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先开战。”妺锦冷冷看着她对面的孙恒。
“是。”宋城和的脸色顿时严峻了起来,他高高一挥手,士兵们大喊着冲了出去。
“杀!”
这一仗,云帝国的士兵溃散不成军。
妺锦静静的坐在那照雪玉狮子身上看着混乱的战场。
照雪玉狮子嘶鸣一声,妺锦低头看了它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白马扬了扬头,妺锦皱了皱眉,旋即试探的在它头上摸了两下。
听到它舒服的哼叫声,轻轻笑了。
不多时,宋城和驱马走到她面前。
他脸上沾染了一些鲜血,冰冷的盔甲上也还残留着血迹。
“梅花统领。”宋城和拱手说道,“余下敌军已经投降,请梅花统领下下一步命令。”
“下一城是哪?”
“远藩城。”宋城和应道。
妺锦眉头皱了皱说道,“打回去吧。”
“是!”宋城和去传达命令了。
投降的云帝国士兵被留在了洛阳城内,宋城和整集了士兵,跟着妺锦赶往远藩城。
上一次赶路的时候,还是秋日,山林里有小溪有果子,这一次赶路,除了雪便是雪。
入目都是白色。
第一日妺锦没有觉得有什么,第二日便觉得有些无趣了。
她甚至觉得上一次赶路有那青墨跟着也不错,青墨是个好厨子,野味儿做的都好。
这一次,她连跟着将士们吃了三日清粥索性不出帐篷了。
倒也不是嫌弃白粥,只是妺锦并不饿,可能上一次嘴让青墨养刁了,这一次不那么美味儿的东西便不是太想吃了。
宋城和见她不出营帐了,蹲在营帐外面,低声说道,“梅花统领,您想吃点什么?我让将士们去寻,现在天寒地冻的,可能会慢些。”
上一次他看见公子给妺锦安排的青墨了,一路上都看到青墨给妺锦开小灶。
猜测这次妺锦可能是吃不习惯这清粥了。
这倒当真有些让他为难了。
如今若是春夏秋都好,偏偏是个严寒日,这山林里的小兽什么都冬眠了,也找不到一个果子。
他想着若是妺锦实在吃不惯,便让将士先骑马去附近的小镇城池哪怕是山里人家买些都好。
但妺锦的声音淡淡从营帐里传出来,“我在修炼,不必费心。”
宋城和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声音都小了些,“好,那我就不打扰梅花统领了。”
他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照雪玉狮子,心痒痒的想上手摸一下这马。
但照雪玉狮子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望着他,眼见他伸出了手,后退了几步,朝他吐了几口口水。
宋城和一脸惊愕的擦着脸上的口水,小声的埋怨道,“就是想摸摸你,不用这样吧?”
他早就猜到妺锦这匹马可能是什么神兽,如此通灵性也不奇怪,所以他看着照雪玉狮子一双大眼睛里的嘲讽。
叹了口气走了。
这天夜里,照雪玉狮子忽然嘶鸣了起来。
惹得守夜的将士们立刻警惕的拔刀出来四处看着。
妺锦从营帐里出来,借着篝火暗暗的光,看向了照雪玉狮子望着的方向。
她眯着眼看了一会,腾空飞了过去。
士兵们惊讶的喊道,“梅花统领!”
宋城和被吵醒了,匆匆走出了营帐,看着士兵们问道,“梅花统领呢?”
“统领去那边了!”士兵举着火把指向了妺锦飞去的方向。
那边一片黑暗,宋城和什么都看不见。
他盯着照雪玉狮子看了一瞬,咬着唇吩咐道,“先等等。”
听那边没有声音,不可能是一队人马无声无息的靠了过来,那应该不是敌军,他怕是妺锦的友人来了,被他打扰到了,那就不好了。
宋城和有些忐忑的等了会,一直不见动静,皱着眉头正打算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一道风声响起,妺锦落到了营帐前。
看了一眼宋城和说道,“惊到你了?”
“没有。”宋城和连忙摇头,“是我害怕您有什么吩咐他们听不懂。”
“有人来给我送了封信。”妺锦扬了扬手里已经拆开的信。
“哦那……”宋城和不太确定妺锦是什么意思。
这信是……
“歇了吧。”妺锦一边说着说着进了营帐。
宋城和忙道,“好,那梅花统领做个好梦。”
营帐里传来妺锦淡淡的声音,“好。”
宋城和又看了一眼那照雪玉狮子,才打了个哈欠朝他的营帐走了过去。
妺锦习惯性的扎营都远离将士们,总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宋城和原本应该在正中央的营帐里,但他总担心出妺锦出什么岔子,所以将营帐移到了妺锦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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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的妺锦拿起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
霍惠生已经将这情报网建立的很完整了,都能跟到行军的地方了。
信是一个妺锦没有什么印象的小伙计送来的。
一共两封信,小伙计还带着霍惠生的话。
他说霍惠生说他本来想亲自来送这信的,但是又怕他离开的日子久了,如意客栈出什么岔子,所以让柱子来送,又说让妺锦注意穿衣,保重身子。
妺锦听那柱子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想着霍惠生人不大,话到很多。
一封信是瑛姑写的,她说这信是上次那个小姑娘送来的,她看妺锦一直没回去,担心这信有什么急用,便让霍惠生送过来了。
这封信……
妺锦捻起了那信纸。
倒当真该送过来。
若是没送过来,岂不是她回去了皇城又要回来?
妺锦嘴角带着笑意看着信。
信是聂兰写的,详详细细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情。
宇文祁和沈千柔又到了何种地步。
一年了。
终于到了该新仇旧账一起算的时候了。
她眼里泛起森森凉意,比起这漫天冰冷有过之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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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乾的落荒而逃,终于在妺锦重新打下东夷关的时候,消息传到了皇城。
桂修伟看着宇文祁将奏折掀翻在地,一地的凌乱,他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地上跪着的驿使更是将头磕在了地面上,不管动一下,生怕宇文祁迁怒到他身上。
战报他自然是提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