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可是这月饼不和口味？我，我给你收起来。”伏清看到自己居然都要把祝素素惹哭了，心中寻思会不会祝素素又犯了那个不愿意吃月饼的毛病，连忙手忙脚乱地想把她桌上的月饼收走。
祝素素按住伏清的手，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伏清，扶我出去看看吧。”
祝素素拖着一袭华丽的袍子，倒是很应中秋节的景，要知道祝素素以前做小姐的时候因为嫌弃袍子繁复可是从来都不愿意穿的啊。
“轰。”
祝素素低下头来，发现一颗不小的冲天炮正巧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台阶上面。
刚刚没有注意看，无缘炮仗绽放时那短暂而又难以捕捉的美了，祝素素只看到地上零零碎碎几块爆竹的碎片。
“大胆奴婢，居然冲撞了皇妃。”伏清见祝素素今天情绪不稳定，怕冲天炮把她吓着，立马护在祝素素的前面。
“哎，伏清，今日就是大家图个欢快嘛。”伏清看到那个小小年纪的小丫头已经被伏清吓得直往后退，连忙出来打圆场，“今个大家难得遇到这般好日子，也就不要拘束了，该摔炮仗的摔炮仗，该喝花酒的喝花酒，可别被你们的伏清姐姐吓着了。”
“哦！好嘞。”小丫头还在瑟瑟发抖，她的同伴见机已经把她拉走了。
“小姐！”伏清嗔怪地看了祝素素一眼。
祝素素笑笑，撇撇嘴，捏了捏伏清的脸：“咱们九皇子府里面不少丫头小子都是没成年就被送进来的，伏清你也该学学年轻人的朝气，多去活动活动。”
伏清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怅惘。
原来自己在祝素素眼里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就算祝素素嫁给了赫连怀瑜，伏清也更加习惯叫她小姐。
叫小姐的时候她们还是好朋友，还都是无拘无束的两个小丫头。
而祝素素在成为皇妃之后好像就很快地渐渐地长大了。
那伏清自然不能继续赖着做个小孩了。
必须要追上祝素素的脚步才行！
“伏清伏清，咱们也去看看吧。”祝素素在这个对于她来说本应该暗自神伤的日子里却是凭添了几分欢愉，“咱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咱们府里的小子丫鬟们都布置了些个什么？”
“轰。”
“啪。”
有了主母的庇护，家里的这些孩子们更加肆无忌惮。
比起上一次上元节于淮为祝素素的精挑细选，精心准备，今日八月十五的家宴九显得更加杂乱也更加热闹一些。
九皇子府的成员不光是打扮了府邸，还一个个地都装扮了一下，显得光鲜亮丽，就算看着也喜气洋洋，赏心悦目。
祝素素抬起头来，只见天上忽明忽暗地闪着几个刚刚升起又好像渐渐要飘忽远了的孔明灯。
九皇子现在算是半个戴罪之身，九皇子府里自然不能太过于高调，也没有像于淮和渚清一样出去采购昂贵的长明灯，只是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们自己找来宣纸做成了灯笼。
大概是嫌氛围还不够吧，几名小丫头翻出了成年的只有过年才会用的红纸来，剪了几处窗花。
小丫头毛毛糙糙的，拿出红纸之后也不知道稍微把红纸表面擦擦干净，纸上面还残留了星星点点的灰尘。
看着剪刀还在红纸还残余不少，祝素素突然来了兴致：“伏清，快去帮本皇妃拿些材料过来，本皇妃也要做窗花。”
在伏清去收拾材料的时候，祝素素先细细欣赏了已经做好的窗花成品。
就算事九皇子府里手最巧的小丫头们，手艺和外面的剪娘比起来手艺还是差了一截。虽然远看着还不错，但祝素素走进过去，才发现松鼠的眼睛还被不小心抠大了，显得无神而又呆滞。
“小姐，剪刀拿来了。”伏清走到祝素素面前。
祝素素手中拿着剪子，却没有什么头绪，只是由着自己随便剪着。
剪的同时祝素素嘴还没有闲着，顺带评论了一下小姑娘们的作品。
“呆姑娘，这窗花都是过新年的时候才招呼着剪的，现在剪出来算是什么？”祝素素看着小松鼠越看越可爱，敲了一下剪纸姑娘的脑袋手中的剪刀却不小心歪了一下，剪坏了金鱼的的嘴巴。
小姑娘吐吐舌头：“皇妃娘娘，您不是说了吗？今个就是图个乐子，剪些剪纸也能图个好彩头嘛。”
“小丫头倒是挺机灵的，嘴巴还挺能说。”祝素素掩着嘴笑了笑，“既然是为咱们九皇子府讨了个吉利，那本皇妃就应该赏你，伏清，把本皇妃收在房间里的一对银踝子拿出来，赏给这个丫头了。”
“谢谢皇妃，谢谢伏清姐姐。”刚刚还有些害怕祝素素的小丫头立马绽开了笑颜，撒着欢拿着银踝子走了。
眼看着祝素素就完成了一幅剪纸，好奇的伏清连忙凑过去看。
“噗”伏清看了一眼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刚刚那个小姑娘的作品已经是不尽如人意，但是祝素素剪出来的就更加上不了台面了。
就是剪的一只普通的金鱼，祝素素剪的鱼鳞还是稀稀疏疏的，最可笑的是金鱼的嘴，居然瘪了下去，活像不高兴的样子。
“小姐剪的金鱼还真是别致，居然还有自己的表情。”伏清害怕自己如果嘲笑祝素素的话素素又要拧自己的嘴，于是只是换了个法子去夸她。
谁知道祝素素却没有却没有太认真地去听伏清的话，只是一直看着剪纸姑娘的身影。
祝素素看着剪纸姑娘远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想当年自己也是这般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呀。
遇见了赫连怀瑜，祝素素牺牲了不少，也渐渐在向一个合格的皇妃靠拢。
但是祝素素不后悔遇见了赫连怀瑜并且成为了他的皇妃。
毕竟每一个小姑娘都是要渐渐长大成人的啊。
祝素素想到了远在边疆的赫连怀瑜，心中却只是淡淡的甜蜜。
那种为人担心后慢慢涌起来的淡淡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