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从墙上翻过去，小心地往我平常必经之路走去。
走到教学楼前脚底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用手指摸了下放到鼻子底下闻，是汽油。
抬头往上看，当即上了楼顶。
楼顶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拿出手机打开灯，沿着的边缘走，发现一处有两块砖头，角落还有半壶油。
心里冷笑起来，真是初生牛犊，不畏恶虎。
我从口袋里拿出螺丝刀，核对了方向，把边缘栏杆螺丝拧松，然后用衣服包住手拿起油壶在栏杆前面地上倒了点汽油。
衣服袖子沾染了油污。
做好后迅速离开学样。
我心里也没底，怕出意外，也怕有同学误闯上来发生意外。
我必须地想办法不要殃及无辜。
07
6点门外响起敲门声，打开看到季伟打着哈欠在门口等。
「怎么这么早？」
我笑着和平常一样抓住他胳膊。
他用手拍着嘴哈欠不断：「这不是最近要考试，想着和你一早去学校复习。」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冷笑，真是辛苦他们了，为了杀我真是不遗余力。
「这么早学校没开门吧？」
「我听说我们班黄烨想一早打球，所以他会早早来打门。」
校长孙子，是有这个特权。
这么早也好，学校7点开门，这时候我们进去，基本上遇不到其他同学。
我抓着他肩膀，专挑摄像头下面走。
进了学校往2：30方向走。
眼看快走到一号教学楼，我试探季伟。
我假装提议：「我们要不走操场上走个一圈，当成锻炼？」
季伟拒绝：「还是去教室吧，你腿不好，走得怪累的。」
我笑着了，假装挠头往上看了一眼，余光看到楼顶边上有个人影。
「好，去教室。」我放慢速度，「慢慢走，腿有点撑不住。」
他拉着我想加速，我往上瞟看到有人从楼上掉下来，赶紧摔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回头，就在我们刚刚站的地方，黄烨嘴巴长大，双眼瞳孔放大，头骨迸裂，脑浆喷涌，溅了我们俩一身。
季伟直接被吓晕，后脑砸在地上，流出血和黄烨的脑浆混在一起。
我双眼一黑，也晕倒在地上。
警察来医院，问了我一些细节，我精神没法集中，眼前老是浮现出黄烨脑浆迸裂的场景。
一直呕吐犯恶心。
两人对看了一眼，叮嘱我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他们，便出去了。
我回家时，季伟还在ICU。
他爸妈在ICU门口哭得肝肠寸断，就像我失去弟弟那样难过。
回到家冲了个澡，人清醒多了。
日记本上依旧停在那句：「明天小心2：30方向。」
虽然解决了两个人，但我心情并没有轻松或者舒坦。
想到我弟弟经历的这一切，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千刀万剐。
但是再如何，都换不过来他的命。
他学习优异，常年全校第一，本来该有个锦绣前程，都被这些人渣给毁了。
08
果然，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头一天我躲避了所有的监控，学校仅有的，都是黄烨。
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我的指纹，而油壶上有黄烨的指纹，指向很清楚。
我把黄烨穿过的衣服鞋子，扔在了李冲家不远的垃圾桶。
听说校长一夜间白了头发。?
