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湿漉漉的,她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傻傻地点头。“我知道你想和我说很多,只是这样,我还是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啊?”
“我说的话,你要用心去感受。”
方子昂和海棠一起在吃着烧鸡,海棠问方子昂:“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镇公子你要走啊?”
“等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时候说。不着急,我早就和他说过这些话,到时候他会放我们离开的。就算到时候我走的不凑巧,他有危险,你也肯定会叫我先留下帮他度过难关再走。海棠,你放心,我在这里等你呢。”
海棠握住方子昂的手,她知道自己这个男人没有选错。她入错行,幸好选对郎。
海棠的母亲是一个贵族家的侍女,父亲是这家的嫡公子,从小教育严格,饱读诗书,谦和有礼,全族人寄予厚望。而她的母亲,不仅外表出众,而且颇具慧心,别的女人爱打扮,她却爱偷书看,被她父亲逮到后,饶恕了她,还准许她,在只有他在书房的时候可以过来看书。海棠就在一片书香之中诞生。
海棠出身后,她母亲,谎称嫁了人,男人死了,才准许海棠留在府里生活。直到有一次,她们一家三口在外面,她父亲喂她吃饭,被那个所谓的正妻看到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先在她的父亲,无缘无故出去应酬,然后她的母亲被强逼着嫁给了一个粗陋的下人,紧接着,就是海棠被卖掉,和自己的母亲经历了生离死别。
在和母亲分离的痛苦之中,海棠才知道自己被卖进了燕国最大的风尘馆子,因为年纪小,先被养着。老鸨发现她识字,有气质不同,还有小姐风范,仔细培养她,才造就了后来不染俗尘的花魁,海棠。
海棠从小就被卖了,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了,而且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说要来找过她,既然如此,又何必真的当自己是半个贵族小姐呢。
海棠知道自己十六岁就会被送去开苞,而且她艳名在外,一掷千金想见她一面的男人都要排队,何况是她的第一次呢,但是海棠却有自己的打算。
“我不要看是谁的价钱高,我要自己选,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要趁我心意。”
老鸨戳着她的额头:“你怕是傻了啊,你自己选?你知不知道在外面你的价钱已经炒上天了!”
“哎呀,你真是笨啊。首先,那一晚,你先叫所有人入场,入场的费用你自己定,然后告诉他们,我会来玩个游戏自己挑,保证很多人来,能花这个钱进来的,还怕打赏的银子不高吗?光是入场费,就够你赚的了。”
老鸨仔细盘算一下:“这样也行。不过,你先给大娘一个底,你想选谁?”
海棠摸着头发,温柔地偷笑:“我呀,早就有目标了。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的名声,而且他是一个既有能力又有才华,还有着神仙一般容颜的人物。”
听了海棠的话,这老鸨恍然大悟:“你还真是会挑啊,居然挑了燕镇公子!不过我告诉你,王室的几个公子,据说都受了世子的邀请,都会过来,世子也会来的。到时候,我可劝你,别任性,这世子才是关键的角色呢。”
海棠可不管什么世子,她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走。
那一晚,这一栋楼所有的灯火都为海棠一个人点燃,海棠还没开始打扮,穿着最简单的一身裙子在梳头。
她的婢女过来告诉她:“姑娘!我刚刚看到王室的几个公子了!我一眼就可以认出燕镇公子了,他在公子中,微微一笑,把所有的公子都比下去了,还有那穿的衣服,就是书上的什么,什么来着。”她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怎么形容,海棠就着急地问她:“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接近镇公子可好?”“好啊好啊!”
“你去告诉镇公子,有人在最高层等他。”
海棠一身素衣上了楼梯,她心里想着,我现在一身素衣,就是清心寡欲的美,先有意告诉他,我中意他的事情,等到我马上正式换好衣服之后,惊艳他一番,此事必成!
燕镇听说有人找他,只以为是哪个贵族有什么事情找他,结果是一个穿着简单的女子在灯旁看着他。这女子容颜姝丽,装扮高雅,不像是这里的人啊。
看着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与众女子不同,但是她对于自己痴痴傻傻的眼神,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姑娘,是你要找我吗?”
“镇公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海棠姑娘吗?”海棠直言不讳地问他。燕镇只摇头说着:“不是。”
“镇公子您天人之姿,难道不想今晚拔得头筹?难道是嫌海棠姑娘不好?”海棠有点着急,口气里还有些骄傲和矫情。
燕镇听这语气,大概猜到这就是海棠了。燕镇反问她:“姑娘觉得,世子为什么要带着众公子一并前来?你觉得呢?这很明显是十分自信海棠会识时务选择他,如果海棠选了我,世子会放过她吗?姑娘应该是海棠姑娘身边的人吧?最好转告她一下。”
海棠听了这个话之后,心里就只有不服气,切。我爱给谁就给谁,今晚所有人都是来取乐子的,谁又会当真呢?
海棠给燕镇行礼之后,自己气呼呼地走了。
“不就是世子吗?他就算再有权利,他能管得了我的心吗?我就是一个给他们贵族取乐的人,难不成还会为了我大动肝火吗?”
海棠的想法没错,但是她根本就不理解燕浚和燕镇之间的斗争。
燕浚付了所有王室公子的入场费,然后几个公子一起坐在最中间,很快,万众瞩目的海棠姑娘就会从这里下了,让所有人一饱眼福。
海棠回到房间之后继续悉心打扮,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都不满意。“不行,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能不能惊艳到镇公子呢?”
海棠捂着自己的小脸蛋在自言自语。老鸨过来告诉她:“该走了别照了,够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