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如此的荒唐,可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了。
三观俱碎啊!
“闭嘴,我不是你妈,你也别叫我妈。”
钱芝捏紧拳头尖叫,不想再和这个所谓的女儿扯上任何关系。
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换了,她对谢欢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恨。
可她也细想过,真要是亲生女儿,她和这个女儿的关系,也不可能如何如何亲近的。
当她嫁入豪门之后,之前的那段婚姻,就是一段刻在脸上的污点。
是以,那种情绪是无比复杂的。
此时此刻,她看着傅珩那可怖的脸孔,忽诡异地笑了笑,既然挨了打,那就干脆豁出去了:
“对,我是把孩子调包了,那得怪你傅家的家规:说什么女儿不能继承家业,就算能分到股权,也少得可怜。你表面上没说,实际上呢,你还是希望我生个儿子的……
“可我的肚子不争气,我又生了一个女儿,而且还是一个死胎,我能怎么办?要是我和你说孩子没了,你肯定生气。
“偏巧,欢欢生了一个儿子,我就换了一下……”
她看向谢欢,脸上全是怒容,手指恨不得戳到她脸上:
“而这一切,全得怪你。
“如果不是因为照顾你,我也不至于在山娅市出事,我本来可以回南市生产的,就因为你,我下楼梯时一不小心绊了绊……孩子早产了足足一个月,还是个死胎……
“重点,我因此落下了终生不能再生的毛病。”
钱芝痛苦地大叫着,把责任通通推到了谢欢身上。
谢欢生产时,她在山娅市。
谢欢生三个孩子时中间间隔有几个小时,第一个是个女儿,中间又疼得死去活来好几个小时,后来干脆昏死了过去。
钱芝也意外早产,在另一幢别墅里头,发现是死胎后,她让爱伦把死婴和女儿刚生的儿子给换了换。
所以,谢欢看到的死婴是钱芝生的。
这么些年,她一直胆战心惊,生怕这个秘密会曝光,结果呢,命运就是这么的残忍。
怕什么来什么。
谢欢扶墙,可笑啊,自己打心眼里喜欢的弟弟,竟是亲生儿子。
这世界,真他妈玄幻!
傅渊正好走了进来,见状连忙扶住了她,看向元凶,正色道:“虽然你拐走了我儿子五年,但所幸,这五年,你把我儿子当宝贝一样教养着,所以,钱芝,这账我不同你算了,但北临,回头我会带走。”
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流落在外的。
钱芝却急跳脚了,大叫道:“休想,现在,傅北临名义上是我儿子,你们谁也休想把他带走……”
对于这个孩子,她现在真的是又爱又恨。
这五年,她所有重心全放在他身上,望子成龙之心,一年一年地在膨胀……
现在有人想夺走她的孩子,就等于要夺她的命。
傅珩闭着眼,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北临啊,叫了他五年的爹地,那么聪明,那么漂亮,他喜欢了那么久,结果,竟是别人的。
他接受不了。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他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傅珩,年轻时候已经是一个大笑话,二婚娶了一个二手妻子,这个妻子不但不感恩戴德,竟还给他丢了这么大的脸。
心,一下就冷了。
“离婚吧!”
再次睁眼时,傅珩冲钱芝冷冷落下了这三个字。
“至于傅北临……”
他看向傅渊:“他现在在我名下,就让他一辈子在我名下吧。”
“不可能。”
傅渊坚决反对。
“老五,你想让傅家的颜面荡然无存吗?”
傅珩冲傅渊怒吼,“傅氏多少年积攒的名声,这两个月已经快被折腾没了……”
“那又如何,大哥,前人种树,后人纳凉。前人造孽,后人报应不爽。傅家不怕名声扫地,名声是靠人养出来的。而不是装出来的。”
傅渊一脸凛然,并不想为了所谓的名声做那些亏心事——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雪藏起来,将错就错,他不屑。
钱芝大叫:“你们休想,你们休想……”
“钱芝,傅珩都想和你离婚了,你还想霸占着我儿子做戏给谁看?”
谢欢大喝一声,真想剖开她的脑子好好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等离了婚,你养着别人的儿子,图什么?是想让傅渊给你傅氏的股份吗?你醒醒吧……”
钱芝惊了一下,浑身哆嗦着,好像抓到重点了,看向傅珩时再次拉起尖叫:“不,我不离婚……”
傅珩冷冷一笑,“这事,由不得你。”
钱芝意识到自己的豪门梦要醒了,大口喘了几下后叫道:
“如果你非要离婚,就把傅北尧的那一半股份给女儿。否则,我不会离的。我嫁你这么多年,你什么都不留给我,凭什么?凭什么?”
“凭那些全是我的婚前财产。”
傅珩有力地强调道:“你忘了吗?我们签过婚前协议。我婚前的财产,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爱分给谁就分开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
钱芝不觉呆了一下。
傅珩继续往下说道:“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名下另外几家公司,可以分你一家。之前奖励你的生育金以及房产,继续归你所有,除此以外,你休想再从我手上拿到其他东西。”
说着,他转身要走。
钱芝终于回过神,气极而笑:
“你休想拿一个小公司打发我,傅珩,夫妻共同财产,你不能赖我一分一毫……”
装了这么多年贤妻,最终还是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她不想再装了,大叫了一声,算是真正撕破脸了。
傅珩回头默默看了一眼这个爱慕虚荣的妻子,觉得可笑:
“行啊,那就法庭见!”
眼神是那么狠绝。
钱芝看得心头拔凉拔凉的:
夫妻十多年,最后竟闹到这个田地!
“等一下,大哥,还有一件事,今天,我也想和你问个清楚明白……”
傅渊拦住了傅珩,气势咄咄地对峙道:
“关于我母亲和你的往事。”
“闭嘴,别拿这事再来膈应我……”
傅珩突然大叫,脸色阴到不能再阴。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面对的事。
“傅珩,当年我妈是歌手,她本来能有一个大好前程的,是你和她谈了恋爱,给了她承诺,她才乖乖被你养着。她都为你怀了孩子,你却把她送给了傅耀祖,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他越是不想面对,傅渊就越想弄个清楚:“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了,当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