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响声，林夏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看着对面的警官翻看她的报案记录。
\"林小姐，\"警官合上文件夹，\"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监控录像显示昨晚设计院一切正常，停电是因为线路故障。至于你说的地下实验室...\"他摇摇头，\"我们派人去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林夏攥紧了拳头：\"但是程时失踪了！他昨晚为了救我...\"
\"程时？\"警官皱眉，\"你说的是那个新来的设计师？他今早给人事部发了辞职邮件，说家里有事要回老家。\"
\"不可能！\"林夏猛地站起来，\"他昨晚还...\"
\"林小姐，\"警官打断她，\"如果你坚持要报案，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否则，这就是诽谤。\"
走出警局时，林夏感觉浑身发冷。九月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她拿出手机，程时的号码依然无法接通。
\"林小姐？\"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夏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我是陆川，刚调来刑警队。\"他压低声音，\"我刚才听到你的报案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林夏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
陆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因为我的哥哥，陆明，也是一名建筑设计师。三年前，他在完成一个超高层项目后'意外'猝死。我查了很久，发现他的死因和你说的很像。\"
照片上是一个和陆川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衬衫，站在设计图前微笑。
\"我需要你的帮助。\"陆川说，\"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深夜，林夏带着陆川潜入设计院。有了警察的帮助，事情顺利了许多。陆川用警用设备屏蔽了监控，两人顺利来到地下停车场。
\"就是这里。\"林夏指着那面墙，\"程时按了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川已经找到了隐蔽的开关。墙面无声地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地下实验室依然亮着惨白的灯光。林夏和陆川躲在通风管道里，透过格栅往下看。
下面的场景让林夏差点惊叫出声。程时被绑在一张金属床上，身上连着各种仪器。他的衬衫被撕开，胸口贴着电极，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完美样本...\"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记录数据，\"基因匹配度99.9%，抗药性是普通人的十倍...\"
林夏感觉陆川的身体僵住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漂浮着一个人。
那是陆明的尸体。
\"他们...他们把我哥哥...\"陆川的声音在颤抖。
就在这时，程时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准确地找到了通风口的位置，对着林夏微微摇头。
但已经来不及了。警报声突然响起，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陆川一把拉住林夏：\"走！\"
他们刚爬出通风管道，就听到下面传来程时的声音：\"你们在找这个吗？\"
林夏回头，看到程时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手里拿着一个U盘。他的嘴角挂着血迹，但眼神依然锐利。
\"抓住他！\"白大褂尖叫。
程时将U盘抛向通风口：\"接着！\"
陆川一把接住U盘。林夏看到程时被几个黑衣人按在地上，他的目光依然锁定着她，无声地说：\"快走。\"
回到地面，陆川立刻联系了他在警局的导师。有了陆川的目击证据，警方终于同意立案调查。
三天后，警方突袭了设计院。在地下实验室里，他们解救了奄奄一息的程时，查获了大量非法实验的证据。
林夏在医院守着程时。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那个U盘...\"
\"已经交给警方了。\"林夏握住他的手，\"设计院的罪行都曝光了，院长和王主任都被抓了。\"
程时虚弱地笑了笑：\"其实...那个U盘是假的。\"
\"什么？\"
\"真的证据在这里。\"程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早就把数据上传到云端了。那个U盘里装的，是一个病毒程序。\"
林夏愣住了：\"所以你故意...\"
\"对，我故意让他们抓住我。\"程时咳嗽了几声，\"只有这样，才能获取他们最新的实验数据。陆川的哥哥...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这时，陆川推门进来：\"程时，你醒了？我哥哥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的声音哽咽了，\"他们在他体内发现了一种新型药物，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提高工作效率，但会透支生命...\"
程时闭上眼睛：\"这种药物，叫'天穹'。设计院用它来控制建筑设计师，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但是药物的副作用...会让使用者在项目完成后猝死。\"
林夏想起陈明最后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
程时握住她的手，\"已经结束了。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窗外，阳光正好。林夏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建筑设计界的黑暗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