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被砸得稀巴烂的别墅,傅北尧瞧见桑商那小东西正在指挥佣人打扫卫生。
看到他,她立刻迎了上来,还上下打量,笑道:
“回来了?挨骂了吧?别放心上,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就行。那些所谓的长辈,就爱拿规矩吓唬人。
“哦,对了,你家里的东西全被砸了,不过你放心,我是向着你的,已经搞了一张清单,发给了傅渊,让他赔你。顺道给你敲了一笔,总共一百万,钱已到账,去掉刚刚我帮你补家具的钱……剩下的,我回头转你账上……”
傅北尧:“……”
糟糕的心情,因为这张笑脸,消散了不少。
“小东西,你是怎么能保持每天都这么开开心心的?”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人活在世上,按一百年算,总共才只有三万六千五百多天,为了别人的事,搞得自己心情不爽,亏的是自己……”
她去取来一瓶水,“压压邪火……”
傅北尧接过,故意研究了一下才拧开,“你该不会又在里头掺了什么东西吧!”
她斜了他一眼,哼一声:
“我是那种不地道的人吗?你都答应和我造孩子了,我为什么还要对你下药?除非……”
她眼珠子一转:“除非你实在不行,回头我就去给你搞点药,保证让你金枪不倒,三小时不泄……”
一口水才含进嘴里,就因为这毛孩子无耻的话惊到全喷了出来。
她扑哧笑了,躲得远远的,还歪了歪小脑袋,说有多调皮便有多调皮。
还别说,这古灵精怪的样子,竟好像越看越顺眼了。
“桑商,你……你是女孩子,说话能不能别这样粗鲁?”
害他险些呛死。
桑商嘻嘻笑,看上去欠欠的:“你喜欢淑女是不是?谢欢姐就是淑女。但是,傅营长,淑女再怎么淑,上了床该怎样还是会怎样?你没看到那视频,谢欢和你小叔上床时有多浪吗?唔……”
他冲上来立马把她的嘴给捂住了:“小姑奶奶,咱换个话题。”
桑商把他的手给掰了下来,嘻嘻笑地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傅北尧,这么近距离的看,你越发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刚硬如铁,正是我喜欢的那一款……怎么办,我越看越喜欢了……要不,我们直接上楼办事去?”
他越听心里越发毛:“撒手。”
“不撒。”
“小东西,屁股又痒了是吗?”
“不能再打了。屁股打得青一片紫一片的,回头你看了会不举……”
“……”
这孩子玩他上瘾了。
傅北尧哭笑不得,想要教训她,她躲开了,嘻嘻笑地跑上了楼,只落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被他这么一闹,傅北尧发现自己的乱糟糟的心,平和了不少,突然觉得,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活宝小妖精,日子应该会很有意思。
也不知这样一个可可爱爱、痞坏痞坏的孩子,将来会便宜了谁。
*
医院。
谢欢躺在床上。
傅渊在边上守着。
刚刚他让霍冕给谢欢抽了一罐血,检查“血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值”。
半小时后,霍冕拿着化验单过来了,递给傅渊,“需要我解读吗?”
“不用。”
他看得懂。
正常情况下非孕期,它的在0~5.3,如果化验检查结果超过10,就说明有怀孕的可能性,一般超过25,就可以确定是怀孕。
而一般需要在同房半月以后,到当地医院空腹化验血,就可以明确诊断。
傅渊看得清楚,化验单上的值是:859。
他的唇角不由得勾出了笑,眼睛是发光发亮的,有一片柔情似要从眼底溢出来:“她怀孕了。霍冕,她终于怀上了,不枉我那么努力……”
那段时间,他的确很刻意地在增加次数。
霍冕狠狠抽了抽唇角,忍不住仰天长叹:“……”
无耻的男人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把人家有主的小姑娘搞得怀孕了,还这么高兴——疯子。
“别高兴得太早,冉冉出了事,你女人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傅渊,这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重点,她刚刚才订完婚……”
他冷静提醒。
傅渊坐在床沿上,眼神是如此的热烈:“我只知道现在,她就是我孩子的妈。她的订婚,自然不作数……这事,我说了算。”
执其手,他亲了又亲。
这开心入魔的样子,真的是好疯狂。
霍冕有点看不下去了,不觉轻一叹:“你这是疯病,谢欢受得了你的专制和霸道才怪,得治……”
“以后,我什么都听她的!一定把她宠上天……”
傅渊越看越欢喜。
霍冕觉得自己被塞了满嘴狗粮:“得了吧,宠她之前,还是想想怎么收拾残局吧……兄弟,现在她是你侄媳妇,一旦对外公开,你就是抢侄媳妇的小叔,你家老头子能同意你这么乱来?”
傅渊不以为然道:“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能干抢儿媳的事,还能怪我抢侄媳妇。我呸,谢欢和傅北尧可没半点关系,冉冉根本就不是他俩的女儿……这不叫抢,这叫物归原主……”
“什么意思?”
霍冕拧眉,一时没听明白。
傅渊就把自己检验出来的数据报告给他说:“你那个同学,给了一份假报告给你,故意来蒙我,所幸我发现不对劲,自己去做了一组数据。”
霍冕很震惊,“谁呀,谁故意这么整你?”
这事,很严重。
“我已经让人调查你同学,总能查出来的。现在冉冉是没了,所幸她又怀上了,或者,这能让她想开点。”
他这么期望着。
霍冕暗暗皱眉,觉得他把事情想简单了:“那冉冉是谁的女儿?”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以后谢欢归我所有就行……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追究。”
这一番话,透着藏不住的深情。
霍冕默默看着,都说傅渊是个花花公子,是个薄情冷性的男人,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他一直在为得到她,而受着折磨。
他的深情,藏得太深。
深到他甘愿当一个花花公子,让所有人误会他,为的是令圈里的名门闺秀望而却步。
花名在外,就会少很多被逼相亲的次数。在他还羽翼丰满前,他以游戏人间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霍冕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为爱疯魔的傻男人。
只是谢欢……爱的是傅北尧,当真能读得懂傅渊那作得要死的深情吗?
*
霍冕走后,傅渊接到了桑商的电话:“傅大律师,你托傅北尧让我分析的视频,我分析出来了,当年和你睡的人是谁,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