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叛军中出现的那个红衣女子又现身了,虽然战报中描述的是一个白衣女子,也没有戴帷帽,而是戴了一顶面具,面具上画着梅花。
但知道消息的人都明了这是一个人。
叛军能请到这么一个功力深厚的女子,已经实属罕见了,绝对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
上一次战报,这女子二十招之内击杀了连破几城的戚岳,这一次,女子仅仅一招打伤纯阳殿大**,大**落荒而逃。
宇文祁发作完了,重重的坐在了高椅上,头上的冕旒混乱的碰撞在一起,桂修伟看不清宇文祁的脸。
但他心里明白,云帝国……恐怕大势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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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一仗传到了百姓们中的时候,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二十招之内击杀戚岳,一招击伤纯阳殿大**,这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上一次出现如此威名动天下的女子还是……妺锦。
一时间整个皇城流言飞起。
年纪大些人的开始讲述妺锦当年的事情,年纪小的一边听着一边比对二人的相似之处。
临近新年了,皇城里热闹的却不是节日,而是这忽然出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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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藩城的战报,东夷关的战报接连传来。
宇文祁的脸色一日比一日不好,神情也一日比一日恍惚。
桂修伟都看在眼里,又不知能做些什么。
云帝国如今走到这一步,连宇文祁自己都回天乏力了,他不过一个太监能做什么呢。
但看看日子,还剩十天就过年了,以往这个时候宫里早就热热闹闹的张罗起来了。
想他上一次张罗新年的时候,还是跟着宇文长泰的时候。
可是这一个年,宇文长泰已经成了死人了,宇文祁这刚刚登上皇位还不够一年的新皇帝不知道能不能安稳过这一个年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问宇文祁过年的事儿时,听到殿外传来小太监熟悉的话,“皇后娘娘,您来了。”
“本宫要见皇上。”沈千柔冷冷开口。
“喳,奴才进去通禀皇上。”小太监应道。
入了殿,小太监看到宇文祁阴冷的脸,便低着头看向了桂修伟。
宇文祁早就交代过桂修伟了,不见沈千柔。
但是又不能次次沈千柔来都让小太监回绝,便每次都让小太监进来通禀,但都是一样的结果。
桂修伟知道宇文祁先前在想什么,他在想等那纯阳殿大**攻下洛阳城,再打退边关的战乱,一举平定战乱。
那之后,宇文祁一定会卸磨杀驴。
他是不可能容忍沈千柔这么无法无天,又这么被他们父女两个牵制的。
虽然桂修伟一直觉得宇文祁这一点很不好,但如果是要除掉沈千柔,他竟然觉得很合适。
但眼下看来,宇文祁这个想法要落空了。
桂修伟低声道,“出去吧。”
“喳。”小太监会意,走了出去,像往常一般说道,“皇后娘娘您回去吧,皇上政事繁忙不见您。”
沈千柔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朱红漆门,转身走了。
她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次闭门羹了,原本都打算传信给沈乾,让沈乾先离开军队,没有了沈乾的帮忙,看宇文祁急不急着要见她。
但没想到沈乾竟然受伤了?
沈千柔回去梧桐宫的时候,看到沈乾在殿里坐着,她快步走了进去,遣退了宫人,急急问道,“爹爹你真的受伤了吗?”
在她眼里,沈乾一直是和鹤阳子相同的地位,鹤阳子没有敌手,沈乾也没有。
她不相信沈乾会被敌军那个女子打伤,一定是沈乾的计谋。
却不想,沈乾缓缓点了点头,应道,“嗯。”
“真的?!”沈千柔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女子究竟是谁,如何能伤了爹爹?”
听到沈千柔问起那个女子,沈乾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了一口,才在沈千柔催促的目光中缓慢的说道,“她……应该是妺锦。”
“什么?!”沈千柔尖声喊道,一双美眸瞪大,面色慌乱又震惊。
“她真的没死?!”
那陈婧妍反反复复的说妺锦会变成厉鬼来找她报仇,她心里已经隐隐觉得妺锦可能真的没死,但此时从沈乾口中说出来,便是等于确认了这件事情。
沈乾点了点头,沉声道,“普天之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能在这个年纪到达妺锦那个功力。”
他和妺锦交手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有往妺锦没有死这方面想,直到他抵不过她的功力,才憾然的觉得那个女子可能是妺锦。
看到她面具上的梅花时,他就确认了。
沈千柔还因为宇文祁折了一支梅花生了很久的气,所以他知道那是妺锦最喜欢的花。
“她为什么没死?”沈千柔还是不肯相信,喃喃的说道。
沈乾的面色也很凝重,他缓缓道,“也许那凤魅功法当真能起死回生。”
他知道沈千柔在慌乱什么。
妺锦师承鹤阳子,功力无可匹敌,沈千柔常常会跟他说起妺锦如何如何该死,所以他对妺锦有大致的了解。
那个女娃,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不然她也不可能出现在叛军营中,看起来她可能是冲着宇文祁来的,但他多年江湖经验足够看出妺锦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早早就算好了云帝国守不住了,但如何都没有算好妺锦当真没死。
那凤魅功法……沈乾眯起了眼睛。
这传言中的武林至宝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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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被遣退了出去,原本在殿前候着,后来想了想,让小宫女有什么事情去找她,她要去找胡叶。
春柳真的觉得奇怪,不知道到底是她和胡叶总是岔开了,还是她过的浑浑噩噩的。
她总觉得很久没看到聂兰了,但在梧桐宫里却又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起聂兰的去向。
她很想问问沈千柔,但又不敢问。
春柳去了聂兰的房间里,敲了敲门喊道,“聂兰姐姐?”
屋里一点回应都没有。
春柳左右看了看这院子,只觉得阴森森的,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在还是因为天气寒冷。
她看向了这院子里唯一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