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她重复着这个数字。
“对,不用二十年了。一年足够我厌弃你。这一年,你得乖乖让我睡。到时,我一定还你自由……”
字字不带脏字,却字字锥心刺骨。
她忍着,这样的他,她必须习惯。
“说话算话?”
“当然。”
“立字为证?”
她想白纸黑字写下来。
他却嘲弄一笑:“蠢不蠢?这种协议,在法律上是没任何约束力的。你只能无条件相信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无条件信他?
这风险太高了。
可细想的话,这种协议,本来就违背人伦道德,拿上法庭,估计是没什么约束力。
所以,她只能祈求他言而有信。
而未来,如果她想全身而退,要么就是让自己变强,强到让他无法掌控;要么就是抓住他的软肋,或是能让他锒铛入狱的铁证,否则,她只能自求多福。
“好。”
谢欢咬牙应下了。
傅渊满意一笑,伸出一只手钳住她的腰肢,将她贴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
“答应得有点不情愿。大侄女,我希望未来这一年,你每天都能乖乖的,别惹我不高兴。”
谢欢则扯了扯唇角:“是人都有点脾气的,小叔,如果你要百分之百听话,我建议你去买个人偶来玩。”
傅渊挑了挑眉,面对嘲弄,没生气,居然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也是,太听话也没意思。我喜欢征服一切不可能。那以后,我们就慢慢玩……”
说着,他松开手,以双手抚了抚她的发顶,那感觉就好像是在给自己珍爱的洋娃娃整理头发:
“奶奶的好姐妹住院了,她已经跑去医院。这里没你事了,回家待着去,我另外有事去办,就不和你一起回了……”
“知道了!”
她答应着,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些人都是你弄走的?”
否则怎么可能接二连三都离开了?
“嗯。”他点头:“这顿饭吃得很没意思。我不想吃了。”
所以就搅散了?
谢欢再次看了他一眼,心头发寒:
这人,真是可怕,竟轻易摆布了所有人。
“我回了。”
她要走。
可是他霸着她的腰就是不放。
“不是让我走吗?”
她睨了一眼。
“亲一下再走。”
他不要脸地要求着。
她深吸气,只能在他脸上亲了亲。
“亲嘴巴。”
真是讨厌。
她恨恨地啄了一口。
他还是没放手,又说了一句:
“回去把抽屉里的套子全扔了。”
谢欢:“……”
这人的思维,真的是太跳了。
他邪恶一笑:“你过敏,那就不能怪我以后不用了。”
浑蛋,他的脑子里难道一直在想那种事吗?
“还有什么其他交代的吗?”
她憋着一肚子怒火,忍得很辛苦才没发作。
“身上好些了吗?”
说这话时,他的眼珠子往下瞄了瞄,那种别有所图的模样,真的是太太太招恨了。
“没有。”
她急切地把人推开,掉头就走,开了门,看到楚山就守在门外头。
“楚山,送她回去。我这边让老何来接……”
身后是男人沉沉的吩咐声。
是不容违抗的。
“好的,先生。”
楚山收到命令,便示意起来:
“谢小姐,请跟我来!”
谢欢不觉暗暗一叹:
楚山真是一个情绪稳定、智商情商都在线的助手,永远是这样一副平静恭敬的态度。
傅渊真会培养助手啊!
*
傅渊呢,在包厢抽了一根烟,眼神乌蒙蒙的,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接了一个电话,他才走出去。
来到停车场,老何已开车过来,候在门口。
坐到车里时,他问道:
“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老何马上往身后侧了侧,恭敬地回答道:
“现在只能查到涂勒在国外遇过事故,具体是什么事故,封锁得很严。
“涂勒是休了长假回来的。没什么社交活动,每天都宅在家里,就只是跑跑步,跳跳操,看看电视。偶尔才出来和朋友聚个会……”
傅渊垂下眼睑,落下一句:“继续查。”
按道理,涂家是不可能接受谢欢做涂勒妻子的。
越是有钱人家,越注重未来女主人的选择——虽然女人嫁男人,生出来的都跟男方姓,但是一个优秀的女主人会成就一个家族三代人。
涂家觉得娱乐圈不存在纯萃干净的姑娘,他们只会在和自己差不多门第的家族中去挑儿媳妇人选。
可是,涂勒和谢欢不通消息长达十年,一回国,他们就来提亲,且一切喜好以涂勒的心意为重。
这严重不符合女强人邵蓉对未来儿媳的选择。
很多年前,傅渊就听说了,涂勒是被邵蓉按照严格育儿标准养大的,他们家育儿的严格程度是让人发指的。
如今这么匆匆忙忙想订婚,更多的像是在讨好儿子。
可为什么要讨好?
涂勒看上去状态还不错啊?
为什么霍冕会说,涂勒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