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是你,定远将军”
阿篱冷哼一声,想起想起了除夕前一夜接头戴面具的男子,那夜她以为他是小贼便未与其计较,想起他玉佩上的顾字,她一拍脑袋,都怪自己大意,若她早早将他认出,说不定御令就不会丢失。
她皱着眉头又想了一会儿暗道一声糟糕,平州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边关小城,其实他的地理位置却极其微妙,又暗自将顾樾捷佩服了一把。
关山往西分别是黄州,西仓,和平州,此三州往北是荒无人烟的沙漠之地,往南便与东越江北其余州城接壤,而如今西越派出的大军就驻扎在平州往西的孟城。
顾樾捷占领平州可谓是猝不及防的打到了孟城城下,而西仓和黄州已被东越士兵东西夹住,所以若此次收不回平州,就等于西越连失了三州。
皇上如何不生气。
驻守在孟城的西越士兵已经蓄势待发了与顾樾捷一战了,可尚未收到上面的命令,且听闻驻守在平州的是顾樾捷,他按兵不动不知在谋划什么,孟城的西越士兵自然也不敢动。
晚间皇帝的密旨趁着夜色下到了萧家。
萧家女萧篱封为凤将军,带着虎符,即刻领兵前往孟城,拿回三州。
宣旨太监走后,萧掌事便去了折桂园,他将一件盔甲交给了阿篱,正是萧红月生前的盔甲,百年有余。
他眼中欣慰,却还是嘱咐她要小心。
凉城,百姓与皇帝自然也收到了顾樾捷自边传回的捷报,百姓们暗自惊叹不亏是定远将军,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西越三州。
百姓们好奇的是为何原本按兵不动守在边关的顾将军要突然对西越发难,原来是几个月前,驻守在边关的西越军队,经常派出一小股军队侵犯与西越接壤的江北边关,却不是真正的侵犯,只是如小打小闹般时不时去骚扰一下,扰的边关百姓怨声载道。
事情传到了守在关山的顾樾捷耳朵里,他作为守护边关百姓安康的将军,哪里容得了西越那般挑衅,所以便给了西越一点颜色。
他的一点颜色便是西越的三座城池,于是边关之地便流传出了一个说法。
将军一怒,三城来换。
顾樾捷在边关百姓眼中更是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东越皇帝大喜,夸奖了顾樾捷,并命人将大批粮草运往边关,而那送粮草之人便选的是豫王北宫岁。
无他,自然是他自己请命的,皇上原本不想让他去战场怕他受伤,可北宫岁说他身为皇子自然要为朝廷分忧。
众臣附议,皇上便应允了他。
北宫岁带着军队和粮草上路了,而留在西越洛京的探子将消息传回了北宫岁身边说洛京开往孟城的军队也已经出发。
可带兵的却不是萧家女,而是另一个朝中将领。
据探子的消息,阿篱一直待在折桂园中未出去过,直到大军出城那日,才出现,不过她与百姓送过大军之后便径直回了萧府。
北宫岁听罢眉头舒展了一些,吩咐探子继续盯着洛京的动静。
半月之后,从洛京出发的大军终于到了孟城,孟城守城将见到骑在马上的男子时叹了口气,他以为皇上会派战胜五十禁军的萧家女来,可惜来了个白面将军,对方可是顾樾捷,守城将不免有些担忧。
正在守城将腹诽之时,马上的白面将军身后走出了一个小兵,站到了他面前。
他刚想呵斥是哪个小兵不懂规矩,马上的白面将军却从马上下来朝着马前的俊秀的少年躬身,喊了一声将军。
守城将大惊,再观眼前的少年,果然看出了几分女相,面容秀美中又透露着英气,正探究的盯着她。
守城将再猜不出阿篱的身份,他就是傻子,只是他刚想行礼,阿篱却朝他摇了摇头。
守城将会意,却不知阿篱乔装成小兵是何打算,不过却莫名觉得安心了不少。
十万大军,五万大军驻扎在孟城郊外,将孟城守住,蓄势待发。另外五万则进入城中。
加上皇上之前派出的十万大军,孟城一共驻扎了西越军二十万。
夜间,阿篱将守在孟城的郭一鸣将军唤入了大帐之中,问她如今孟城之外被东越占领的三城是何形势。
郭一鸣告诉她顾樾捷的东征军一共二十万,长山关驻扎了五万大军,剩下的十五万分别驻扎在平州、西仓、黄州。
“为何当初不以孟城的十万大军攻打顾樾捷平州的五万大军,一倍之数岂能没有胜算”
郭一鸣却摇了摇头说顾樾捷虽在平州只有五万大军,但是若打起仗来其余两州的兵马会速速汇合平州,他们十万如何抗击十五万。
且对方是顾樾捷,所以只能退守城中来等朝廷的援军。
只是这一句郭一鸣没敢说出口,因为他面前的阿篱的脸色已经变得不悦了。
“郭将军可有方法在不经过三州的情况下进入长山关”
郭一鸣心想怕不是说笑,不经过三州,如何进入长山关,可是阿篱盯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三州为必经之地,别无他法,向北是茫茫沙漠,向南是东越边关。
阿篱听罢心中却疑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困难,那他顾樾捷是如何到达平州的。
“给我半个月,我可拿回平州”她忽然开口。
郭一鸣一惊。
“将军是要用这二十万大军来对抗顾樾捷的十五万大军吗”
长山关与黄州相隔荒原,驻守长山关的五万大军自不会弃城前来援军,所以若他们现在发兵,顾樾捷只能以三州的十五万兵马来对抗他们的二十万兵马。
“郭将军认为以二十对十五,我们有多少胜算”阿篱随意的开口。
郭一鸣思索了半晌,沉声答了句三成。
阿篱不可思议的抬头,竟然只有三成。
“看来我们是真的遇到劲敌了”
“顾樾捷曾经创造过以五万胜过十五万的神话,我们可以拼上这三成机会,可此战若是败了,我们怕是连孟城也要丢了”
郭一鸣有些不好意思。
“西越士兵就如此不堪一击吗”阿篱忽然有些生气。
郭一鸣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讽,小声说了句不是西越士兵不堪一击,是对手太过强大。
自百年前萧红月死后,两国安定了一段时间。几十年过去了,直到现任皇上起了吞并之心,战乱才渐渐又起,可十几年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大多是以西越失败而告终。
他说皇上在兵力上虽投入很大,却始终没能战胜东越。
说完他叹了口气。
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看重信任她,是想让她一转颓局吗,阿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