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
傅渊的回答简单且干脆。
啊?
桑商:“……”
她本来还在纠结,现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秘密捅破,是不是有点不道德,结果……
沉默几秒,她才接话道:“那你干嘛让傅北尧找我分析?”
“之前想知道。以后是不必知道。”
现在,他只想和谢欢好好过日子,那个女人的事,他不想管,更不想负责。
对,他就是这样的自私。
一场错误而已。
若不是有人一而再地拿这件事找他麻烦,这场露水欢情,他早忘得干干净净。
桑商见他这么坚定地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坏渣男”,也就不纠结了,好气又好笑地应道:
“行吧,你喜欢折腾,那就可着劲地折腾吧!”
这笔糊涂账,谢欢都不说,她没必要瞎操这份心,对吧!
正要挂,被他喊住:“等一下,你说要给我订婚惊喜的?惊喜呢?”
“没了。”
已经不是惊喜。
现在是惊吓,是足可伤透人心的噩耗。
反正他也不想知道。
那就不说。
直接挂断。
傅渊皱眉,什么叫“你喜欢折腾”?他折腾什么了?
这小姑娘明显话中带话呀!
*
下午,谢欢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黑色系的卧室内,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香。
非常好闻,能让人气定神凝。
来自床头柜。
有人点了定神香。
房内的布置很眼熟。
这里是她和傅渊六年后第一次上床的地方——别墅主卧——他的卧榻之所。
看到这些熟悉的布置,她本能地就想起了那天的光景——他那精健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覆在她身上,逼着她,不许她闭眼,在对视中强行占有她,嘴边还带着古古怪怪的笑。
看上去无比邪恶,又无比得意。
是的,在这个房间经历过的事,对于她的刺激真的是太大了——六年前的初次,她经历得很不愉快;六年后的这一次,他对她的掠夺,刻骨铭心。
哦,不,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醒来没一会儿,那些混乱的事就一股脑儿全涌到了脑子里。
她记起来了,是傅渊把他打晕了。
那个浑蛋,对她还真下得去手。
都没顾上穿鞋,她就跑了出去。
陈姐正准备上楼,看到她时立刻惊喜地叫出声:“小欢,你醒了吗?肚子饿不饿?小渊准备了吃食,要不要吃点。咦,小欢,你怎么没穿鞋子呀?”
底下的书房,门开,一身黑衬衣的傅渊跑了出来,看到她赤着脚从楼上噔噔噔跑下来,皱眉,不悦地叫道:
“多大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这身子,一凉就会感冒,一感冒就肺炎,心里没点数吗?陈姐,去取拖鞋……”
陈姐悄悄张望了一圈:“是。”
谢欢寒着脸,看着面前帅到一塌糊涂的男人:
他梳了一个很绅士的发型,黑衬衣束在合身的黑西裤下,黑晶似的昂贵扣子在闪闪发光。宽肩窄腰的俊拔身形,绝对能迷死千万少女。
但现在,这个男人的颜值,对她没吸引力。
她唯一的念头是:
逃离。
逃得远远的。
离他十万八千里。
转身要出去,结果发现门是智能锁,她根本打不开,嘀了几下后,智能精灵发出警报声:“输入错误,门已锁死。”
可恶。
她只能回过了头,对上了男人幽幽深深的目光:
“放我出去。马上。”
没有咆哮。
没有愤怒。
只有冷静地要求。
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冰冷。
这样的谢欢,傅渊从来没见过。
小时候的她,温驯,听话,懂事,聪明;长大后的她,温柔,乖巧,面对镜头时落落大方,面对他是有点胆怯,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但没有这种情绪。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她。
“出去干什么?你现在需要静养。”
傅渊走了过来,不允许她说不,而直接将她抱起,将她的挣扎全部锁住,而将她放到了沙发:“地上凉……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谢欢,别任性。你的身体,以后是我的,不许随便糟蹋。”
她的身体,以后又要供他玩乐,所以他才这么紧张是吗?
一丝恶心,涌了上来。
他到底要玩弄她到什么时候?
谢欢咬着牙,看着他,想着他们之间既亲密又陌生的关系,再想到冉冉无情地被他舍弃了,眼泪就难以自抑地落下来,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吸气,冷静地问道:
“傅渊,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冉冉到底是死是活?我必须知道。这件事,你一个字都不能瞒我。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乍一看她好像很冷静,但事实上呢,她的情绪早已濒临崩溃。
“你可以平心静气地听我说话吗?”
看到她落泪,他跟着心痛,声音不由得放柔了几分。
“可以。”
谢欢压下所有坏情绪,努力表现得很冷静。
“第一件事,庞玉和我没关系,虽然宴会上我已经澄清了,但现在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个清楚。”
傅渊开出口来,想要说明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事:“我和她,没睡过。”
为什么这样刻意强调?
怕她误会。
既然决定要和她在一起,以后,就不能再让她心生误会。
谢欢看着,本想问,那朵朵是怎么一回事。
但不等她问,他已继续往下说下去:
“第二件事,DNA鉴定中心有人在造假,我已经把那个作鉴定人员起诉了。是谁指使的,正在调查。所以我知道冉冉不是傅北尧的。
“第三件事,被你捅伤的人,已经抓到。那个人只是一个私生饭,因为迷恋你,想娶你,再加上被人洗了脑,准备和你拍上床视频。以此来达到和你在一起的目的。
“第四件事,和你通电话的人,有被桑商定位成功,并成功抓获,那个人叫:阿录。审讯结果是:阿录只是拿钱办事。有人让他打了那几个电话。具体是谁使指的。阿录供出来的那个人已经了出离境,也就是说,线索暂时断了……”
“第五件事,关于冉冉……”
傅渊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谢欢,心头深深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现在还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谢欢,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敢和她说,大概率是没了。
凭着那天的炸弹,绝对能把人炸成碎片,然后,碎片随着河水四散开,最后什么都捞不到的可能性很大。那条河里养着黑鱼,鱼吃浮食,能吃得渣渣都不剩。
这太过残忍,他不忍说。
谢欢心领神会,心脏处钝钝地疼着,以至于深吸的那口气,颤了好几颤,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应道:
“说完了是吗?说完我可以走了吗?傅渊,请你立刻马上,把我放出去……我和你,就此老死不相往来。我的身子,以后,绝对不可能再供你玩乐了!”
“傅渊,你听明白了吗?这辈子,我誓死不再做你的玩物。开门,开门,门开……我要出去找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