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傅渊回到家,看到两个女儿在庭院里,一个在唱歌,一个在跳舞。
谢欢在边上坐着,拍着手,这一片欢声笑语,让这个清冷的家,显得格外的热闹。
这就是他想要的家的感觉。
工作完,回到家,有妻有女,能让人彻底放松下来,外面的一切尔虞我诈,都关在门外头。
傅渊驻足看了一会儿,走过去,笑着拥住背对自己的谢欢,亲亲她的脸庞,闻着她身上的香,心变得无比柔软。
“老婆,我回来了。”
谢欢转头看到他,目光闪闪,先亲了一口,才应道:“看到了,告诉你一件不得了的事,冉冉唱歌很有天赋,刚刚我让南歌请了一个音乐大伽过来,让她听冉冉唱歌,她说冉冉的嗓音特别适合当唱歌……”
“嗯,我听到了,冉冉的嗓音就像天籁。”
傅渊放开老婆,去抱冉冉和朵朵,亲了一下她们:“冉冉以后就学唱歌,我们家果果呢,跳舞跳得这么好,以后就学跳舞……”
果果却说:“我不学跳舞,我要当医生,我和冉冉说好了,我一定要成为一名最最厉害的医生,帮她治眼睛。”
这志向,真是又弘大又友爱。
傅渊满意地点头:“好,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爸爸呢,马上给你们请最好的老师,一个好好读书,一个好好唱歌,来,拉勾。”
他伸出手,和两个孩子拉了拉小手指。
谢欢坐在边上看,夕阳斜去,金光四撒,英俊的男人,可爱的孩子,甜美的歌声,还略带稚嫩的舞蹈,一家和谐,幸福得就像在梦里。
她用手机拍着,笑着看着,这样的时光,真的是太美好了。
傅渊则神思恍惚了一下,有一件事,他好像还没和谢欢聊过,那就是,他们还有一个儿子,现在还下落不明。
该说的,但是,说了就会破坏现在的幸福,他想了想,先查一查,等查到实际情况了,再说。
现在,他只想安享眼前得之不易的大团圆。
*
入夜,傅渊哄睡两个孩子,回到房间,看到谢欢正在接电话,“嗯,好,知道了,我会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去的……什么,好,知道了……”
挂断,谢欢面色复杂。
傅渊过来搂着她,亲亲她的卫朵,问:“谁的电话?”
“我爸。”
“岳父怎么了?”
现在,傅渊最怕的是什么?
是岳父再给整出什么事来。
但这是他必须面对的。
避不开。
“他说,明天是我妈的冥寿。让我陪他去祭拜。我说,带孩子一同过去……”她苦笑,轻叹:“爸不让。”
傅渊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带着血脉关系的外孙女都不让,女婿就更不让了:“要不带上我吧……我得和白省长聊一聊?”
谢欢无奈:“我说了,他不让。”
傅渊皱眉:“不能说他不让,我们就不争取了吧……欢欢,你会怨恨我吗?就因为我是傅耀祖的儿子,就想和我离婚吗?”
她不想的。
从少年时期到现在,她一直是偷偷摸摸地在喜欢,现在她和他终于没有那层叔侄的束缚了,却要因为母仇,而分开,这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从人伦道德来说,做女儿的,非要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会让人说不孝的。
对于父亲来说,这样的女儿,好不容易认回来,女儿的心长在仇人儿子身上,他心里怕是有苦难言吧!
可有些感情,不是一日养成的,而是十几年的积攒,岂是说能割舍就有割舍的。
面对谢欢的沉默,傅渊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介意的。
“谢欢,你爸是你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婚姻,得到他的认可。我去和他聊聊吧……”
这个结,必须解。
“以后再说吧,明天你就别去了……我妈的冥寿对于我爸来说,肯定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惹他生气,以后更难相处了……”
她担心这个时间点去,会把关系闹僵。
傅渊往床上一躺,轻轻一叹,手则牵着她的手,亲了又亲:“别担心,我们孩子都生了,你爸拆不散我们的……”
谢欢点头,睡在他胸口。
他却把她压到了身下,意图很明显,但是,谢欢今天没兴致,一想到母亲被碎尸,心里就难受,就捂住了他的嘴。
“今晚别闹了,睡了。”
他不勉强她,伸手把人搂入怀:“行,那就睡吧!”
爱她,就得体谅她,以前,他只顾着自己,以后,他要顾着她,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
可谢欢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了?”他轻问,以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睡不着。”她转身钻进他怀里:“傅渊,其实我生的是三胞胎,另一个死了。如果另一个也在,那该有多好。”
原来她是想到另一个了。
傅渊想了又想,这是个机会,再不说,以后她又要怨他了:“有个事,想和你说……”
“什么?”
“另一个孩子还在。”
“什么?”
谢欢立刻惊坐起来,还把灯给打开了,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是个儿子,还活着。之前,有个神秘电话打过我,要我必须夺了傅氏的当家权,否则,他就会把你不知道的一儿一女一个一个弄死……”
终于说出口了。
谢欢惊呆,久久说不得话,脑子嗡嗡嗡的,“在哪?”
“不知道。我曾问过郑臣恩,他不承认他偷了孩子,让我找爱伦医生,但我派人去找了,没找着爱伦医生……”
“等一下,江飏和郑臣恩是一伙的。你怎么没问江飏?他可能知道。”谢欢很是急切,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还有一个孩子还活着,她恨不得立刻把人找着。
“江飏不会承认自己和这些事有关的。我想能让我大哥认他,奶奶也看好他,他在他们面前的人设一定立的很好。问不出来的。”
江飏做事滴水不漏。
比如,除了甘总的事上头,甘总因为白省长的原因,出卖了他,其他事上头,他做得让人抓不住错处。
所以,他就没问。
谢欢却立刻抓起了手机,“我见他和爱伦医生一起聊过天,他肯定知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一个电话过去,对方秒接。
傅渊莫名有点酸了:那叛徒,对他的女人,怕还没死心。
他把手机要了过来,按了免提。
谢欢怔了怔,看到他一脸的醋意,急切的心,不觉暗暗一叹:这人,真是太能吃醋了。
就是这个时候,手机里头,传来了江飏的醉言醉语:
“谢欢,你是世上最最最没良心的女人。
“我那么喜欢你,你竟为了一个糟蹋你的男人,抛弃我,你的心,是铁石做的是不是?”
完了,要出大事。
当着傅渊的面,他敢说这种话,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