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鸿羲微微顿了顿，这次饶是他这种老人，都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小女娃如此聪慧，难道猜不出老夫的目的吗？”
妺锦微微一顿，才道，“我当真不知道前辈的意思，请前辈明说。”
九方鸿羲这次迟疑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顿了很久都没有在开口，倒是李前贵提醒道，“妺姑娘，老宗主的意思是问你关于少主的事情。”
妺锦看向了九方鸿羲问道，“前辈要我做什么？”
“嘿嘿，小女娃，你这弄的老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九方鸿羲一直沉默着，却迟迟不开口。
看着九方鸿羲的迟疑，妺锦已经猜出了几分九方鸿羲想要跟她说什么了。
她面色沉了沉，才看着九方鸿羲说道，“前辈是要我带着九方如凉去天寒池吗？还是要我压制住他的蛊毒？”
九方鸿羲看着妺锦的目光，就知道妺锦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有些讪讪的笑着，“小女娃，既然你已经猜出了老夫想要干什么，就不要这么折磨老夫了吧。”
“我不懂前辈的意思。”妺锦的目光很冷，但依旧这么说着。
只要九方鸿羲不明说，她是不会先说出口的。
九方鸿羲顿了顿，才叹了一口气深深道，“小女娃，你又何必这个样子呢？”
“老夫是真的喜欢你啊，希望你能和如凉在一起的。”
“我也是真的不喜欢九方如凉，而已经和前辈说过了。”妺锦淡淡道。
“可能是老夫还带着从前的观念吧，老夫还以为，先让你和如凉在一起，慢慢的就会喜欢上的，老夫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妺锦轻轻笑了笑，但是那笑很凉薄。
她是和九方鸿羲比较合得来，但是如果九方如凉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她也不耽误和九方鸿羲撕破了脸。
但九方鸿羲看妺锦这个样子，便不在说什么了。
他常笑了一声说道，“是我愚钝了，还是想着从前的样子。”
“前辈想让我做什么？”妺锦看着九方鸿羲这个样子，笑了一声，问道。
九方鸿羲淡淡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和如凉顺势在一起，既能解了如凉的毒，也算成全了你们，到时候修明即便是在不愿意，也只能看着你和如凉在一起了。”
“这样吗？”妺锦笑了笑，没说什么。
既然九方鸿羲愿意和她摊开说，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这顿饭的重点被九方鸿羲和妺锦就这么三两句化解了，九方鸿羲一时沉默了，末了吩咐李前贵说道，“前贵去弄点点心，我跟小女娃在坐会。”
“是。”李前贵出去了。
九方鸿羲又看向了妺锦说道，“小女娃可会下棋？”
“会的。”妺锦点了点头。
九方鸿羲喊了另一个奴仆送来了围棋，跟妺锦下起了棋来。
妺锦的棋艺其实算不上多好，但是也不差，她以为九方鸿羲的棋艺会特别好，所以一开始很谨慎，等棋子落满了大半个棋盘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前辈的棋艺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九方鸿羲爽朗的笑了笑，也不觉得尴尬，他道，“小女娃的棋艺也超出了老夫的预料啊，老夫可没想到小女娃竟然下棋这么厉害。”
“我有一个比较好的师傅。”，妺锦想起了顾温书，忽然浅浅笑道。
那个时候只觉得顾温书无比厉害，她怎么都不是顾温书的对手，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她只是不是顾温书的对手，但已经是很多人的对手了。
九方鸿羲的棋艺不算差了，毕竟他年纪在这里，若是棋艺太差，那当真说不过去了。
九方鸿羲不知道妺锦说的是谁，还以为妺锦说的是鹤阳子。
便讶异的挑了挑眉头说道，“鹤阳子那小子连下棋都这么厉害吗？老夫没有跟他下过棋。”
妺锦没有跟九方鸿羲解释。
外头的阳光透过九方鸿羲微微留了一个缝隙用来透气的窗户照射了进来，给九方鸿羲这很是素朴的房间平添了几分生气。
李前贵站在门前，眯着眼睛看着妺锦跟九方鸿羲下棋的样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这个样子了，很久没有人能和九方鸿羲面对面的下一回棋了。
他只是奴仆，算不上陪伴九方鸿羲的人，看到九方鸿羲脸上的笑意，李前贵脸上的笑意也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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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谷夜梅极不情愿的跟着姜艳晚去了姜蓉的院子。
因为那两个小弟子受了姜艳晚的命令来看着姜蓉，那两个小丫鬟就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姜蓉和那两个小弟子。
小弟子不愿意看姜蓉，虽然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但是姜蓉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太吓人了。
而先前徐古原本已经打算来姜蓉这里了，半路上李前贵来找他了，凡事有轻重，一个小丫鬟肯定跟九方鸿羲比不了，所以徐古先去了九方鸿羲的苑子那边，这才匆匆赶了过去。
他进屋没多久，姜艳晚和谷夜梅已经回来了。
徐古正在给姜蓉换药，他是大夫，不管什么样的病人他都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
所以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刚给姜蓉包扎上，姜艳晚已经推门进来了。
两个小弟子喊道，“少夫人。”
“嗯。”姜艳晚点了点头
看到徐古现在才给姜蓉换药，一时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兴许徐古路上什么事情耽搁了，便道，“徐大夫记得给小蓉胸前的伤口看一下，她先前伤了。”
徐古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姜蓉胸前有血，但是没有细问，现在姜蓉这么一说，徐古心里已经明白了。
怕是姜蓉自缢了，这些日子，姜蓉常常想自缢，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好。”
外头的谷夜梅站在门前，不肯进去。
姜艳晚回头看了谷夜梅一眼，眼底带着笑意缓缓道，“二夫人，怎的不进来？”
“徐古不是在换药吗？等会急什么。”谷夜梅冷冷道。
让她就这么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给姜蓉治脸，谷夜梅心里当真压了一口气，但是又不能不给姜蓉治脸，谷夜梅当真是害怕九方修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