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景的力道不重,反而捏得她有点痒,一边动手,他还一边恶劣地把胯往上挺了挺,令燕绥宁更加明晰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同。
她被吓了一跳,左手撑住他的胸膛,面红耳赤地瞪他:“你别动了!”
“不动也这样,是你自己坐上来的。”桓景表情无辜。
“我……”
燕绥宁自觉理亏,憋了半晌,才道:“我……我可以让你快乐一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桓景被她的用词逗乐了:“什么叫让朕快乐一下?”
燕绥宁抿了一下嘴唇,声音更轻了:“就是午睡的时候聊过的那些,你肯定会快乐的。”
“难道你不快乐?用这个当作筹码,不知道的以为朕逼迫你。”桓景调侃。
“主要是我也没有其他筹码了啊。”燕绥宁也很懊恼。
有的时候桓景确实不算君子,听她这么说,他品味出一些莫名的刺激感,嘴角不免扬得更高:“那你要朕答应你什么事?”
燕绥宁的表情认真起来:“准许我自由出入大雍宫。”
桓景面上笑意微凝。
他很轻地眯了一下眼睛,起先没有说话。
“之前我们谈到过这个的!”燕绥宁怕被他拒绝,“你不记得了吗?就前几个月,在紫宸殿,我跟你说,直接送钱会让人变得懒惰,我要做的事情是关心老人、残障人士的生活,什么什么的……”
桓景当然记得这些,那次的交谈是他对她改观的开始。
燕绥宁继续往下解释:“善心铺子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的举措。我不可能待在皇宫里,仅仅是由别人去做。而且,这一次中毒案也是一种警示,如果没有我的监督,以后还会发生不那么好的事。所以,你准许我可以自由出入吧?”
对于她的请求,桓景不置可否,他蹙了眉,问她:“你知道他们恨你吗?”
“可能知道一点点,何武就说了,他们不需要我的可怜,但是……”燕绥宁的眸子里凝聚起希望的亮色,“他不是还主动站出来替我作证了吗?”
“他可以代表其他所有人?”
“我知道不能,但是我真的想试一下。”
桓景又不说话了。
燕绥宁往他面前略略凑近:“你要是担心我受伤,可以派很多人保护我。”
桓景的声音冷漠下来:“有些伤害,即便朕派再多的人在你身边,也无法将你保护好。”
燕绥宁歪了下脑袋,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所以,不准去。”桓景一字一顿道。
“那我就做不了那些事了。”燕绥宁很委屈。
桓景差点心软,但为了她好,他还是道:“不是说你做不了,朕只是不许你出宫。你要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朕,由朕来安排。如若担心出差错,朕会为你挑选值得信任的人前去督查。”
燕绥宁闷闷道:“你要把我关起来。”
桓景的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道:“燕绥宁,朕真的很好奇,你去了什么地方,那十年的时间你又学了一些什么。”
燕绥宁听得一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桓景没有解释,动身坐了起来,他抱着燕绥宁,把她从身上挪到了榻上。
“你……”
“时候还早,要不要继续认字?”桓景换了一个话题。
燕绥宁听出来了,他不想再议论可不可以自由出入宫这件事,“你要把我关起来”这句话引起了他的不悦,他已经在克制自己。
桓景说的也没有错。
在另一个时空经历过、学习过的东西,令她和这个时代难以融合。即便是桓景,或许他们会喜欢上对方的容颜、对方的性格,但是观念终究存异。
这个认知多少让燕绥宁感到伤心,她不擅长掩藏情绪,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映入了桓景的眼底。
他垂眸凝视她良久:“看来不打算认字了。”
燕绥宁没理他。
“把《诗》的第一页抄写二十遍,朕明天晚上过来检查。”桓景道。
“二十遍?”燕绥宁震惊地抬起了头。
其实桓景觉得,她的重点应该是“明天晚上”,他眯了眯眼睛,道:“三十遍。”
“不是二十遍吗?”
“四十遍。”
燕绥宁光是听着,手指就开始抽搐了,怎么皇帝可以这么霸道。她恼怒道:“你让我抄我就抄,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桓景淡声道:“不抄的话,明天晚上朕会过来找你快乐一下。”
燕绥宁一怔:“你明天晚上再过来?”
现在的重点分明是快乐一下,她的聪明劲都用在什么地方了?桓景磨磨牙,抬手在她的面颊捏了两下。
这回他的力气有点大了,燕绥宁倒吸一口冷气:“疼!”
桓景不吭声,捏完之后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格子门。
青梅原本还以为今晚皇帝肯定会歇在长安殿的,正真心实意地为皇后盛宠感到高兴,乍一见皇帝迈步出门,表情还阴沉沉的,她愣了一愣,恭送皇帝出去后,连忙回去找皇后。
燕绥宁正揉着脸,低声骂了好几句“臭皇帝”。
一见到青梅,不等发问,她就先委屈上了:“青梅,他欺负我!罚我抄书也就算了,他还掐我!”
青梅面色担忧:“娘娘,究竟怎么了?”
说着,她取来了消肿的药膏。
燕绥宁乖乖躺好,任由青梅细心地为她上药,也将刚才她和皇帝之间发生的事挑挑拣拣,说给了青梅听。
青梅不由叹息:“皇后娘娘,陛下怎么会是将您关起来呢?他不过是保护您罢了。”
“我知道他是要保护我,可是如果一切都要听他的安排,经由他的手才可以做,那我就只能依附他生活了。”燕绥宁一想起来就生气。
“那是陛下,您是陛下的皇后,做妻子的依附于丈夫……”
“问题就出在这里!”
燕绥宁猛地转头看向青梅:“你觉得这合理吗?男人、女人不一样都是人吗?为什么不能都作为独立的个体,而必须是一方依附于另一方呢?他当郯国的皇帝,处理朝政,这很好,我不会干预他要做的事。那我想要做慈善,帮助人民,这也不赖吧?他可以保护我,可他不能以保护的名义把我从我的事业里剥离出来。我只需要把想法说给他听,他来安排一切,他来给我安排督查的人,这些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啊!青梅,你不觉得那样的我就像是一个傀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