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蔓被这话激得一下子冲到了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难道我说错了吗?看着父亲疼爱那小贱人,你就也跟着巴结,真是个软骨头,没用的东西……”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让众人都惊呆了。
赵氏扑过来抱着女儿查看她的脸,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谢航。
“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敢动手打她?”
谢航根本不在乎母亲那怨恨的目光,自顾自的坐下,扫了一眼屋子里伺候的下人。
“就是因为知道她今日回府,怕她坏事,我才急忙赶了回来,自以为聪明,哪一次占到了便宜?人家从前都是装傻充愣,偏偏你们眼瞎目盲。
我已经有了对付她的计划,你们安分的待几日,若是再摊上什么麻烦,没准这府里连你们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他又看向了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谢雨蔓,语气温软了几分:“二姐,我是你的亲弟弟,怎会不向着你,只是你用脑子想想,你们几次算计,都是谁吃了亏?”
“那你说怎么办?”
挨了打的谢雨蔓被弟弟眼里的凌厉吓到了,声音也弱了不少。
“我还在布置,尚需时日,为了防止你们有人破坏计划,我只能先瞒着你们了。”
谢雨蔓还要再问,赵氏对她使了个眼色。
“也好,只是母亲和你姐姐都几次三番栽在了她手里,你这计划务必详尽一些,这一次一定要弄死她,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咱们的日子定不好过。”
“放心吧,只要母亲和姐姐安分几日,不要与柳荫园那边为难,我会尽快的。”
谢航一走,赵氏又哄了女儿许久。
柳荫园里,谢雨蔓前脚进府,谢雨浓立刻知道了,她正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消磨时光。
这是才让人制作好的,她很是满意。
曹灵带着人来了。
“大小姐的伤可好了?”
“已经好多了,有劳姨娘挂心了。”
曹灵倒不客气,“二小姐刚刚回府了,大公子也回来了。”
谢雨浓请曹灵坐下,“夫人不会放过我的,可我也不怕她,随便她出招便是。”
赵氏母子三人一起商议的定是怎么对付自己,在自己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也不见得聪明点。
“大小姐心中有数就好,妾身还有事,就告退了。”
朝颜将曹灵送到了门口。
谢雨蔓回府连着好几日了,可她仿佛真的学乖了一样,日日都不曾院子,整日里窝在屋里不知干什么,连赵氏也没了动静。
而此时,宫里却册封了梁王做太子梁王之母梅妃做了皇后。
吴王恭贺梁王的话真情实意,恭敬的将自己准备好的厚礼奉上。
“太子知晓,父皇向来不喜我,往后太子可要多多的在父皇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不求他赏赐,只求他不要看到我就板着脸训斥就好。”
梁王春风得意,正是彰显自己仁德的时候,自是满口答应,深夜的东宫,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最后甚至还招了不少舞姬助兴。
皇帝得知后又是发了一通脾气。
丁博看着皇帝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劝道:“太子和吴王殿下兄弟情深,不正是皇上乐于见到的嘛?”
皇帝冷哼一声,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绝美的身影,立刻就不想去皇后的凤仪宫了。
不管是从前的皇后冯氏还是现在的张氏,都不是他想见到的人。
“去凤仪宫说一声,朕乏了,今日就不过去了。”
柳荫园里,谢雨浓被屋子里的动静一下子惊醒,想来警觉的她一下子摸出了枕头下的匕首,却被一双大手给按住了。
“是我……”
“殿下是不是有毛病,这深更半夜的,殿下是闯闺阁闯上瘾了吧?我好歹也是侯府嫡女,殿下这般闯进来若是被人看到,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好梦被打扰,换谁谁都不爽,更何况是这个登徒子。
吴王松开手,径直躺在了床上,吓得谢雨浓赶紧跳下床,戒备的看着他。
“殿下想干什么?”
吴王打了个酒嗝,压根不答话,拥着薄被很快睡着了,屋子里满是淡淡的酒香味。
留下谢雨浓又气又恼,恨不得对着床上的人一顿痛打,她比划了好几次到底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
床榻被人占了,她只能在椅子上将就,早上被朝颜叫醒,她慌忙看向床上,空无一人,她又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神经病。
吴王回到王府,傅弘疾步上前:“殿下昨夜去哪了?害得属下到处找?”
“喝多了,就随便找地方睡了一宿。”
他毫不在意的答。
“可殿下素日去的地方,属下都找过了。”
傅弘跟在身后十分的不识趣。
吴王转过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才让他闭上嘴巴。
因为昨夜窝在椅子上早上起来浑身都不舒坦,这也疼那也酸,谢雨浓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这个闷亏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之后想去找人,对方却已经跑路了一样。
午后,她正在秋千上发呆,朝颜神神秘秘的从屋子里出来。
“小姐,这里有一封信……”
谢雨浓慌忙接过,看字迹看不出是谁的,她干脆打开信,看完之后一把将信捏成了一团。
所以这神经病大半夜的过来扰了自己好梦就是为了给自己送一封信?
“这信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反问。
“小姐屋子里的书桌上。”
谢雨浓松了口气,“我得出门办件事情,你好好的看着柳荫园。”
她跳下秋千,准备回屋换身衣裳。
“那这次有危险吗?小姐会不会又受伤?”
“不会,放心吧。”
既然是吴王留下的信,自然是安排好的,只是让自己见一个人,怎会有危险?
正好问问他昨夜里是不是梦游了?
神经病,若是往后经常这般,岂不是要吓死自己?
她烦躁的想着,任由朝颜替她换好了衣裳,又将那把匕首带上,这才从后门悄悄的出了门。
后门对面的小巷子里有个乞丐眼看着她上了马车离开,立刻收了面前的破碗往巷子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