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发现什么端倪,我好回去向父皇复命”
“并未发现任何端倪和可疑之处,只是昨夜忽有一群黑衣人进了萧府,属下不才……..中了其调虎离山之计………”
锦衣侍卫的声音小了下去,说的小心翼翼。
“无妨,从今日起,你们不用在此处守着了,可疑撤下去了”
“这………..”锦衣侍卫面上多了几分犹豫,他们本是奉了皇上之命,所以无法听从北宫煜的命令。
“本宫的意思是,父皇让你们撤出将军府去关押那三名妇孺之处守着,因恐近期会有人去救人”
管郎脑子一转,忽的想到了也许不用进宫打听也能找到关押三人的地方。身后扮作太监的柒眼睛一亮,快速看了锦衣侍卫一眼又将头垂了下去。
“殿下可有手谕,且我等并不知人犯关押在何处,我等只负责在此看守”
锦衣侍卫躬身抱拳。
“罢了,本宫只有父皇的口谕,这就回宫去拿手谕,那你们且在此好生守着”
多说多问必会引起怀疑,所以管郎状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去。
几人领命瞬间消失了踪影,管郎负手朝巷子口走去,待走到很远的地方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莫气馁,去宫里定会有所收获”
管郎见柒看起来有些失落,出言安慰。
“无妨,索性适才的试探,我们也收获不少”
至少试探出了,守在府外的侍卫数量,还有就是人是北宫璘的人,不是北宫煜的人。
两人不再耽误时间,出了巷子在集市上买了两匹快马朝皇宫飞奔而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口。
北宫煜的脸便是最好的令牌,所以见太子殿下阴沉着脸,守宫的侍卫哪里还敢查看他的令牌。
两人入宫毫不费力。
越过那条熟悉的冗长甬道,天光照在管郎的脸上,变成了层层看不清晰的暗影。
有一瞬间,柒分不清身旁那张脸到底是北宫煜的脸还是管郎的脸,因为管郎脸上的阴郁是那般的自然。
过了甬道便不能在骑马,两人下了马将马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宫人,然后往深宫内院走去。
“你要去何处”
越走越深,柒不禁担忧了起来。
“本宫自然要回玄龙殿”
声音冷厉淡漠,柒一愣,瞬间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北宫煜本人。
“哈哈,被吓到了吧”
管郎忽然转身笑了起来,笑的柒想一拳揍到他的脸上,索性是北宫煜的脸,揍几拳也解恨。
“你去玄龙殿做什么”
“见一位故人”
一旁有宫人走了过来,管郎收起了脸上的笑,声音也沉了下去,负手冷凝着眉从宫人身旁走过,对于宫人的行礼置之不理。
北宫止果然不简单。
柒看着前方管郎高瘦笔直的身影,心中暗自惊讶。
“娘娘,殿下回来了”
南柯正在榻上小憩,屋外的婢女进来禀报,她从榻上悠然转醒,望向透着天光的门口,然后便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踏了进来,身后跟着贴身太监。
南柯忙从榻上起身相迎,来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只是他明明记得太子早上出门时穿的是皂服,缘何回来却变成了朱衣。
“快去给殿下倒茶”南柯吩咐身旁的婢女,然后伸手去拉北宫煜的手。
管郎下意识的躲开了南柯伸过来的手,然后顺手接过了婢女递上的茶。
“你们都下去吧”
南柯忽然开口屏退了殿中一干内侍婢女,等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南柯才抬头看向管郎。
“你是谁,你不是殿下”
她后退了一步,紧紧的盯着管郎和柒,神色防备。
北宫煜不会再她起身的时候神色淡漠的站着,北宫煜不会避开她的亲密,所以眼前人肯定不是北宫煜。
“是我,小珂”
管郎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脸。
原来,管郎的故人竟是太子侧妃,柒压下心底的惊异,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人,事情真的是超出了她的预想,逆臣之子与当朝兵部尚书之女,何时成为了故人。
“原来是止哥哥”
南柯放下了脸上的戒备,语气显得很是激动欣喜,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她的神色转为了平静,不仅如此还多了几分惶恐和忧虑。
止哥哥?看来两人关系匪浅,眼前的女子连管郎隐藏至深的身份都知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不欢迎我来”
管郎打趣到,南柯慌忙的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自己见到管郎很是开心,然后便小心翼翼的问他来宫里作何,她说宫中危机四伏不是管郎该来的地方。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与我进来,我与你说几句话便离开”
略带命令的口吻,管郎径直越过南柯走到了里间,期间转过来身子对柒说让她先在外面候着,一有动静立马通知他。
哼,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听到二人谈话,柒心下明了,未多说,只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口。
柒转身的一瞬间恰好看见了太子妃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惶恐,这让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多了几分猜测。
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里间隐约传出了争吵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有些激动,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柒听不清楚,但还是有几个字飘入了她的耳中。
“………怀孕……..不行”
怀孕她知道了,不行又是什么,柒一时好奇心起抬脚往里间慢慢靠近,刚走了几步,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管郎沉着脸,有些不悦,太子妃脸色微红,神色凄恍,两人像是没谈妥的样子。
“头一件事我不勉强你,可后一件事还请小珂尽量办到,若是有了消息便派人去通知萧将军”
南柯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欣喜,然后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柒从头至尾一言未发。
“那我便走了,你自己小心些”
管郎的声音终于柔和了起来,带着关切,将南柯看了一眼然后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带着柒离开了玄龙殿。
看着管郎走远,南柯身子一晃,捂着肚子重重的坐到了榻上,看着掌心适才管郎给她的玉白瓷瓶,自嘲的笑了起来。
老天是当真不让她好过,偏偏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管郎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