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小姐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本侯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谢雨浓正倚在床上看书,朝颜急匆匆的进来了。
“小姐,成了。”
谢雨浓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这还只是开始,如今赵氏母女肯定回过味来了,往后明枪暗箭只怕不少,这院子里还需要你来看着,明日找个理由,咱们去买几个小丫头来,别的都好说,最要紧的就是忠心。”
“是。”
这边谢雨浓睡得不安稳,一直在努力回想小说的所有情节,试图理顺,那边谢雨蔓将房间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绿柳见小姐受挫,犹豫了一瞬,“小姐,此事有点不对劲,三更半夜侯爷怎么会突然出现?”
谢雨蔓放下了手里的玉梳,眸子里的恨意几乎要迸出来。
“谢雨浓那个废物?她有那个聪明劲?”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雨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有话就说。”
“先前大小姐落水一事只怕侯爷起了疑心,若真是如此,那小姐最好按兵不动。”
谢雨蔓顿时被点着了,“我母亲早生了儿子,将来这武安侯的爵位都是我弟弟的,偏父亲还总是把谢雨浓那贱人当眼珠子一般疼。”
“侯爷是个念旧的人,今日之事二小姐不宜在往大小姐身上扯了,只消让大小姐知道后面的事情,没准能从大小姐哪里换得更重要的东西,反正今晚的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绿柳这么一番劝解,谢雨蔓终于消停了下来。
隔天天一亮,谢雨浓便带着朝颜出门了,说什么躺了几天身子乏了,想出去转转,自然府里的管家安排了不少人跟着。
“你去给表哥送封信,我在这茶楼等你。”
谢雨浓掏出来一封信递给了朝颜,对着马车外面的茶楼努努嘴,今日她必须见到吴王不可,毕竟赵氏母女明枪暗箭层出不穷,自己岂不是要丧命在这个异世?
“小姐,送信让别人去吧,奴婢在小姐身边伺候着。”
“这么多人跟着,还能出什么事,你快去快回,这信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心。”
这信可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上,她如今信得过的只有朝颜了。
朝颜咬了咬唇,再看看后面跟着的一溜人,终于点头。
谢雨浓刚刚进了茶楼,视线就被二楼靠窗位置的男子吸引了,容颜清隽,像是一株修竹,泛着清香,让人忍不住靠近,这实在是太巧了,看相貌跟小说描写的没什么出入,应该就是吴王,她连忙吩咐人去将朝颜追回来,又理了理衣裙往窗边而去。
这实在是太巧了,原本想让表哥帮忙引荐的,谁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见过殿下。”
男子回过头来打量着谢雨浓,神色不明。
“我可以坐在这吗?”
男子依然面无表情,“谢大小姐意欲何为?”
“瞧殿下紧张的,我是有笔交易要跟吴王殿下谈。”
吴王摇着手里的折扇,眸中流转的是无尽的风流,这个生的最好看的皇子一直以来都是皇后的眼中钉,也不是眼前这般凡事都不在意的模样,他的本事大着呢,只是善于掩饰罢了。
吴王不屑,“你能有什么交易跟本王谈?”
瞧瞧对方的满脸不在意,谢雨浓回忆了一下原主之前的跋扈,微微叹了口气,身子微微前倾,朱唇轻启。
“太子殿下在西郊的密林中养了三万私兵,这个条件够吗?”
吴王端着茶盏的手指骨根根分明,十分好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谢大小姐想干什么?”
自己说了个这么一个大秘密,这位善于掩藏的吴王依然神色从容,实在是个人物。
“我说了想谈笔交易。”
“你跟太子可是有婚约的。”
“那又如何,我可不喜欢太子。”
那个渣男,自己不可能重复原主的路。
“谢大小姐想要什么?”
谢雨浓从袖中掏出来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吴王轻笑,仿佛瞬间百花盛放,谢雨浓差点要犯花痴了。
“不能宣之于口,看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殿下说笑了,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是挺光明磊落的。”
明晃晃的讽刺,可谢雨浓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前路漫漫,想要扳回原主粗鄙无礼的形象可没那么容易。
今日出门的一个目标已经达成,谢雨浓起身行礼,正巧在楼梯处碰到了赶回来的朝颜。
她跑的一身汗。
“小姐怎么不找表公子了?”
“第一件事已经办完了,走,咱们回府。”
这边刚刚回府,赵氏就来了,她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别人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她可知道,这眼前的二愣子居然有本事整治自己的女儿了?
“大小姐今日出门玩的开心吗?”
“还好,躺了几天了,出门转转确实舒心了不少。”
她反正装傻。
“枉雨蔓素日里全拿一颗真心待你,可萧公子这盆脏水竟泼到了她身上,你竟也不去侯爷面前分辨一二。”
若是从前,赵氏突然冷了脸,谢雨浓少不得要哄哄她,可今日她才不在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正眼看向赵氏。
“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平日里待妹妹有半点不好?”
赵氏被她那澄澈的眼神看得有点顶不住了,堆起了笑容来。
“是是是,你们二人是亲姐妹,自然是姐妹情深的,是母亲情急说错话了,只是这萧公子本是你喜欢的人,你妹妹替你去打点守门的婆子,却被侯爷给误会了,如今让她在院子里反省,不许出门,这事其实说来也不难,只消你去侯爷面前说清楚就行了。”
谢雨浓玩味的看向赵氏:“我何时喜欢过萧公子了?一直不都是妹妹带着我见了几次?我以为喜欢萧公子的是妹妹,母亲这话让我好生糊涂。”
赵氏彻底冷了脸。
“你想把这事栽到雨蔓头上?”
“母亲真是好笑,此事与我何干,我早上起来也不过是听说了一嘴,妹妹夜半与他人私会,难怪爹爹生气呢。”
“是你,你是故意的。”
竟真是这蠢货坑了自己女儿一把。
谢雨浓不疾不徐的反问:“就因为我不是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母亲便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