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将来这侯府里便只有你一个嫡出的小姐了,她谢雨浓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多谢母亲费心了,女儿一定把握好机会。”
母女二人好像已经看到了那泼天的富贵。
一个时辰之后,谢雨浓收拾妥当,简单的用了晚膳,朝颜便去请了武安侯过来。
“小姐,侯爷来了。”
朝颜疾步通禀,谢雨浓连忙挣扎着要起身。
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快步进来,满脸慈爱。
“快躺好,爹爹面前,无须多礼,怎么样,身体还有哪儿难受吗?”
这是侯府里除了朝颜以外唯一关心疼爱原主的人了,可原主竟从未听过这位慈爱的父亲的话,想起这些情节,从小没有双亲的谢雨浓差点没绷住,吸了吸鼻子。
“爹爹,女儿昏迷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人给女儿端来了一盏鸩酒……”
边说边哭,心疼的武安侯脸色都变了。
“胡说,谁敢给你端来鸩酒,如今你醒了,身子无碍,福气还在后面呢,到时候做了太子妃,谁敢给你端鸩酒?”
谢雨浓干脆低下头去,支支吾吾不说话,那可怜的小模样立刻唤起了武安侯对元妻的思念和对女儿的怜爱,元妻去的时候,长女才三四岁,一身孝衣哭得双眼肿的跟桃子一样还要安慰自己。
“不怕不怕,只是个梦,你这般紧张,是不是有其他事?”
“女儿得知了一事,心中不安,只能问问父亲的意思。”
“你说。”
谢雨浓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是妹妹,她最近频频的跟一个戏子见面,今日好像约了三更时分在后门见面,我劝过她,可她不听,我思虑了几天,此事还是得禀报给父亲,哪怕母亲她怨我也罢。”
“戏子?”
“是啊,我们姐妹二人一样亲近,妹妹什么事都跟我说,我知此事不妥当,可妹妹非说那是她的良人,这实在是荒唐。”
我倒是想安安稳稳的找到回去的法子,是你们母女非要往我这里撞,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事父亲知晓了,你好好的休息,不必操心了。”
即使努力压抑,可武安侯的脸色还是不好看,却还是记得安慰长女。
替她掖了掖被子,武安侯温声安抚。
“爹爹,你说这戏子是不是图谋妹妹侯府千金的身份,若诓得妹妹下嫁,后半辈子定是锦衣玉食,那太子呢,太子殿下与我不过是远远见过几次,他是太子,未来的天子,他娶我是因为什么?”
武安侯重新审视起自己的长女来,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爹爹,您掌着京畿重兵,时常出入皇宫,您觉得太子殿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雨浓不想嫁给太子?”
“我跟太子不熟,谈不上想不想,太子妃的确风光无限,可若是暗藏凶险,我的确不愿涉险。”
“爹爹知道了,你好好的休息,改日爹爹再来看你。”
武安侯又温声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小姐,你是不是魔怔了,你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侯爷一走,朝颜立刻坐不住了。
“太子这宝座未必稳如泰山,何苦要冒险?”
太子明显是看上了武安侯的兵权,知晓武安侯最是心疼原主,这才迫不得已娶了她,可自己不是原主,怎会让渣男如意呢。
“那你设计二小姐?”
谢雨浓眼里是一抹玩味的笑容,原本的确想把谢雨蔓这贱人跟太子绑在一起,毕竟她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太子这把交椅只怕是很难坐稳了,可把谢雨蔓跟太子绑在一起,太子倒霉,谢家焉能独善其身?
别的人倒是无所谓,可这武安侯,对原主实在是真心实意的爱。
“你觉得夫人和二小姐对我好吗?”
她反问朝颜。
朝颜点头又疯狂的摇头。
“夫人对小姐一应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可凡事都纵容着小姐,外人都说大小姐没有规矩,不像个侯府千金,倒像个流氓地痞,谁娶了谁倒霉八辈子,倒是二小姐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
“是啊,她们母女狼子野心,今晚只是个教训罢了。”
谢雨浓莞尔,连身边的婢女都能看出来,可见原主是多么的不聪明。
“小姐终于看清了她们的用心,奴婢总算是对得住先夫人了。”
“你现在去一趟二小姐那,告诉她三更时分让她直接先过去等我,打点了后门的那些婆子,我随后便到,不见不散。”
“是”。
朝颜飞跑而去。
三更时分,武安侯府已经是一片黑暗,可后门外却有个穿着月白衣衫的男子兴冲冲的在提着盏灯倚墙而立,月光洒在脸上,满脸的笑意更加渲染的流光溢彩,突然,门内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喜得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这谢雨浓怎么还没有来?”
因为惊喜,谢雨蔓的声音都变了,可没瞧见谢雨浓,她有点恼火了,竟敢让自己等着,这春日的夜风可还是寒凉的很。
身边的婢女绿柳扶着她小心走了几步,“奴婢已经让守门的婆子都去睡觉了,大小姐想来定是在路上了。”
门外的男子听到声音喜不自胜,正欲开口,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抓住了。
惊得他立刻大喊出声:“你们干什么?”
后门霍然打开,谢雨蔓看见了萧公子,也看见了从海棠树后走出来的武安侯,吓得立时魂飞魄散。
谢策脸色铁青。
“真是我的好女儿。”
谢雨蔓慌忙摆手否认,“不,父亲,不是这样的,是姐姐约了萧公子这里相见,姐姐让我先来打点这些守门的婆子。”
“还不把夜闯侯府的刺客打死。”
侍卫一拥而上,可怜的萧公子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就被打得奄奄一息拖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残忍,武安侯谢策本就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谢雨蔓无来由的慌了。
“父亲,此事真的是姐姐她……”
“还敢冤枉你姐姐,自己做下的丑事还敢往别人身上栽,看来是平日里本侯对你太纵容了,原以为赵氏将你教养的知书达理,没成想暗地里这般不争气,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来。”
谢雨蔓不死心,自己平日里废了多少心思讨好父亲,怎可前功尽弃。
“父亲可以去找姐姐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