我被赔了一万精神补偿费，更恰当的应该称封口费。
但我知道这件事，远不到结束的时候，毕竟还有两个在逍遥法外。
日记本上没有新内容，我便直接去了学校。
班里一片死寂，连课间都没人大声说话。
我能感觉到身后有目光盯着我，我以为这人会消停几天，但是我错了，恶人有恶胆，他们没有良知不会收手。
课间丁佳佳来班里找我。
她坐在我边上安慰我:「我知道季伟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不是最想考市一高，我们一起努力。」
我看着她一脸关心的样子，心里迷惑了。
丁佳佳学习成绩特别优异，整个高中跟我弟逐鹿第一名名次。
上了高三后明显乏力了，虽然是年纪第二，但跟我弟拉长了距离。
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必须全力以赴，淋着雨奔跑，不敢松懈。
从目前来看，这个女生明显对弟弟有意思，而且从未见过她跟李冲他们几个有接触。
难道，是弟弟记错了？还是另有隐情？
我客气保持距离：「谢谢，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立即笑了起来，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有备而来。
「那我回教室了，你有事打我电话。」
她往我本子上写了一个电话，然后冲我笑了一下离开。
我搓了搓脸，没理同学异样的眼睛，起来想去外面呆一会儿，被李冲扯着衣领拉出教室。
他一路把我拉到楼梯墙角抵在墙上，掐着我脖子。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挣扎：「什，什么意思？！」
他一脸狰狞压低声音：「垃圾桶的衣服，说，是不是你扔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被他掐的快要断气了，被路过老师看到跑过来拉开。
「闹什么闹！都滚回去上课，不知道都要期末考试了吗？！」
她把我们往教室赶。
我心里悲哀，都要被掐死了，老师竟然不闻不问。
这是谋杀！
李冲用力抱住我肩膀，外人看来还以为我们俩关系好，只有我知道他指甲掐进我肉里。
他压低声音：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你以为丁佳佳会看上你吗？」
「你就是个垃圾！」
「走着瞧吧！」
我握紧拳头，沉默地低下头。
晚上回去，季家没有亮灯，他们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么相安无事一段时间，直到高考前一个周六晚上。
日记本又出现新的字：「小心。」
两个字在灯光照耀下鲜红如血。
09
一个上午刷了两套卷子。
学习让人焦虑，再经历一遍更是焦虑到爆棚。
更要命的是，在你烦躁爆棚时，有人敲门。
我从猫眼看到是丁佳佳。
有可能要我命的漂亮女生。
我打开门并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手里提着袋子，站在门外笑颜如花。
「呀，你怎么还不让我进去，我手都痛啦。」
她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一袋装着两瓶可乐，另一袋子装着两盒熟食。
千里投毒？
我全身包括毛孔都警惕起来。
「有事吗？」
她哼了一声，侧着身进来，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下周高考了，我想问问你填志愿的事情。」
她坐在桌边拉过小板凳坐下来，把东西都打开。
「这不是正好中午了嘛，我想着你肯定在刷题忘了吃饭。」
我注意到她拿出两瓶饮料描了眼字，将左手边的饮料递给我。
「谢谢。」
我把饮料放桌上，盯着她看。
她眼里带笑，但让人感觉不到真诚，就像面笑心不笑。
「怎么这么看着我呀。」
「很漂亮！」
她笑着红了脸，催促我快吃。
「这家凉菜超级好吃，快吃，可别被我吃光了哦。」
我假装看她入神，待她开口吃菜才拿起筷子。
「我这里有杨梅汁，要不要喝那个解渴？」
我站起来假装去拿，被她一把抓住，回头看到她脸上带着急切，眼神闪躲。
「别啦，多麻烦，下次吧，赶紧吃下午我们一起刷题。」
我点头坐下来，也跟着一起吃。
她帮我拧开饮料递过来：「别光吃菜，喝点饮料。」
「好」我声音沙哑应着，趁机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
她红了脸，但还是遮不住眼中闪过一鄙夷神色。
「咳，咳！」
我被呛到喷了出来，难受的一直咳嗽，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指向桌子上的纸巾：「纸。」
「哦哦，好，我去拿。」
她眼里带着嫌弃起身去拿纸巾，我趁机换了饮料。
「谢谢你。」
我举起饮料，示意她干杯，然后喝了起来。
她看到笑了，也跟着我喝了起来，不一会儿眼神迷离，脸色潮红，人开始哼哼唧唧。
「好热，好难受。」
说着就想扑过到。
我吓了一跳，赶紧扯着她扔在了床上，起身离了门。
一路狂奔下了路，走到楼下不远的小商店，从这里能看到我家的单元门。
10
「小淮，先前去找你的那个女同学是谁呀？长得真漂亮。」
商店老板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丁佳佳心思够缜密，制造了人证。
