要挟他。
初凌岳何曾受到这样的要挟和控制?
他恶心男女之事,也不喜欢女人,甚至觉得女人都是麻烦且脏的,那一次之后彻底疯了,躲进了深山足足一年才好转起来。
若不是叶初夏是他的外甥女,只怕他早就将人杀了,如何会忍气吞声到现在?
他听说叶初夏回来了,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如今善鑫堂中,初凌岳冷着脸看着叶初夏:“叶初夏,你还有脸回来?滚出去!”
叶初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平静:“二舅,我是初家女,为何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