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一张妖孽般的脸,谢雨浓一个枕头便砸了过去。
“殿下这癖好得改改了,我好歹是个女子。”
这得亏自己警惕性高,换了原主早就要吓得尖叫着晕过去了。
“谢大小姐难道是一般人?”
“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这吴王殿下这爱闯别人闺阁的癖好小说里可没有啊。
“小心皇后。”
“多谢殿下,我知晓了。”
“你若是有事只管派人来吴王府找我。”
“好。”
“本王好不容易得了你这么一个盟友,还请谢大小姐保重。”
他难得的郑重起来。
他跑这一趟可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担心盟友,自己能知道太子那么多的秘密,于他可是如虎添翼。
“放心,我命硬的很。”
“太子此刻在父皇面前跪着求娶你呢。”
吴王站了半晌,干脆大喇喇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茶水喝,竟像是不打算立刻就走的模样。
“哦,殿下在其中做了什么?”
“谢大小姐不是不喜欢太子吗,本王不过是略略报答大小姐透露给我的消息罢了。”
“希望殿下一击即中。”
“本王会来找你喝庆功酒的。”
他信心满满,谢雨浓只觉得暗爽。
此刻皇帝正怒视着面前的太子,脑海里不断的重复刚刚武安侯的话。
“臣得到消息,城外有人私藏兵马,这几日派人昼夜不停的排查,果真有此事,臣已经秘密派人盯着了,太子身边的人曾多次出入那里。”
“你说你想择日娶谢大小姐入门?”
太子感觉到了今日皇帝好像情绪不太对,可一想到杜正德失踪了这么几天,毫无踪迹,他硬着头皮回话:“是,儿臣心悦谢大小姐,且我们二人有婚约。”
皇帝的手指敲击着桌案,眸光复杂。
“谢大小姐朕还未曾见过,等朕见过再做定夺,你先回东宫吧。”
太子莫名其妙,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要再说,对上皇帝那凌厉的视线,立刻退了出去。
皇后正在凤仪宫小憩,脑子里想着林小姐跟谢大小姐谁更适合太子。
娶了谢大小姐的确得了很多实惠,可谢大小姐从前就不招人喜欢,加之谢二小姐干的那荒唐事,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皇帝冲进来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才把她惊醒,待看见面前怒气冲冲的皇帝,才慌忙起身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皇帝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你还敢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你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可你们母子竟敢在城外秘密的养了几万的私兵?这是要造反啊。”
皇后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想都来不及想便跪了下去。
“皇上,兹事体大,皇上不要听风就是雨啊,太子仁孝,断不能做出这等忤逆不孝的事情来,一定是有人陷害太子。”
“陷害?朕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你还敢说有人陷害?分明是你母子二人太过贪心,储君之位还不知足。”
皇帝拂袖间又是几个粉彩瓷的茶盅摔碎在地上。
皇后膝行几步一把抱住了皇帝的大腿,“皇上,有人刻意陷害,臣妾说什么都是错,请皇上明察,还太子一个公道。”
皇帝的神色突然诡异起来,“陷害?百口莫辩?这不是你皇后最擅长的把戏吗?”
皇后如遭雷击,皇帝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当年宠冠后宫的容贵妃就是被陷害。
“臣妾死不足惜,求皇上看在太子这么多年悉心侍奉的份上,给他一个公道。”
她转身就要去撞柱,可皇帝早就防着了,宫人慌忙拦住。
皇帝冷冷的留下一句:“好生在凤仪宫待着吧,若是敢自戕,你知道后果。”
皇帝一走,凤仪宫就封了门。
太子回了东宫,元宁正等得焦急万分,连忙将谢雨浓的话转述了一遍。
“今日求娶,父皇的态度颇为奇怪。”
元宁奉了盏茶,面有难色:“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杜先生的消息。”
茶盏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没用的东西,都是吃干饭的嘛?找个人这么难?”
“殿下,杜先生只怕是落在了别人手里,此刻生死不明,殿下要早做打算。”
“她武安侯不是对本宫示好一直装糊涂吗?那就想个法子毁了谢大小姐的清白,到时候本宫再去求娶,怕武安侯还不愿意?”
“殿下,若是败露,武安侯只怕不肯善罢甘休。”
一想到每次对着武安侯,元宁就忍不住心里发憷,到底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那浑身的气势仿佛掺杂了千万人的鲜血,让人不敢直视。
“那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一想到自己刚刚皇帝那意味不明的态度,他更加恐慌,皇后并不得宠,好在多年来后位坐得稳稳当当。
元宁犹豫了一下,躬身退了出去。
门外脚步声响起,太子没好气的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没好气道。
“还有什么事?”
“殿下,奴才是皇后娘娘的人,殿下私藏兵马的事情皇上已经知晓,请殿下速速离宫,凤仪宫已经封门了,再等下去殿下便没法离开了。”
太子打了个哆嗦,“你说什么?”
眼前站着的是个眼生的宫人,绝对不是东宫的人。
宫人直接跪了下来:“还请殿下赶紧走,皇上这会儿已经在来东宫的路上了。”
太子瘫软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口中兀自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午后的春光正好,吴王府的花园子可是出了名的豪奢,府中遍植名品,随便一盆花端出去都让京中世家子弟趋之若鹜。
一身黑衣的男子落在了花园里,“殿下,都办妥了,此刻凤仪宫已经封了门,太子已经逃出宫往城外去了。”
吴王端起手里的琉璃盏一饮而尽,闭上眼睛,似乎还在回味中。
“傅弘,陪我喝一杯。”
男子坐下来恭敬的端起另一只琉璃盏一饮而尽。
“太子已经穷途末路,不足为惧,殿下大业可成。”
吴王眯起了眸子,轻笑道:“杜正德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