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掌事想了许久之后,终于被他想到了一个让大祭司妥协的办法。
当初对待萧冉的法子何不再如法炮制一次呢。
与孟兴林分别时讨的东西最终还是用到了。
半晌过后帐中的大祭司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他神色一惊,下一秒头脑开始昏沉。
迷蒙之中他感觉有人挑开帐子走了进来,而后有什么东西滑落进了他的口中。
尝到微微苦的味道之后他便晕了过去。
“对不起,为了萧家,我必须这样做”
萧掌事看着晕过去的大祭司,眼中有些歉意,他伸手替他松了绳索,将他扶到床榻上躺好。
黄昏时刻,齐南风回来了,满脸的怒气,两国一战他显然没有从北宫岁手中讨到好处。
“本宫原以为此战可速战速决,未曾想那豫王确非浪得虚名”
他沉声道,一旁副将神色十分无奈。
如今知道是难啃的骨头了,当初又是谁为了一个女子一等再等,错过了攻城的最佳时机。
只是那些话,他不敢说出口。
“去叫萧掌事过来,顺便将那戏耍了本宫的人也带过来”
副将想齐南风这是在外面受了气想要拿萧家人出气,不仅为萧掌事捏了把汗。
副将最终只带去了萧掌事,因为大祭司还在昏睡中。
大军没有打赢的消息萧掌事听说了,自然也猜的出齐南风找自己去的用意,所以在齐南风发作之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说他有办法让西越胜仗。
看着他笃定的表情,齐南风果然起了兴致,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萧掌事,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压迫。
“那小子如今已经被微臣喂了祝巫一族特制的丹药,可以让人忘了前尘旧事,待他醒来,便是我萧家人,倒时候任由太子殿下差遣”
萧掌事信誓旦旦。
“词话当真?”
“不敢欺瞒殿下”
“不过任本宫差遣,本宫却不知他能作何”
齐南风的语气很是嘲讽,显然还对大祭司骗了他一事耿耿于怀。
萧掌事一愣,忙上前在齐南风耳边低语了几句,眼神一亮,一抹精光与算计自齐南风眼中射出。
他说了句甚好,若真如萧掌事所言,大祭司能助西越打赢此战,萧家便是西越的功臣。
萧掌事听了齐南风的话,眼神逐渐变得灼热疯狂。
大祭司一事只能成功。
萧掌事从齐南风的帐子回去后就一直守在大祭司身边,等到了晚上,大祭司终于醒了。
萧掌事紧紧的盯着大祭司,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寸表情。
大祭司醒了看到萧掌事,先是疑惑而后目光一寸寸的沉了下去,变得十分的平静。
他醒了,却一言不发。
“你可认得我是谁”
大概是因为紧张,萧掌事的声音有些撕裂的粗哑,他问的小心翼翼,大祭司一愣,而后摇了摇头。
成了,萧掌事狂喜。
“这是哪里?”
大祭司终于起身,他平静的打量着大帐,眼神依旧透着迷惑。
“这里是西越军的大帐,你为何不问你是谁”
萧掌事握住大祭司的肩头,神采奕奕。
大祭司顿了顿,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萧掌事的问题,半晌之后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我是谁?”
“西越萧家萧云策”
萧掌事说的极快,大祭司再次陷入了沉思,又过去半晌,他才将萧云策的名字浅淡的念了一遍,而后他朝着萧掌事问了一句那他是谁。
萧掌事便将早已想好的说辞与大祭司说了,包括他自己的身份以及大祭司的身世。
“原来如此”
大祭司从榻上站起,捏了捏眉心,萧掌事见他对自己所言深信不疑,忙说他带他去外面看看。
心想那药可当真神奇。
大祭司应了一声跟着萧掌事出了大帐,萧掌事一边带着大祭司在军中参观,一边差人去通知齐南风。
待他们回到帐子,齐南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这是我西越的太子殿下,还不快行礼”
萧掌事朝站在一旁目光疑惑的大祭司介绍,齐南风也朝大祭司望了过去,一双墨色的瞳孔始终含着些凌厉的探究。
“见过太子殿下”大祭司淡淡的颔首。
“本宫乏了,将人带下去吧,要做什么,你亲自交代清楚,明早与我一同出发”
对上大祭司平静寡淡的面色,齐南风忽的失去了兴致,他朝萧掌事说完瞥了一眼大祭司便离开了大帐。
齐南风走后萧掌事松了口气,他将帐内的人都谴了出去,才对大祭司道:
“如今乃两国交战的局势,明日你虽太子出征,借机入平州城,然后………..”
萧掌事的声音小了下去,大祭司听清之后面上露出了疑虑。
“你的意思是让我混进平州城中去当细作?”
“没错,不过你放心,即便你被发现,那些人也不会将你如何的,你只需记住叔父的话,无论那些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还有就且不可暴露自己失忆一事,记住你的身份是大祭司”
也不知是否真的听懂了,大祭司只神情淡淡的应下了萧掌事的话。
“还有一个任务,若有机会便一并做了吧”
灯火摇曳,大祭司感受到萧掌事语气冷了下去,他看过去,恰好看到了萧掌事面色一闪而过的恨意。
“杀了豫王北宫岁”
“他是何人,为何要我杀他”
“东越军如今的主帅,你说该不该杀”
私仇旧恨一并了了吧,萧掌事的声音愈发冷。
“好”
圆月升上天空,夜风开始呼啸,带着凛冽的寒意。
第二日齐南风带领大军再次征战平州,平州城外北宫岁一身戎装坐在马上正等着他。
红日破云,光华万丈。
齐南风的马旁士兵押着一个人,正是大祭司,他素来一尘不染的白衣已经变得有些脏污,乌发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北宫岁看清他的一瞬间瞳孔骤然一缩。
“阿冉”
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担忧和怒气,倏尔看向齐南风的眼里聚集了杀机。
李三听他叫柒的名字,忙看过去,一看之下才恍然记起他只将大祭司可能是柒的兄长的事情告诉了北宫岁,却忘了告诉他二人乃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
他张嘴想将误会解释清楚,可看见北宫岁那修罗般的面色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想,等结束了再解释也来的及,刚好借北宫岁挫挫齐南风的锐气,让他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