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们终于赶回来了!
终于我们几个命大的外加几个不怕死的,终于爬回来了。
一路上不忍心往后去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兄弟就那么倒下去了,有一几个兄弟,在废墟休息就再没有醒过来,在路上几个兄弟,突然说是要去解个手,让我们帮忙拿个东西,我们都懂的什么意思。
也许我们自己没办法下手,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觉悟,虽然我们被打的溃败,但我们依然还有兵一样的精神。
还喘气的,过来报个数。
“一,二……二十”
“还有没?喘个气!”
“没了,就这么多了。”
我翻了翻背包,把食物分了一下。
我用手撑着地,双腿颤抖着起来,一步一步挪着走到每个人面前,真的很可惜,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兄弟,来吃点东西吧?”
“兄弟,饿了吧,给你留的份”
“兄弟,别噎着了,来,水”
“兄弟……”
……
分完了,我不想再坐下了,不是因为怕大腿肌肉的疼痛,而是怕再也站不起来。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大麦面包,一边四处观望,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眉目。
虽然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满脑子开始冒金星,我却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我警惕的半蹲下来,举起慢慢握紧的右手示意危险。
我本以为他们已经累到极限,没想到一看我的手势,连滚带爬的跑到附近的掩体周围,举起枪开始仔细打量周围。
我也匍匐的快速溜到附近的掩体,示意他们先撤退,以后我们又没有停下来的往西南方向走了数公里,直到所有的环境都变为纯自然状态。
我把大家聚在一起,指了指旁边这几个人都抱不住的古树说道:今晚我们睡树上,因为相互照应的原因。我们都选在就近的树上,面对面围城环状。休息的周围爬撒上化学药剂为了防卫害虫。
“嘿,指导员,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兄弟。”
“刚刚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这么紧张?”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们遇到伏击以后,一直往东北方向疯狂撤退,我们根本没有停,而他们随后跟着我们进行追击。”
“对,没错,可是这有什么可疑的呢。”
“如果他们的部队有打扫战场的习惯,搬运尸体但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连机枪子弹壳都不见了?”
“也许他们留下部队打扫了呢?或者是他们速度快呢?”
“速度快?这一点可以否定了,如果他们够快,那那天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同样收拾的非常干净,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东西。而留下部队打扫,倒是有这个可能,假装我们不曾来这里集结过……”
但是!这里干净的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另外一个人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突然插了一句。
那更奇怪了,如果他们有后勤部队,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们没有整理?
俗话说,没有吃饱干活不得劲。
但要想吃好,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能找到什么真的看运气,因为锐减了人数,口粮看起来变得多了一些,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很快就要面对没有粮食的日子的情况了。
其实再被打散之前,我们还算是半机械化部队,那些东西跟汽油罐放在身边一样,一打就炸,烧的人都分不出来。
现在基本丧失了索敌能力,就我们这20个步兵,没有补给,没有后勤,在这个半原始森林里真是……
这种感觉说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潜意识的失望,却还要面对,因为自己不能对不起那份口粮,恐怕是没法忘记他们最后的目光吧。
顺着绳子滑下树,“大家,吃过饭,咱们去找点肉吃吧!”
不能不感谢当年军队里培养的各种求生技能,现在看起来就是报名神器,而现在子弹我们造不了,20把枪有6把枪被雨淋了几天没时间保养,现在生锈了,清理完偶尔还是会卡弹。
哎,真是的,战事紧急就瞎凑活……
但是我们可以做弓,没错,就是那种简易的弓箭,随身携带的绳子,这种事情还是不难的。
主要是,我们的猎物在哪里我们不能随意再分散了,所以四个弓,其他人在周围放哨,谁知道会冲出来什么。
当然,如果能捕捉到兔子什么的倒也是挺好的了。
因为防止我们会迷路以及突然情况的发生,我们一直在以集结点为中心的几公里的圆圈里面搜索,一是看看有没有猎物,更重要的是搞清楚一些,上面没有告诉我们的事。
我们把脚步放的很轻,因为我们无法判断周围是否有敌兵,而在这种地方遇到对方,通常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谁的肚子饿的咕噜的叫了起来,我们反射性的蹲下,然后四周瞅了瞅,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在捂着脸笑,我们一下子放松下来,正准备走过去调侃一下他,想说,“你这个吃货,真是半路抛锚。”
我刚开始笑,一眼瞥见正前方举起的右手抱拳,危险新号!
快!我用手比划着,缩小阵型!
然后匍匐的爬过去,问到:“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那家伙拿着望远镜支支吾吾,“看……看……看……”
“看见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的问到
“我……”
“给,你看吧”
我拿过望远镜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这……
“兄弟,走好……”
“大家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们要和部队回合了”,我慢慢的扭过头,用着沉重的语气跟大家说道。
“大家,做好心里准备。”
我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出发!”
也许,我作为一个指导员,我的职业就是避免这些影响士气的事情,但是,这就是战争,它就是这样残酷。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着过去的,但是我和那位兄弟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微微让我松了一口的是,最后一段路是一个爬坡,而我们刚才休息的地方离的还很远,不用望远镜是看不到对面的情况的。
我一边跑,一边左右观望着各位兄弟们的表情。
他们很久没有露出这样久违的笑容了,至少是我参战以后,他们甚至开始说笑,拌嘴,谩骂。
有一个兄弟从后面跑的飞快到我身边,盯着我,眼睛闪闪发光,嘴里道了一声:“谢谢。”
我突然有些觉得很难过,眼睛一下子有些湿润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正确的。
不知不觉的我慢慢的停下来,一步一步重重的踏在地上,我凝重的抬起头,感觉天空是如此的灰暗。
一步一步
“噗嗤”一声!
我没有往下看,接着往前迈一脚,继续一声“噗嗤”!
这是踩到液体和泥的胶着形态的声音。
就这样吧,我们还要继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