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没出来。”
“你啊！”九方鸿羲似乎是越想越气，抬手用拐杖打了九方修明一下。
“如凉上次损失的五成功力到现在都没恢复，你又让他这样，你没听大夫怎么说么？重则丧命轻则走火入魔。”
“这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看这焚月宗将来谁来继承！”
“老太祖，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虽然如凉是宗里年轻一辈天资最好的，但纵儿赤儿也都不差。”一个妇人接话道。
九方鸿羲回头睨了他一眼，又敲敲拐杖看着九方修明说道，“管管你的人，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是。”九方修明应声，抬头看着那妇人厉声喝道，“回房！”
妇人敢怒不敢言，看了一眼九方鸿羲鞠楼的背影，不情愿的走了。
留下几个妇人和一众年轻小辈，不敢再开口。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太阳下山。
九方鸿羲摔了茶杯，喝道，“多长时间了！连个下毒之人都查不到吗？！”
“太祖爷爷您息怒，如凉哥哥许是在宗外的时候被人下毒了，不太好查。”
九方修明一言不发，人群中身着华服的少女开了口。
九方鸿羲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你身为如凉的未婚妻，如凉成这个样子，你也有责任。”
“是，艳晚明白。”少女低低应声。
“吱呀——”
房门打开。
院子里的人齐声看去。
徐广缓缓走了出来。
九方鸿羲站了起来，皱眉问道，“怎么样了，如凉还好吧。”
徐广看了一眼九方鸿羲，又看了一眼九方修明，在他应允的目光下说道，“勉强保住了少主两成功力，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两成功力？”
“那不是成了废……”
一时间院子里议论纷纷。
九方修明黑着脸打断众人的议论，看着徐广问道，“如凉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明日。”
“这蛊毒，你当真没法子吗？”九方鸿羲盯着徐广，面色严峻。
这媚蛊毒若是解不了，纵然保住了九方如凉的功力，但一个疏忽，依旧会前功尽弃。
徐广摇摇头，“这蛊毒中有我从未见过的成分，不敢盲目试药。”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徐广冲着九方鸿羲点点头，提着药箱走了。
姜艳晚上前几步，微微施礼道，“太祖爷爷，宗主，艳晚想进去看看如凉哥哥。”
九方鸿羲不做声，也不看姜艳晚。
九方修明点点头，“你去吧。”
听到姜艳晚开门的声音，九方鸿羲才转过头，看着姜艳晚的背影，低着声说道，“你收了姜家什么好处？”
“孩儿不懂父亲此言。”
“少装蒜。”九方鸿羲冷哼一声，“如凉不喜欢这个孩子，你还不解除婚约，要不是收了姜家什么好处你会这样？”
“父亲，姜家近些年在武林崛起了，艳晚又是姜家年轻一辈资质最好的孩子，她和如凉在一起，对我焚月宗的将来有好处。”
“呵……”你倒是会说话。
九方鸿羲抬眸用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看着他。
“那不如让鹤阳子那弟子来不是更好？年轻一辈天下最强，鹤阳子武林至尊，如此，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不知是听到九方鸿羲这话，还是因为什么，九方修明的脸色陡然变了。
他咬着牙，面色很是不好。
九方鸿羲看着他的脸色，不在说什么。
拄着拐杖又‘噔噔蹬’的走了。
九方修明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九方鸿羲离开的身影，眸色深谙可怖。
-
妺锦从月山赶回云帝国，没用上三个月，但是也差不多用了一个月。
青焰鸟是观赏鸟，速度不快，时不时的还会带着妺锦走反了路。
不知它是从哪个方向飞回来的，竟然途径洛阳城。
妺锦想到了顾温书。
她让青焰鸟在城外停下。
跃了下去。
差不多十月中了。
洛阳城下雪了。
白茫茫的铺满了一城。
妺锦似乎都能听到孩童们玩乐的声音。
她拍拍青焰鸟。
青焰鸟似乎很是不舍的蹭了蹭妺锦，才飞上了天。
妺锦不知道顾温书在不在洛阳城，但她忽然就想去顾温书的宅子了。
上次和他说话的时候，一时竟然忘了问他在那个季节从哪里弄来的梅花。
妺锦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看着雪花在手心化开。
梅花快开了。
顾温书那里应该有梅花树。
街巷一如既往的热闹。
琳琅满目的摊位，窜来窜去的孩童。
妺锦依着记忆来到了上次的宅子前。
她拍了拍门。
过了一会，陈伯来开了门。
看到她，面色有些惊讶。
妺锦以为他是惊讶自己突然来了，瞧着他的目光，蓦然想起她没有戴帷帽。
她是被莫寻他们带去月山的，可能早就丢了她的帷帽。
而这一路上，她和青焰鸟走走停停，游山玩水。
忘了这回事了。
妺锦有些踉跄的打着招呼，“很意外吗？”
陈伯目光落在她脸上，脸色越来越复杂。
他刚要开口，妺锦已经匆忙道，“我忘了一件事了，我等下再来。”
陈伯走出了宅子，看着妺锦消失在人群的身影。
他眸色很复杂。
想了想，还是先回了宅子，去找了顾温书。
顾温书正在作画，窗外是渐渐萌芽的梅花树。
“公子。”陈伯入了屋子，炭盆的热气扑面而来。
顾温书停了笔，看向了他，“什么事儿？”
陈伯看着顾温书清淡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卡住了。
“怎么？”顾温书微微挑起眉头。
“那个……梅花姑娘来了。”陈伯在顾温书温和的眸色下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说了这句话。
“她来了？”
“是，老奴这就去领她进来。”陈伯应声道。
顾温书缓缓点头。
陈伯出去了。
外头的风雪被他一口气吸进肚子里，凉的他搓了搓手。
刚才他没看错啊。
看了那么久，那梅花姑娘……当真生的和先皇后极其相似。
要说唯一的差别，那就是梅花姑娘似乎要年少上那么几岁。
不对，应该说她像当年一起和公子读书的妺家三小姐妺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