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家女?你也配?”初凌岳怒极反笑,“你为了沈时泽那个狗东西,不惜设计我,让我委身于女子之下,你还敢说你是初家人?初家没有你这样的东西!”
叶初夏闻言一愣。
她没想到,这件事二舅竟然如此生气,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生气。
她抿了抿唇,刚想跪下,却见初凌岳拿起一旁的扫把,竟是往她这边猛地一扔——
“滚出去!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那扫把打得极准。
叶初夏的发髻都被打散了,脸上划过一道血痕,疼得她顿时蹙眉,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初凌岳说道:“二舅舅,当初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我不为自己辩驳,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都行,打我一顿若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我绝不躲开。”
初凌岳闻言冷笑:“够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你令人恶心。”
“我初凌岳虽然没有什么大志向,可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绝对不可能再和你狼狈为奸,你走吧,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对着跑堂小二说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将人赶出去,若是再让她进来,你们也不用干了!”
跑堂小二闻言,急忙上前赶人。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直到他们上前赶人,翠兰才回过神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将叶初夏扶起,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脸上这伤要是留下疤痕咋办?”
叶初夏原本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初凌岳那冷绝的样子,也知道今日是不可能再说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想着或许等二舅舅不在的时候再来,会更好些。
她正想站起来,可翠兰扶起的那一刻,她疼得脸色骤变。
肩上的箭伤本来就没有好,刚才被初凌岳那一下打得扯到了伤口,疼得钻心刺骨,她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小姐,您怎么了?”
翠兰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急忙查看她的伤势,“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不妨事。”
叶初夏揪着她的手站起来,还是规规矩矩地对着初凌岳行礼:“二舅,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她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初景行和初澜川刚赶到,就看到这一幕。
她一只手揪着翠兰,头发散乱,脸上那一大片血痕汩汩往下流,就连胸前的衣襟都被血染红了,触目惊心。
二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何人伤了你?”初景行都忘记了之前的不快,直接问道。
叶初夏还没说话呢,初凌岳阴森森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我打的,如何?你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吗?”
初景行一愣,看向初凌岳。
随即嚷嚷起来:“二哥,你好狠的心啊,你不过是睡了个女人吐了一年,初夏的脸要是毁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还有心说这些?”
初凌岳闻言,眸光一冷。
“三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当初她为了沈时泽设计我,将我下药推到女人面前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会有多痛苦?”
“我怎么狠心了了?我怎么狠了?我只是将她打出去,没有要她的命,都算是我仁慈了!”
初凌岳想到那件事,还是觉得恶心得不行。
他初凌岳这一辈子,没有佩服过任何人,唯一栽的跟头,就是栽在叶初夏手上。
他如何不恨?
若是可以,他真想要了她的命!
初景行见初凌岳动了真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这血淋淋的一幕看着还是让人心惊,他忍不住道:“便是再生气,也不能将人打成这样。”
“就是,二弟,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初澜川也蹙眉说道,“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能对自家人下手这么狠吧?”
“她算什么自家人?”初凌岳闻言冷笑,眼神阴鸷,“我初凌岳没有她这样令人恶心的家人。”
叶初夏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初凌岳一眼,那眼神委屈又愧疚,还有后悔,让初凌岳心头微微一颤,可很快,他就冷哼一声:“别在我这里装可怜,没用。”
叶初夏没说话,转身便往外走。
“夏儿(初夏)……”
初澜川和初景行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初凌岳那阴沉如水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二人对视一眼,只能追着叶初夏出去了。
善鑫堂中,只剩下初凌岳一个人。
他看着叶初夏离开的背影,攥着药箱的手,愈发收紧!
“哎呀!好多血!”
跑堂的小二收拾地上的扫把,没想到方才叶初夏站着的地方竟然淌了这么多血。
初凌岳神色一僵,急忙看向门口的马车。
马车前,叶初夏正要弯腰上脚踏。
翠兰小心翼翼将人扶着:“小姐慢些。”
“噗!”
一口鲜血就这么喷溅出来,染红了那马车帘子。
“小姐!!”
“初夏!!”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