「叔，你说是五分钟前那个女同学啊」我着重提了一下时间。
「对对对，也就刚刚没一会儿。」
「是季伟女朋友，来我这里上个厕所，我不是觉得跟人家女朋友呆一屋不方便嘛，就跑哥这里呆会儿。」
我憨厚一笑。
「这就你小子憨，大男人臊啥？！」
「季伟长得不行，这女朋友是真漂亮。」老板八卦之心亮了起来，「不过这小子是倒霉，听说都成神经病了，要带去精神病医院。」
「这我倒没听说，人家女朋友还想下午去市医院看看。」
老板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听说了没，你对门是个变态，偷人衣服。」
对门？
我压根就没注意对门有没有人，估计我这么个大男人的衣服，他不不屑偷吧。
「没听说，有空光顾着刷卷了。」
「也是，下周高考不容易啊，你爸回来吗？」
爸？
我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几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上辈子小淮高考他有没有回来。
「不知道。」
老板看我脸色就叉开话题时，突然一辆警车停到单元门前。
老板一看脸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赶紧扯着我往警车这边走。
「我敢肯定是你对门，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
四个警察下了警车就往楼上跑。
我被老板扯着也跑，被最后一个警察拦了下来。
「你们知不知这里有个叫陆淮的？」
我和老板都一愣，互相对看了一眼。
「知。。。知道。。。。。。」
「有人报警，说被他侵犯，所以等下需要你们指认下。」
侵犯？！
我吓着一脸惨白地看着老板，他更是震惊地望着我。
「不，不是，他他是陆淮，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没对我怎么着啊。」
警察瞬间黑了脸，然后我们仨一起往上跑。
门被撞开，两人警察将个光身男人压在地上，另一个警察抱着两眼迷离满面春光的丁佳出来。
「快叫救护车！」
「哦哦。」
我赶紧摸出手机颤抖地拔打了救护车电话。
11
派出所里。
据嫌疑犯陈述：
他最近手头紧，看到我下楼就去撬门进到房间里乱翻，突然注意到床上女人，便想拿手机拍视频卖到网站上换钱。
据说正拍时，丁佳佳焚身，情难自禁地扑了上来。
他拿出手机播放视频作证。
警察懵了，被传唤的我和商店老板也懵了。
丁佳佳清醒后指认是我强迫了她。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一个女警察面露不忍：「丁小姐，根据你体内残留物DNA检测，已排除陆淮做案嫌疑。」
丁佳佳整个傻眼了，在知道自己失贞并且因她而起后崩溃了，要跳楼。
被警察拉住。
她转头看向中，眼神淬了毒恨不得要杀死我。
没有平日一丁点温婉的影子。
她伸手指向我，一口咬定是我侵犯了她。
警察难心解释：「小姑娘，你，唉，真不是他。」
丁佳佳哭得撕心裂肺，一手指着我咬牙切齿：「就是他，我好心请他吃饭，他，他。。。。。。」
还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她眼神轻微闪烁又一副痛恨模样：「我要请你吃饭有错吗？」
「你是想给我下药，然后让我身败名裂。」
警察脸色凝重起来。
「你嫉妒我成绩一直压着你，所以想在高考前毁了我，让我没有翻身之日！」
她眼里闪过惊慌恼羞成怒，像发了疯一样扑向我。
我觉得没必要跟她瞎纠缠，毕竟她的人生也止步于此了。
邻居因拍摄污秽视频，入狱半年，而丁佳佳不好定议，没追究责任。
本以为事儿就这么结了，是我太单纯了。
邻居家人一听自己儿子被个女的上了，女的没事，自己儿子被关了，都跑派出所门口闹。
听说丁佳佳考试时晕倒，被抬出了考场，后面几场都没有出现。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拿到录取通知书，才消停下来。
我还是考上弟弟上的那所大学，希望梦醒之后，他能回到这里，继续他的人生。
我知道这是奢望，就当做梦吧。?
班长组织第二天谢师宴，我趁着有时间，收拾东西。
一边收拾一边思考在去大学前，能不能解决掉李冲，如果没有，会不会引发骨米诺效应。
如果解决了，我是不是就回到现实。
随手拿起日记本，翻着看这几天弟弟的话聊以慰藉，直到最后空白处出来三个字，让我彻底傻眼了。
「买黄金」
什么意思？
12
我看着卡中就一万多有点犯愁。
其中一万还是黄烨那件事的封口费。
下个月就开学了，如果动用了，指不定学费就没着落了。
但是，我又对弟弟的话深信不疑。
最后到金店花了五千拿了条金链子，挂在了脖子上。
谢师宴没多大意思，虽然我学习好，但家里条件差，老师一直看不上。
等结束后，我被李冲几人堵巷子里。
「哎呀，我们班的大学生，不聊聊吗？」
他的狗腿子开始上来找麻烦，往我肚子上打被我挡住，抬腿往裤裆踢了一脚。
他捂着下身躺地上痛苦嚎叫。
李冲一看乐了，冲过来跟我打在一起，几下把我打倒在地。
「陆淮，你这人真邪性。」他坐在我身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安安稳稳上大学？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我打不过他，但没想挣扎。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难道就因为考试那件事？」
