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再次愣住,刚刚他们才吵了一架,转过头他就来了一句直球式的表白?
唱的这是哪出?
傅渊见她没反应,只能继续说道:
“我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但我还是要说,我,傅渊,喜欢你很多很多年了。
“你说我不尊重你,逼迫你。现在我想问你,如果我不逼你,你能成为我的女人吗?是,这件事上,我是逼你了。但我他妈的就是想要你。可你一连几年,避我如蛇蝎,我顶着小叔的身份,怎么搞定你?
“还有,我从来没有玩弄你的意思。谢欢,在我拐你上床的那天起,我就想娶你。但我同样知道,你根本不稀罕我……
“现在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你再离开的。傅北尧你这辈子就休想了,要嫁只能嫁给我,听明白了吗?”
这番话,即是表白,也是赤裸裸的逼迫。
以前,他一直不说,是因为,骄傲如他,明知不可能,却非要去碰壁,撞那南墙,他不愿意丢这个脸,他总想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
今天,他觉得自己必须说明白了:
她恨他,这让他受不了。
他可能在相处上很强硬,但是,他对她,一直很上心,是她根本看不到。
……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全落在那个牵着他喜怒哀乐的女孩身上,等着她给个反应。
刚刚的恶劣情绪还在四肢百骸不曾消散,被掐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疼,后一秒,他的话,惊得谢欢久久回不过神来。
霍冕说:傅渊喜欢你。
陈姐说:傅渊喜欢你。
现在,傅渊说:我喜欢你。
太不真实了。
梦都不会这么做。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
看他的表情,不是耍她玩。
是很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娶她,所以才让她怀孕了——他误会他喜欢的是傅北尧,所以才强行将她从傅北尧身边抢了过来。
她慢慢消化着这些重弹级别的消息,脑子里想的是冉冉,如果他早些天能这样宣告,是不是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冉冉就不会死了。
可怜的冉冉这辈子都不能叫他爸爸了,心酸的眼泪,唰地一下直淌下来,她转开了头,心情又起伏了起来。
傅渊见她没有回应自己,还把头别了过去,神情一黯,果然,表白有个屁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行,我知道了。反正,我这个人,你从来就不屑。无所谓,但这个屋子,你是出不去的。”
掉头回书房,合上门,他捏着拳头想砸门,脸上全是对自己的嘲弄——活了二十几年,喜欢在心口难开,就是因为他的喜欢,在她那不值一提……
今天,他豁出脸去了,果然,丢脸了。
还好,这是在家里,可他心里却是这么的憋屈。
*
客厅,陈姐挺无奈,看情绪波动很大的谢欢,“小欢,听到没有,小渊就是喜欢你,他呀,就是用的方法不用。我知道,你更喜欢北尧少爷。你们更志趣相投,但现在,你们都有孩子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小渊?”
她柔柔地建议着。
谢欢抹了一把眼泪,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心酸和苦楚,想到这些年内心的纠结,再想他的表白,她忽然在想,这些年,她到底苦苦压抑什么?
当年,她就和他说开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深的互相折磨?
可现在,冉冉都没了,她心头对他的爱情真的是太复杂了。
这浑蛋,真的是太浑蛋了!
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让她这样的进退两难。
高兴他喜欢自己,恨他害死了冉冉。
“乖,不哭了。”陈姐忙去扯了一把纸,给她抹眼泪:“你怀着身子呢,这么哭,很伤人的。”
“陈姐。”
谢欢把陈姐给抱住了。
“还生他气呢?让我瞧瞧,还好,没掐红,那狗东西,欺负你,你不喜欢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呢,宝宝需要爸爸。要不,我们给他一个机会?”
陈姐的话,乍听着是向着她,实际上呢,还是偏爱傅渊的。
“陈姐,你不知道,我另外那孩子……”
“我知道,可现在没了……你难过归难受,也不要气小渊。他紧张你和孩子的。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冉冉也是他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了,会怎样?他会痛吗?
“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呀,先晾一晾那狗东西也好。但自己的身体得好好保重。哦对了,你刚吃好饭,需要吃点保胎药,你睡的时候,我和霍医生通过电话,知道怎么照顾你,等着啊……”
陈姐摸摸她的头,取了几瓶药过来,笑着说:“这是保胎的,这是补微量元素的。小霍医生说,你呀情绪不稳定,胎气不稳,这几天,得好好静养。快吃。吃了精神才会好起来。”
谢欢刚才初初知道自己怀孕,情绪很大,说了很愤怒的话,现在冷静了,本能地就接过了话,乖乖就把药服下了。
“乖,这就对了……我去给你准备水果,你去客厅乖乖坐着,看一会儿电视。”
谢欢被陈姐推着坐到了软硬适中的沙发上,还给体贴地开了电视,就回了厨房,切了一盘水果过来。
就这时,书房门开,傅渊出来,手上拿着手机,叫了一声:“陈姐,我有事,得出去一趟。麻烦你照看好这臭丫头……不许因为她哭闹,就把人给我放出去。还有,今晚上我回不来了。”
他板着脸这么叮咛着。
谢欢皱眉,心里忽然又不爽了。
这浑蛋,前一刻表白,后一刻却打算夜不归宿,这个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他的感情,能有几分是真的?
莫名就怒了,她猛地站起,叫道:
“傅渊你凭什么关我。我要出去……”
傅渊冷飕飕扫了过来:“就凭我是傅渊。我让你怎么样,你就必须怎么样……”
可凶了。
这专横的态度,真的能把人分分钟气死。
他转身去开门。
她恼着,跟了过去,想趁机溜出去。
结果到了门口,他忽然就来了一个急转身,把她搂了过去:“舍不得我是不是?成全你。”
竟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强吻了一记。
谢欢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本能地推开他,还是让他深深吻了一口——满嘴的薄荷香冲进嘴里。
她挣扎了一下,挣脱了,往后退了好几步,以防他再来,而他却借着这段距离,开门,闪出,关门,毫不拖泥带水。
可恶。
上当了。
他这是在防她逃跑。
边上,陈姐看得无奈一笑,这对孩子,小时候就爱闹腾,现在变成男女关系了,那小子玩得更疯了。
*
刚刚,傅渊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幕后人打来的。
那人说:“傅渊,谢欢当初怀的是三胞胎,出生的时候,被偷了一个,另有一个被换成了死胎。其实他们都还活着。
“傅家干了太多缺德的事,这样吧,只要你帮我把傅耀祖和傅珩全都送进牢里,我就把那一儿一女,好好地全都还给谢欢。否则,我会一个一个弄死在谢欢面前,让她一次又一次经历丧子之痛……直至精神崩溃……”
“你想娶一个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