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宁猛地一怔，抓住了毛巾直起身，转过去恶狠狠地瞪了桓景一眼：“粗鲁！下流！”
桓景被骂了也不生气，笑眯眯道：“这不是叫情.趣么。”
其实燕绥宁也觉得这个有点情.趣，但是她不想表现出来，别开视线，倔强地哼了一声：“胡说八道……”
桓景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牵着她的手往床上走：“我替你擦。”
燕绥宁没有拒绝，在床沿坐下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前几次两个人在床上发生的事。
桓景站在旁边为她擦拭起了头发，燕绥宁不好乱动，便只是好奇地问：“你从前没有过女人是吗？我是你第一个没错吧？”
桓景擦得很小心细致，闻言“嗯”了一声：“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略觉疑惑，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也没有怎么，”燕绥宁把两条腿伸出去，抻直，“我就是好奇，既然是第一次……”
她斟酌了一下用语，才把疑惑问出口：“那你怎么那么熟练？”
桓景挑了挑眉：“陶陶，你觉得我熟练？”
燕绥宁说：“对啊，我感觉你很熟练。主要是我也没有可以对比参照的对象，每次都感觉我比你弱太多了，而且我懂的你懂，我不懂的你也懂。可是我和你不都是第一次吗，怎么会有这种差距呢？到了床上，我总感觉我像是个刚入伍的新兵，但是你已经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了。”
桓景笑了：“这个比喻……”
燕绥宁一时不明：“这个比喻怎么了？”
桓景接上道：“听上去怪色.情的。”
燕绥宁沉吟片刻：“我说的哪句话你不觉得色.情？”
桓景笑出声来：“陶陶说得对。”
他用手指捻了两下她的发丝，感觉差不多干了，便将毛巾放在一旁。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他先是温柔地问：“小祖宗，牙龈好了没有？”
燕绥宁喜欢他这样温温柔柔的，主动地凑过去亲他的鼻尖，说：“好了。”
桓景眉眼带笑，温热的手掌摩挲过她的腰肢：“那可不可以快乐一下？”
燕绥宁搂着他的脖子，真心发问：“我们快乐的方式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哪一种。维摩哥哥，你想要哪种快乐？”
“会生孩子的那种，”桓景解释了一下，绅士地发问，“可以吗？”
燕绥宁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可以。”
等躺到床上了，燕绥宁又惦记起了刚才那个有关熟练的话题，他好像都没有正面回答。
于是，她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问：“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桓景的动作停了下来，挑眉看她：“真的想知道？”
燕绥宁用力地点点脑袋：“想知道！特别想知道！”
看她这么期待又兴奋，桓景纵容地笑了笑，啄吻了下她的嘴角，松开她，动身.下床去了。
燕绥宁安静地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桓景一时半刻没回来，她便坐起身，掀起了纱帐往外看。桓景施施然走来，手上拿着一册书。
燕绥宁歪了一下脑袋：“这是什么？”
桓景的声音带着笑意，说：“好东西。”
说着，他把书册递给了燕绥宁。
她接过来。这书肯定很珍贵，书皮是上等的细绸，其上规规整整地写了几个字。燕绥宁近来认字小有成果，也就顺着读了出来：“春日海棠集。”
她看了眼桓景：“怎么这么文艺？”
桓景脸上的笑容十分微妙，也不说话。
燕绥宁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她狐疑地低头，翻开了第一页。看清图画后，她怔住了，看看图画，又看向桓景。
她的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
桓景侧身坐在床沿，期待地问：“感觉如何？”
燕绥宁不答反问：“这就是你这么熟练的原因啊？”
桓景颔首：“是。”
燕绥宁又问：“你什么时候看的？”
“之前不看，喜欢你之后才看的，”桓景大致盘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从护国寺回来以后。”
燕绥宁愣住了：“这么早？”
桓景笑道：“总得提前准备，不至于到了床上再茫然无措，那样你我体验不好。”
燕绥宁沉痛发问：“所以……你那个时候开始就想着和我圆房了？”
桓景却否认了：“那倒不是。”
燕绥宁放心了些。
看来她的老公还不算特别变态。
桓景摩挲着下巴：“那时候你回了一趟宋府，后来你再回宫之后，我就有点想了。”
燕绥宁：“……”
这个男人，真是变态。
但是这样并不讨厌，燕绥宁只是觉得太羞耻了。
桓景撑着床，向她靠近了一些，饶有兴致地说道：“给你看一下我最欣赏的一幅。”
燕绥宁恨声：“我不看！”
桓景置若罔闻：“你应该会喜欢。那样的话，你比较轻松，也比较舒服。”
燕绥宁听了不免心动，抿了一下嘴唇，自然地就改了口：“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不想看……”
桓景笑着吻了下她的唇瓣，着手接过书册，按照记忆翻过几页，定住了，把书册摊在床上。
燕绥宁犹豫了一瞬，到底是没有忍住，看了过去。
好吧，不得不承认，她和桓景在这方面的喜好真的非常接近，桓景最欣赏的，果然也符合她的口味。
可是现在的气氛很不对劲，她也有些不对劲，燕绥宁红烫的不止是脸颊，还有其他。
桓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瞥见她的脚趾动弹两下，知道她怎么了，却明知故问：“陶陶，喜欢吗？”
燕绥宁确实喜欢，可她非不承认，答非所问道：“我感觉奚正应该喜欢上蓝蓼了。”
桓景没好气道：“别转移话题。”
说着，他继续动作。
燕绥宁努力在他的亲吻和抚摸当中维持住自己的理智：“我不是转移话题！蓝蓼和奚正的事情我本来就想和你商量，但是刚才忘记了。我是觉得，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也挺好的。”
桓景稍微停了停，道：“奚正胆子不够大，蓝蓼又不懂男女之情，这事不容易成。”
“那我们要不要帮他们一下？”
“我就算了，你实在想帮的话也可以。”
“我也觉得可以，”燕绥宁喘了口气，“那我好好考虑一下。”
“好你个燕绥宁，怎么总喜欢在床上说别人的事？”桓景也是气得笑了，“近来母后催你孩子的事没有？”
燕绥宁羞红了脸：“催了。”
桓景注视着她的眼睛：“满朝文武也在催促，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他按住了她的腰，嗓音低沉了些：“所以，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