他看着我笑得有点狰狞：「就因为你，我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我最讨厌我爸拿你跟我比，你个穷酸鬼有什么好比？！」
「一个穷鬼，考得再好有命去上吗？」
「我就不信你死了，还有人拿你跟我比。」
说完他抓起我头往地上磕，一下两下，磕得我流了一脸血。
「冲哥，别搞了，真会死人的。」
一个小弟怕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被他打了一巴掌。
「滚，怂货！」
李冲因路人张望没敢下死手，扯走了我金项链。
「一个穷货还戴金项链，指不定是哪儿偷的！」
他将金项链戴脖子上，啐了我一口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背影，吐了一口血。
这算是完成弟弟的任务了吧。
我用衣服包住头，挣扎着回到家，拿起日记本，上面果然有了变化：
「明晚后山雷电。」
脑子轰鸣声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13
我本来还在琢磨着怎么样把李冲骗到后山，没想到还真来了机会。
吃早饭时听到背后交谈声，才知道今晚后山上演一出好戏。
李冲小弟一边吃一边猥琐地笑。
「冲哥真是牛，约上丁佳佳那妞儿晚上后山逍遥，说是祭奠高中的爱情。」
另一个小弟：「这么多蚊子，不怕被咬啊。」
猥琐小弟一巴掌拍头上：「你怕是忘了我们俩是买蚊香的。」
「再说，你一小雏鸡，懂个啥？！」
两人吃了早饭骂骂咧咧离开。
我吃过饭到五金店，买了100块铁钉。
然后等在上山的低洼里，真到两个小弟出现，悄悄地跟着他俩上了山。
两人走到一处空地方，搭了个帐篷，然后将帐篷四周插了些树枝，将蚊香挂在树枝上点燃。
直到做完这些，两人钻进帐篷里睡了起来。
我不敢动，怕惊醒两人功亏一篑。
直到天渐渐黑下来，这两个骂骂咧咧。
「他妈的，自己享受让我们俩在这里受罪。」
「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有这个能力。」男生四周瞄了一眼压低声音，「我还听说李冲想顶替陆淮去上大学，结果头段时间不是出人命了嘛，这件事情才作罢。」
「所以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看着吧，陆淮那小子不可能这么安稳地去上大学。」
我心里打颤，没想到李冲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
两个接了李冲电话起身。
「走吧，那两货要来这里颠龙倒凤了。」
「你说，李冲还看得上丁佳佳那破鞋？」
「玩玩而已」，还别说丁佳佳那脸蛋是真的好！
两人污言秽语开着黄腔离开。
我等两人走远，把钉子围着凉席半圈埋进土里，露出一个头。
等做完后，听到声音，赶紧躲了起来，摸着黑下了山。
天气预报上显示今晚没雨，但我觉得弟弟既然留言，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相信他。
直到我回到家半个小时后，突然狂风大作，外面各种东西掉落地上，叮叮铛铛。
一声闷雷在后山方向炸裂，随着雷声过后，后山火光漫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直到第二天新闻播报，后山大火致两人丧生。
我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谢谢老天睁眼，惩罚了那些人渣！」
「求求老天爷，把我弟弟还给我吧。」
「那怕用我的生命都可以。」
「请把我弟弟还给我吧。」
我拿起日记本，呼唤着弟弟的名字，却看到上面的字变成一团，然后散开，最后汇集成一句话：「我原谅你了。」
我抱着日记本跟他说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放弃他。
14
爸妈离婚前，我看到了妈妈病例。
癌症晚期。
妈妈本意是想离婚后带走弟弟，但我故意吃芒果过敏，最后妈妈选择了我。
我们坐车离开那天，弟弟在后面一直追，直到扑进尘土里，没起来。
我趴着窗户哭着在心里跟他说对不起，只是他听不到。
因妈妈的病不好离人，我辍学在家照顾她，一边照顾一边干小时工。
我曾打电话给弟弟，还未开口就被他挂断，再后来拉进黑名单，他不想再联系我。
直到妈妈离世那天，他曾打给我电话，只是在我出声后就又挂了。
我以为让他跟爸爸，会过得比我好，是我的自以为是害了他。
我突然想到我曾接通过弟弟打来的电话，我问有什么事，他没吭声就挂了。
那天是什么时候？?
我赶紧翻出手机看通话日期，呆立当场。
是我到这里的第二天，也是妈妈去世的那天。
难道，这通电话，真的是我拿着阿淮的手机打给了自己？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自己手机打电话，却提示占线中。
怎么回事？
我又拔打阿淮手机。
突然，门外铃声响起。
我看到门把手在慢慢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