丌渊冷冷扫了九泠一眼,不由分说带着业兮往外走去。
“九泠还在那儿呢,岑川已经渣都不剩了,要是九泠再跳进去该如何是好?”死一个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他几百年的业绩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
“不要管他,没事的,他不敢跳。”
“你怎么知道他不敢跳?”业兮很不信他的说辞。
丌渊:“他要是想跳早就跳了,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阻止那个人跳,现在充其量也只是在那哭一会儿罢了,不会跳的。”
业兮:“万一跳了呢,我辛辛苦苦守了这炼狱那么多年,这事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怎么?”业兮脚步缓慢,隐隐向后退去,他实在有点怕九泠也寻短见。
丌渊无视他的后退,加大了力道,依旧把他往前拖去,不知要去往何方。
“你放开我啊,你官职大,又是上古大神,谁敢惹你,我就是一小官,你不怕我怕啊。”
“怕什么,有什么祸我都给你担着。”
有他这句话,业兮就放心了,丌渊一向说一不二,他说会护他就一定会护他。这点他还是信的。
“你说的,你要是不罩着我我就把你供出去。”别忘了那火还是他放的呢。
“呵,我等你供,把咱俩放逐到无人之境去好,这样我就不必掩饰对你的感情了。”
业兮脸渐渐红了起来,刚刚才吵吵嚷嚷的,现在竟没了声。
丌渊知道这种法子必定会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牵起业兮的手,他道:“我这就去向阎王请罪,将我俩放逐。”
业兮哭笑不得:阎王哪敢接受他的请罪,他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六界内除了御天几乎没有人能敢和他对着干。
“低调低调,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不用那么严肃。”
“可是我想和你被放逐,你不愿意吗?”丌渊无比认真的道。
“我……”他既不想被放逐也不愿留在这地狱。
“算了,别说了,我知晓你的心意,一切交给我便好。”
良久,业兮说了一个字。
“好。”
…………
天魔教内……
“你也是胆大,在人家新婚第二日就敢上门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御卿翻了个白眼,存心气这道貌岸然的人:“我能安什么心,找朋友叙旧有何不可?”
御天眯眼:“只是叙旧?”
“不然呢?”
“最好别是我心中想的那样。”
“是又如何,你管不着。”御卿抱臂冷哼,脸色不比他好多少。
御天又被他气着了,脸上虽无波澜,心里却是升了一团火,怎么压也压不下。
最后只得把御卿压在床上,双手按着他的手腕,眸子直直注视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御卿急了,以为他要对他做什么,慌忙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冷静一点。”御天对他说。
御卿依旧混乱:“该冷静的是你。”
“我很冷静。”
“冷静个屁。”
“不准说脏话。”
“哼!”
御天见他安分了,便把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我有事想同你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答应哥哥,以后别再去见其他男人了。”
“……”
“今后有我陪着你便够了,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守护……这个词听起来多么可笑,他什么时候守护过他?自他记事起,除了幼时他稍微对他好点外,之后的时间就是不停给他灌药,把他养成一个病种,成为魔族最弱的一个孬种。若不是身份摆在那儿,底下的人没几个是服他的。
“救你的人一直是御天。”
御卿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似乎是那个叫洛阳的少年说的。
洛阳,那个曾经让他第一次明白喜欢为何物的人,却在他临死之前告诉了他所有真相。
原来他十多年的恩情都不是他给的,而是他一直记恨的人将他拉出了泥潭。
他原来也曾守护过他……只是不知道是抱着何种目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如果囚禁便是保护,那他宁愿不要。
“我不希望你出一点事,但是你和外面的人接触就一定会出事,人心险恶,你虽脾气不好,但也颇易受人挑拨,肯定处处都要吃亏。”
他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让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还腔都不敢开。
洛阳……那是他识人不淑,着了他的道,被美色迷了眼,自那以后,看到好看的人他就敬而远之,不敢与之深交。
“以后就由我守着你,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那是他还是陆羽时最渴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