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人……所谓何意？”陆羽将书抵在下巴上作思考状。
宋明飞不知该怎么回他，这种话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尴尬。
在陆羽眼中，不正经的无非就是一些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其他的可还有什么不正经的？
“妓院你可知晓？”宋明飞见他求知欲强烈，最后还是提点了他一下。
“妓院是……”陆羽皱了皱眉。
难道这一箭把他脑子给射伤了，他觉得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他都有些模糊了。
好似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这下连宋明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了。
“他罢了罢手，你还是不知晓的好。”
他比陆羽年长几岁，把他当孩子看，等他长大了自会知晓这些，现在告诉他也没什么意义。
他不想说，陆羽也不会去逼问，二人相处的十分和谐。
“他们如此看他必定事出有因，但我看他模样，也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这般对他，总让人心里有些不舒坦。”
宋明飞不以为意，他们俩在这山中的地位本就尴尬，哪儿还有功夫管别人。
李青被人这般对待，只能怪他命不好，自己要去干那龌龊事，现在又想用钱为自己洗清革面，哪有那么容易。
宋明飞知道如何为人，不会对他做什么说什么，但难保别人不会，这山中，也多是没身份没地位只是空有一点天赋的人，遇到这种事，肯定要说上两句。
像叶剑凌那种家世好，又勤奋修炼的人才会受众人仰慕，而他们这些空有一点天赋却没有出头之日的，到头来也只是灵剑门的一个低等弟子罢了。
宋明飞：“你莫要去管他的事了，免得惹火上身。”
“只是我天生不喜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孤立一个人。”
“为什么？”宋明飞问道。
陆羽揉了揉额头，似是想起了一些什么：“我仿佛以前就被人孤立过，那滋味不好受。”
宋明飞语气微变：“哦？是谁孤立你？”他神情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
“已记不清，可能是幼时的事，而且不知怎地，我也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
宋明飞表示，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往，既然陆羽不愿提起，他也不便说什么了。
着眼于当下便好。
他们不在意了，可余下的众人还是对他俩的选择耿耿于怀。
觉得帮那李青之人绝不是什么善类，于是也在背后暗暗嘲讽他们。
陆羽在做自己的事时，别人的话一般是入不了耳的，也不在意，可宋明飞却全部听了去。
他忍着一口气，观详着陆羽不动声色的面容，他也不想因此去打扰他。
他这样就挺好的，不需要为这些不想干的事困扰，再者他们纵使想管也无能为力。
学堂的弟子们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李青，陆羽和宋明飞三人。
宋明飞本想早早回去睡个觉，可陆羽没走，他也不好走。
而这李青，好似根本就不想走。
他神情失落，周围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他的拳头攥紧，似是不甘，又似悔恨，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临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特别是陆羽，他知晓这个是选他的其中一人。
陆羽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抬起头来，目光和他相撞。
李青很好奇这个人看到他时居然一点表情也没有。
若是没点姿色，他也混不进那里面。
虽说鱼龙混杂，但好歹也是捞了一些金出来。
他其实本没屋中人说的那么下贱，只是他们不知晓其中缘由，他也懒得解释。
他本想带着那钱洗心革面，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想给他机会。
只有这两个小子，好似没有顾虑到他的出生。
他颇为有趣的看了陆羽，陆羽依旧岿然不动的看着他。
然后他看了眼旁边同样也在打量着他的宋明飞，这人虽然表面上很普通，可他感觉他心中一直在想什么事般。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只是当他进一步研究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总觉得怪异，可又不知怪异在哪儿，于是微微和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去了。
“他为何要那样看着我？”
“许是感谢吧。”陆羽看谁都是一个样，看到他没什么反应实属正常。
那李青可能是觉得陆羽的反应太过平常，才会那般看他吧。
宋明飞看他也没什么感觉，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与之相比，他还是觉得他师兄有趣些。
陆羽突然想起来宋明飞说今天要将自己画给他，便放下书，直直的盯着他。
宋明飞转过身见陆羽在看他，便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做甚？”
陆羽：“你说今日要将自己画给我……”
宋明飞顿悟了下，原来是这件事，他嘿笑一声，坐下来扯过一张纸，执笔磨墨，陆羽在一旁细细观看。
陆羽突然脸色微变，他在想如果画中的人也被他看成同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当宋明飞画完以后画中人果然与他看的一般无二。
“还是一样的……”他看完侧开眼，神情有些暗淡。
“什么一样？”
“你知道我看任何人都是同一张脸，如今，连这画上的也是。”他平时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烦躁，若是一个普通人，天天面对同样的面孔，还性格各异，从此以往，任谁都不会好受。
宋明飞也觉得他这个毒中的稀奇，不仅会让他失去辨别人相貌的能力，而且这个毒若是在三月内解不了，陆羽便一命呜呼了。
“你方便告诉我你眼中的人是什么模样吗？”
“不好说……”陆羽已经被这张陌生的人脸纠缠疯了。
“这人你认识吗？”
陆羽摇了摇头，这人他的确不认识，可以说是一点印象也无，可是为何他面前偏偏出现的就是这么一张脸？
“不可能无缘无故，你细细想想，是不是你曾经遇见过这人，只是没留意？”他有意诱导陆羽想起这不知存不存在的人，也不知目的是为何。
陆羽再次否定，他既从魔教出来，那么这张脸肯定是属于魔教中人的，他向来与之魔教毫无瓜葛，怎会是他见过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