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来说,她只是一个女朋友,她也像别的女生那样,敏.感多疑而又爱撒娇,因为她是一个鬼,所以她更会在意自己的情绪,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
楚衍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想到这里,他顾不得迟磊在场,也顾不得害羞,一把将女鬼抱在怀里,小声安慰道:“祈佑,你没有错,听我说,我觉得你做的非常的对,毕竟站在我们的立场,他们才是无恶不赦的坏人,不是吗?我当初做的都是为了百姓能够拥有健康富足的生活,但是他因为猜忌还是伤害了我,甚至妄图沾染你。你做的并没有错,善良也是要有底线的,否则就是懦弱,我为你做的这所有的一切感到骄傲和自豪。”
听到他的话,祈佑这才放下自己有些别扭的心思,抬头正视着他的眸子,看到他眼眸里的认真和疼惜之后,一股委屈忍不住喷涌而出。
大祭司死的时候,她没有觉得委屈;自己被那残暴的君王看上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委屈;甚至在她折磨了自己百日,最后痛苦不堪的死去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委屈;这些年的游荡里,没有觉得委屈,却因为他现在的一句你做的是正确的,而感到委屈。
积累了千年的情绪喷涌而出,祈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但是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说她只能发出干嚎声,伤心欲绝。
迟磊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切,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已经清楚这两人前世就已经相识,而且祈佑为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也是因为他的死才成为厉鬼的。
一时之间,对祈佑也就放心不少,如果楚衍是她的执念的话,而且还是他坚持了千年的执念,那么女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到这个心爱的男人的。
只是,他一个身外人,看着两人这样卿卿我我,诉说过去,实在有些像电灯泡,他觉得自己站在旁边闪闪发光。
虽然那一人一鬼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现在应该避避嫌,因此就默默的离开了,留下两人在这互诉衷肠。
迟磊离开禁制的出入口,围绕着祭坛四处晃悠 ,毕竟这祭坛周围虽然空旷,但是却有十分多的建筑物,由此可见,当时的辉煌的场景,一定十分宏大。
既然辛辛苦苦的来了一趟,一直挂心的事情又已经解决了,那么他也想多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额外的收获。
他在一排排的房子里搜索,但是都只是一些腐烂的衣物和被褥之类的,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他察觉到一股阴气在四周弥漫开来,只是那阴气十分薄弱,但是还是被敏锐的他察觉到了。
男人不动声色的继续搜索东西,装作并没有发现异样,想要等身后的鬼魂主动出击,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那股阴气却一直在自己的四周徘徊着,试探着,却并不上前攻击。
迟磊有些好奇,除了那些强大的鬼魂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理智,很多刚刚诞生的鬼魂,因为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并不能恢复自己的神智。
这股阴气如此淡薄,应该是个连恶鬼都不如的小鬼,他竟然只在周围徘徊,却并不攻击自己,这倒是罕见,勾起了男人的兴趣。
迟磊一边摸索着手下的椅子,一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最低级的鬼符,在转身的那一刻,朝着阴气所在的方向拍了过去。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鬼符并没有拍在鬼魂的身上,反而掉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抬起眼,也看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模样,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虽然屋里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但是作为一个过阴师,他的眼力还是很好的,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鬼魂是前几日白老头才提到过的黄渝,那个失踪了好几年的过阴师。
男人的心底一凉,只觉得一股刺痛从心里慢慢的蔓延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荒凉,既然鬼魂已经出现在这里,说明白老头并没有骗自己,黄渝真的死了。
但是村里的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他的父母还在等待着他的回去,一直抱有期望,从来没有想过他已经去世了。
他只觉得一股荒凉,从心里蔓延开来,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黄渝,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那鬼魂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是谁,随后就飘忽着朝一个方向离开了。
想起他刚才空洞的眼神,迟磊有些犹豫,看样子,黄渝已经很可能已经没有什么神志了,这种情况下,不是刚刚死亡,就是魂体快要消散了。
但是十日前和白老头一站,他就已经透露出黄渝死了的消息,而且想了那么久才想起这段回忆,很有可能他已经死了有一两年的时间了,那么说,极大的可能就是他就要消散了。
这个地方是千年古国,还是当初神神秘的祭祀所居住的地方,只看禁制就知道这祭祀也是通道法之人,说不定会有很多禁制或者阵法之类的东西,追踪过去,肯定十分艰险。
如果他没有看到黄渝,不过去还说得过去,现在既然已经看见了,那么让他就这样放手,显然自己也做不到。
迟磊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不管最后会得到什么结果,至少他努力过了,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黄伯父和黄伯母。
黄渝消失的非常快,以至于他甚至都来不及拿出手机给楚衍发个消息,就慌忙的追了上去。
一路上,他只能靠着自己察觉到的阴气追过去,甚至都看不到他的魂体,虽然如此,他的速度也非常快,即使不能看到鬼魂,却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一直都没有跟丢。
就这样弯弯绕绕的围着祭坛周围的房子转悠了大概而是分钟之后,那阴气躲进了一个屋子里,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