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家姓慕容
橘猫过河2021-01-12 14:242,033

  卫宴见她无恙,也松了口气,翻身下马将她拉住:“你没事就好,我已经让人去追了。”

  “对方是什么人?”顾言皎急切道。

  “看样子不像暗卫,更像死士,具体暂不明晰。”卫宴摸了摸她的手,见她指节被冻得发凉,将一只小手炉塞了进来替她握好,又道:“我下了死命令,让那些暗卫不抓到活口就别回来,而且这批人不找到你不罢休,现在应该还在这一带兜圈子,努把力还是能找到的。”

  “我们在这里等着吗?”顾言皎向山下张望了一下。

  “嗯,先等在这里,山下局势不明,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卫宴安慰道:“我们不会在这里等多久的,已经有人出郊向城里去了,不出一个时辰,官军会来的。”

  顾言皎忍不住腹诽官府的速度,若是她没被合璧救走,怕是尸体被吹得冰凉才能等到人来。

  暗卫们呈环形各去巡逻了,卫宴铺开一条石青狐皮毯,两人隔着毛毯坐在石阶上,周身很快暖了些许。

  “我听合璧说,她在西陵是驯马师的女儿,她说她认识你,又不肯说你是谁,”顾言皎好奇地一碰他的指尖,“所以你是谁?家里是开养马场的?”

  “噗嗤”一声,卫宴被她逗笑了:“是啊,我家有一个很大的养马场。”

  顾言皎信以为真了:“怪不得你骑马那么好,原来从小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阿宴,你家在西陵一定是大户人家——你姓什么?我以前翻西域史书,没准你们家就在其上。”

  卫宴给手炉里添了一块炭,含笑道:“我家姓慕容。”

  “啊?”顾言皎一下子怔住了,嘴唇翕张了片刻,惊道:“慕容不是西陵的皇姓吗?”

  卫宴看她讶异的傻样,伸手合上她两瓣嘴唇,笑道:“我看起来不像?”

  “像,像!”顾言皎还没回转过来:“我以前就怀疑过你是贵族,但没想到是皇室。”怪不得合璧不肯透露,这种身份确实还是由卫宴自己来说比较好。

  旋即她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可我记得……西陵的皇室都陷在十四年前了。”

  “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卫宴伸了伸腿,两肘压在膝上道:“苍国的皇帝让太医炼制出了一味奇毒,收买了西陵最负盛名的酿酒师,每一个饮下的人都会很快失去打斗能力,不必被人杀,自己就先死了。”

  “我那时年纪小,喝得少,屠城开始后被母后藏到了通往城外的密室里……其他人不是来不及躲藏,就是没挨过寒毒的发作。”卫宴的声音闷闷的,时隔多年往事仍旧不堪回首。

  顾言皎伸手揽住了他的肩:“你挺过来了就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她轻轻摇晃着卫宴的肩,柔声说着安慰的话。

  “都过去了。”卫宴回搂住她,目光望向天际:“我想要的,都会得到的。”

  不多时山道传来马蹄声,巡察的暗卫们也回来了,报称对方的活口被抓了一个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禁精神一振。

  很快便见飞驰而来的马上绑着一个人,为防其咬舌自尽,嘴巴中间被用绳子勒了进去,手脚也以繁复的绳结缠得极紧,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能转以外,几乎是哪也动不了的。

  “主上,这人要怎么处置?”暗卫请示道。

  “赶在官府来前,把指使他的人审问出来。”卫宴冷冷道:“不说就给他灌些寒毒下去,让他体验一下那滋味,横竖不会有太医来给他把脉。”

  他转过身来,见顾言皎还留在原地,遂温声道:“我带你回去,这里不好,后面发生的你不要看。”

  山下浓烟已消散了大半,在急驾回城的路上,一行人遇上了接到报急信的官军。因此事关乎重大,京兆尹亲自来了,见最重要的两位好歹无事,一颗心才落回原位,倘若侯爷或郡主哪一个出了事,他的治安生涯也到此结束了。

  顾言皎适时做出梨花带雨的样子,哭着讲述了自己是如何遇险、顾家人是如何被杀等令人一听就惊吓愣住的事情,卫宴也摆出一副惊魂未定、欷歔落泪的样子,嘱咐京兆尹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不然对不起死去的顾家人云云。

  卫宴又道,他已经让手下去追了,或许对方还未走远,还有能捉到的机会,京兆尹一听,连客套都顾不上了,急急吩咐官军按卫宴所说的方向赶去。

  轿帘一合,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了眼泪。

  今日死在祖坟边的顾家人都非近/亲,而且顾言皎记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一个算一个,都曾瞧不起她清贫书生人家出生的母亲,都对当年俞之馨对自己的欺压视而不见,如今自己显贵了,才假惺惺来陪着她祭祖。这些人死了,顾言皎虽有感慨,却并不悲伤。

  顾家在城外遭遇伏击一事,很快便传得满城皆知,而顾言皎侥幸活命被卫宴救走,又给两人的情事添上了一抹传奇色彩,令人不由感叹果有夙缘,总之外人不管从哪方面入手,议论之广之激烈,都宛如一锅亟待真相泼凉的沸水。

  最坐不住的当属顾维与顾言姝兄妹,尤其是后者,本来验血验亲那出闹剧使她被贬为侧妃以来,就已经让她心态失衡,时哭时怒了,如今听闻精心策划的暗杀又被顾言皎躲过,气得差点吐了血。

  “怎么可能!”顾言姝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她凭什么!凭什么死的不是她!”

  更糟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官军赶到后按图索骥,抓住了被卫宴手下绑缚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死士。

  从这位“吐露实情”的死士口中,京兆尹惊愕地得知,幕后指使竟然是楚王。

  该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让人众沸腾起来。

  就连顾言皎也十分吃惊,私下问卫宴道:“这是你安排的?”不然她想象不出,指使怎么会是周慕深。

  “是啊,毕竟他快倒霉了,给他来点前奏也好。”卫宴点头道。

  “你是临时起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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