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国战乱，宫里必须减少人手为军队充人。
侍卫低着头。
“……回皇上，皇后娘娘昨夜来过。”
孟永宁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尘灰，他赶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侍卫了，但这种话他不能说。
原本昨日陈婧妍便一口咬死沈千柔和芙蓉宫的案子也有关系，今日陈婧妍死了，而昨夜里只有沈千柔来过这天牢。
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真说不过去。
但沈千柔贵为皇后，又怀有皇嗣，他们不能随便得罪。
而且几乎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沈千柔。
陈婧妍昨日说如妃的案子和沈千柔有关系，今日指认陈婧妍的侯芸死了，陈婧妍也死了。
整个案子，便成了死无对证。
“去把皇后带来。”宇文祁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
“喳。”桂修伟连忙带着侍卫走了。
想着昨日约莫也是这个时候去水镜宫带了陈婧妍，陈婧妍今日便死了，他此时去带沈千柔，难道沈千柔也要死了？
桂修伟自嘲的笑了笑，沈千柔不可能死，哪怕这后宫妃嫔死光了，沈千柔都不会死。
因为沈乾。
沈千柔和沈乾两父女真的是拿捏住了宇文祁的命脉，纵然沈千柔将这后宫翻了天，宇文祁也没有半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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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宫里，春柳看到桂修伟带了一队侍卫过来，急匆匆去找了胡叶。
她敲了门说道，“胡叶姐姐，桂总管带了人来呢。”
屋里没有一丝回应。
春柳又喊道，“胡叶姐姐？”
依旧没有回应，春柳有些疑惑的走了。
屋子里的胡叶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复又转过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微微张开嘴，屋子里却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她咬紧了牙，终于忍不住狠狠砸了那铜镜，张着嘴大哭了起来，眼泪潺潺落下，却没有一丝声音。
她哑了。
她被沈千柔下毒了。
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她除了伺候沈千柔睡下之后去小膳房烧了点热水喝，想暖暖身子，她什么都没有碰过。
不过是水烧开那么短的时间，她不在小膳房，沈千柔都能下毒！
胡叶咬紧了牙，这跟要了她命有什么区别？
她原本想着沈千柔虽然不好，但是却受宇文祁宠爱了，她只要等着沈千柔位居高位的时候，她身为沈千柔的贴身侍女，一定能有一个好归宿。
现在好了，沈千柔是坐上这最高的位置了，可她呢？她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没有任何一个世家公子会娶她做正妻，也没有任何一个家世清白的男人会要她一个哑巴当小妾。
胡叶咬紧了牙，眼里烧起了恨意。
既然沈千柔没杀她，那就不要怪她了。
她推开门走去前苑的时候，正看到沈千柔跟着桂修伟走了出去。
胡叶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沈千柔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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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柔很平静，什么都不问，和昨天的陈婧妍差不多。
但桂修伟瞧着她身边的春柳疑惑的问道，“皇后娘娘，胡叶呢？”
“胡叶呢？”沈千柔看向春柳，一副她当真不知的样子。
春柳应道，“回皇后娘娘，回桂总管，奴婢先前去胡叶屋里的时候，没有找到胡叶。”
“这样啊。”桂修伟看着沈千柔的脸点了点头。
他心里明白昨天怕是胡叶和沈千柔一起去的天牢。
沈千柔不会自己去的。
那胡叶一定知道沈千柔去天牢干什么了。
也有可能……被沈千柔灭口了。
走回天牢的时候，侍卫的尸体和陈婧妍的尸体都被盖上了白布，只露了个头出来。
沈千柔捂着鼻子走进去，有些不满的开口，“皇上怎么让臣妾来这种地方？”
“你昨天不是来过了？”宇文祁看着她缓缓走进来，淡淡开口。
“臣妾那是……啊……！”沈千柔似乎刚要解释，一抬头看到侍卫和陈婧妍的尸体，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
她抖着手抓住了春柳的胳膊，一脸不可置信，“皇上，这是……这是怎么了？”
“这是妍妃和天牢侍卫的尸体，皇后娘娘不必惊慌。”桂修伟语气莫名的说道。
沈千柔像是这下才看清陈婧妍的脸，她松了一口气，看着宇文祁问道，“皇上定罪了吗？”
宇文祁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她。
桂修伟又说道，“还没呢皇后娘娘，皇上还没来得及审问妍妃，妍妃就被人杀害了。”
“什么？”沈千柔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妍妃在这天牢里被人杀了吗？”
“是呢，侍卫说昨夜儿里只有您一个人来过天牢。”桂修伟看着宇文祁的脸色把这话说完。
他知道深浅，宇文祁此时正在气头上，他说话不算太过分就好。
他可找到个机会怼沈千柔了，上次沈千柔在养心殿诊出有喜的时候还故意找他岔。
“本宫是来过……”沈千柔点点头，刚要开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讶异的看着宇文祁，“皇上怀疑臣妾杀了妍妃？！”
桂修伟挑着眉看着沈千柔自己演这出戏。
昨天她还是沉稳一件件拿出证据指认妍妃罪行的人，今儿就变成了见个尸体都慌张了人了。
不过她这样倒是提醒他了，沈千柔也有功力的啊。
虽然和妺锦比起来九牛一毛，但是她怎么也是受过鹤阳子教诲的，至少功力远在这天牢侍卫之上。
想到这一点，桂修伟看着沈千柔的目光变了。
未必不是她下的手……
宇文祁没有开口，沈千柔看着她的眸子渐渐染了失望，旋即蓄满了泪水。
她缓缓重复了一遍，“皇上……怀疑臣妾？”
宇文祁静静看着她，一双深沉的眸子里不在涌动着什么。
沈千柔的泪水潺潺落下，咬着唇说道，“臣妾昨夜儿里来看妍妃，是想问问妍妃为什么要诬陷臣妾和她有关系，她死了就是臣妾杀的吗？”
那余下的天牢侍卫拧着眉看着满是尘灰的地面，总觉得沈千柔这话有什么问题。
宇文祁久久不开口，他那冰冷的目光让人发憷。
沈千柔甩开春柳的搀扶，几步走到陈婧妍身边，蓦然掀开了白布，一边说着，“皇上若是怀疑臣妾的话，那就验妍妃的死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