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和楚霜只开了一间房间。
她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两个男人鲜血淋漓的画面,心头一阵阵惊怕,后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心下担忧的是,傅渊把冉冉藏哪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照看着。
早上九点,谢欢醒了,看了看时间,急忙洗漱。
这时楚霜从外头进来,说:“欢欢小姐,我给你买了早餐,吃了我们再去医院。刚刚我和医院那头联系上了,顾深醒了。问题不大。”
“真的,那我马上过去。
谢欢哪顾得上吃,洗完就跑。
楚霜追过来,塞了她几包子。
谢欢戴着口罩,没吃。
十分钟后来到医院的病房,医生正在给顾深检查身体,在说话。
她进去后静静地站在边上,等医生查完房,才走过去:“顾深,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顾深动了动头,看向她,蜡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复杂之色,声音带着磨砂颗粒:“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想来了解情况的?”
感觉声带受伤了。
再细看他脖子,有被掐过的痕迹,青青紫紫的。
“一是看你,二是了解情况!”她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真是万幸……顾深,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深先睇了她一眼,才接上话开始解惑:
“傅渊吸D,神智不清,傅北尧说了他几句,他突然情绪失控,就刺向了傅北尧。傅北尧中刀倒地。我去救傅北尧,他转头用一把椅子砸我,还想掐死我……
“傅北尧过来救我,和他打了起来,又被刺了几刀。傅渊把傅北尧撂倒后,转身也给了我一刀。我疼到失了意识,醒过来时房里打得面目全非,傅渊从阳台跑起来,手上拿着那把刀,身上全是血。
“我怕他再来杀我,跑到阳台……喊救命,再次晕了过去……”
说完,顾深深吸一口气:“当时,他的意识不是很清楚。有可能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走路不太稳当。”
这些话,他刚刚已经和警方交代过了。
谢欢听得心头一阵阵发凉,如果这是真的,那傅渊就完了,可不对啊:“你晕过去了对不对……”
“对……”
“所以,这里头是有时间差的!”谢欢叫道:“还有,他从阳台回来,这里有问题,他没事跑阳台干什么?”
“可能想逃跑?”
顾深是这么猜想的。
“他是律师,既然他和人打架,还伤了人,那么他的指纹一定有留在这里,伤人逃跑,他没这么蠢……”
谢欢冷静地分析着。
顾深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亲眼看着他把刀刺进了傅北尧的身体……我身上的伤,也拜他所赐。欢欢,你我认识那么多年,难道我是个会撒谎的人吗?”
顾深是个很正直的人。
但谢欢就是觉得不对,可他是当事人,他说出了他所看到的事实,她没经历他所经历过的,怎么能说不对?
为此,她不觉皱起了眉头。
顾深定定地看着,想到的是什么,是昨天那热搜,说傅渊抢婚傅北尧,已经和谢欢领证。
他心里实在是疑惑:
谢欢的心上人不是傅北尧吗?是冉冉的父亲吗?
谢欢和傅北尧不是解除婚约了吗?怎么还私下去领证,还被抢婚?
谢欢是不是因为怀孕,被傅渊逼着嫁给他的?
为什么又流产了呢?
昨晚上傅北尧把他叫去好像又是为了傅渊,傅北尧知道他和谢欢只是假情侣,这一定是谢欢说的。他希望他可以和傅渊解释明白。
瞧那光景,傅北尧和傅渊好像并没有因为抢婚而生出嫌隙,可晚昨上,傅渊和傅北尧打架时,可一点也不顾念叔侄之情啊……
顾深搞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而现在,谢欢似乎想证明:傅渊不是杀人凶手。
一直以来,谢欢一直被那浑蛋欺负,她怎么还想为他解脱罪名——这个人,就是个无耻之徒,就应该下地狱才对。
他刚想说什么,门开了,顾烟从门外进来,看到谢欢时,面色淡淡的:“你们问完了吗?问完就让我弟弟休息。”
谢欢转头看,轻轻叫了一声:“顾烟姐。”
“我不是你姐,别叫得这么客气。”
顾烟冷冷的。
以前和她很和气,现在这态度——
“姐,你别这么凶!”
顾深看不得姐姐凶谢欢。
“我为什么不能凶?你为了她欠了那么多的钱,还把爸气死了,现在,更为了她跑来北城,莫名其妙伤成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凶她?她就是你命里的灾星。”
顾烟愤愤不平的。
谢欢很懵,不明白啊,这怨气是从何而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顾烟愤愤然把她推了出去,甩上了房门,房里头,两姐弟吵了起来。
谢欢在边上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之前冉冉第一次走失时,顾深为了救回冉冉,曾经借了不少钱,之后没向她要。再后来,顾老师知道她要和傅北尧订婚,曾质问顾深。
顾深只得说他和谢欢是假交往,这直接就把顾老师气死了。
她听着很难过,这个好朋友,她是亏欠他太多了。
没再进去讨他们嫌,她走了出去,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想了又想,她给南歌打了电话。
可能是因为陌生号码,南歌第一遍挂了,第二遍才接通,问了一句:“喂,哪位?”
“是我。南歌。”
这话一出,南歌立刻叫了过来:“谢欢,你丫的,还知道联系我呀?”
当场就炸了。
还咬牙切齿的。
“昨天两个热搜,没半点预兆,说炸就炸,你说说看,你要让我怎么做公关……”
那嗓门,都要把谢欢的耳膜给刺破了。
“抱歉,事发突然,没能及时联系你,又让你挨骂了……”谢欢连忙道歉。以前她是最乖最听话的艺人,最近,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真的是为难她了。
“你流产了?”
“嗯。”
“傅渊害的?”
“只能说是间接。”
“你真是白省长的女儿?”
“嗯。”
“白省长真和傅家有仇?”
“嗯!”
“那你和傅渊接下去怎么搞?疯了,我要疯了,这么多事,你让我公关怎么搞?”
谢欢可以想象,她在电话彼端抓狂的样子,却还是吐出了一句:
“现在还有更复杂的事,你坐稳了,别被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