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
“目前只有几人远远的跟着,老奴已经让人去解决了,只是不知后面还有多少人。”
“知道了。”
谢雨浓拍了拍谢钧的背,看着小家伙又睡着,戒备之心顿起。
“加快速度。”
“不如老奴派人装作小姐走另外一条路引开他们?”
宋大娘的声音传入耳中,谢雨浓的心莫名的安定了许多。
“好。”
车队一分为二,马车疾行,宋大娘一番乔装,立刻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正午时分,车队经过一个小镇,家家户户都是鞭炮声喧天,来往的百姓们都在拜年。
宋大娘派人去找了一番,镇上的铺子都关门了。
“小姐,只怕咱们今天中午只能将就一下了。”
出发得急,没带上什么吃食,马车上只有干果和蜜饯了。
“无妨,出门在外,哪能总是那么顺当,便吃些干果填填肚子也好。”
车队停在了一个角落,谢雨浓就着热水吃了点干果,满口甜的发腻,喝了两口酒这才将那股子甜腻压下去。
马车外,乔装的宋大娘看着迎面儿来的一队人,右手已经握上了剑柄。
为首的男子一身红衣,张狂至极,脸上带着邪魅的笑。
“谢大小姐到了这穷乡僻壤,这午膳怎么能这般将就呢?”
这声音振聋发聩,可见功力深厚。
谢雨浓立刻将孩子塞进了奶娘手里,手里抓起了那把匕首,悄悄的从窗户缝往外看到了那队人。
车队明里和暗里的人全部现身,都围住了谢雨浓的马车。
“你们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怎敢拦在这里?”
宋大娘不甘示弱,区区十几个人,自己带着的人完全可以应付,只求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红衣男子摸了摸下巴,神色轻佻,“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跟我们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放肆,赶紧把路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知你们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宋大娘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两边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更多的人。每人手上都有一把弓弩,正对着马车。
以大小姐的身手躲开这些弩箭或许没有问题,可小侯爷还在马车上。
自己真是大意了,这么多人围上来,居然没有发觉。
“既然有人请我们做客,那便去吧。”
马车里的谢雨浓不动声色的发令。
“还是谢家大小姐通情达理。”
跟着那一队人马车到了一家铺子,谢雨浓抱着孩子,目光警惕。
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铺子,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后面的宅院修的十分的景致,颇有些江南的韵味。
跟着那红衣男子到了后院的大厅,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正在看墙壁上的画。
谢雨浓将孩子交给了宋大娘,提起裙摆进了厅。
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转过身来,展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容颜。
“谢大小姐,别来无恙呀!”
“不知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谢雨浓坦然坐下,目眦欲裂,就是眼前这个人,教唆了谢航杀死了武安侯,害得自己大过年的带个弟弟流浪在外。
“你可以喊我一声萧公子。”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如今的我对你应该没有什么用处了吧。你处心积虑的将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从前跟自己有过婚约的废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人。
大皇子萧文渊哈哈大笑,“谢大小姐智计无双,怎么会对我无用?更别提我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你看到了,我现在带着弟弟,大过年的还要在外面远行。我的父亲死在了你的算计之下,武安侯府不过是个空壳,与其在我这里耗费时间,不如好好的筹谋一番。兴许还有机会。”
谢雨浓循循善诱。
隔了这么久没见,当初那个愚蠢遭人算计的废太子似乎脱胎换骨了,浑身散发出仇恨和阴暗的气息,让靠近的人忍不住暗暗提防。
“这么说你不愿意为我所用?不考虑一下小侯爷?”
“说吧,你打算让我为你做什么?”
带着谢钧,此时此刻,的确很难从这里走出去,不如先听听萧文渊想要自己做什么,再筹谋以后。
“很简单,如今的禁军统领可是武安侯从前的部下,我要你说服对方为我所用,还有镇国公,我要镇国公到时候按兵不动,哪怕京城翻了天。”
“殿下真是好算计,殿下能在这里截住我,便知我为何会离开京城,我如何能说服如今的禁军统领,我自己都朝不保夕,皇上的人一直盯着我,说不准这会儿我们见面的消息已经在往京城去了。”
“你只管写信就好,送信的任务交给我了。”
他一挥手,立即有人端来了笔墨纸砚。
“若是我不写这信,想必不能离开这里吧?”
谢雨浓拿起了笔,抬头看着萧文渊,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红衣男子,猜测着他的身份,莫非此人是他身边的谋士?
“谢大小姐冰雪聪明。”
萧文渊胜券在握。
“好,我写。”
一炷香的功夫,信便写好了,萧文渊接过去,低头去看,就在此时,谢雨浓手里的匕首猛然直取萧文渊的脖颈。
“殿下,我无意掺和你的这些破事,我离开京城,就是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殿下偏偏非要来招惹,如今你落在我手里,最好让他们不要乱动,否则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红衣男子已经进来了,宋大娘一手抱紧了孩子,一手持剑,打算随时动手。
“你敢吗?你们姐弟二人的命换我一条命,也算是划算的。”
萧文渊还有心情开玩笑。
谢雨浓手上用力,他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让你的人,现在,立刻退下。”
她大吼一声,红衣男子眯起了眼睛,眸子里是危险的光芒。
“怎么,这位公子是想看着主子死在面前,还不退让。”
眼看着她这副不要命的姿态,萧文渊竟怂了,“让开让开。”
顺利的出了铺子大门,谢雨浓挟着萧文渊上了一辆空马车,对着带着人的红衣男子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突然飞快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
“我信不过你,这药你服下吧,等我觉得安全了,我便放人,还会留下解药。”
“欺人太甚。”
红衣男子怒发冲冠,长剑恨不得将谢雨浓砍成两截。
“你不愿意?要看着你的主子现在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