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在顶层，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林夏跟在程时身后，注意到他的步伐很稳，但右手始终保持着一种戒备的姿态。
\\"进来。\\"院长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推开门，林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院长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林夏脸上。
\\"小林啊，陈明的事我们都很难过。\\"院长叹了口气，\\"但是项目不能停。你和程时接手他的工作，没问题吧？\\"
林夏感觉后背发凉。陈明才去世不到24小时，院长就在讨论项目交接。她下意识地看向程时，发现他正盯着院长手中的佛珠。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程时开口，声音平静，\\"不过陈工的办公室...\\"
\\"已经清理干净了。\\"院长打断他，\\"你们可以用隔壁的会议室。\\"
离开院长办公室后，林夏压低声音：\\"他在说谎。陈明的办公室根本没清理，我今早还去过。\\"
程时若有所思：\\"他不想让我们进陈明的办公室，说明那里有他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午夜的建筑设计院寂静得可怕。林夏蹲在陈明的办公室门口，用程时给她的发卡撬锁。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
\\"咔嚓\\"一声，锁开了。
办公室里还保持着陈明去世时的样子。林夏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咖啡渍。她记得陈明从不喝咖啡，只喝茶。
程时跟在她身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紫外线灯。在紫光的照射下，地板上出现了一些荧光痕迹。
\\"这是...\\"林夏凑近看。
\\"鲁米诺试剂反应。\\"程时低声说，\\"说明这里曾经有过血液。\\"
林夏感觉一阵眩晕。她想起陈明倒下时的姿势，确实不太自然。如果是猝死，应该是向后仰倒，而不是向前扑在桌上。
突然，程时的手电筒照到了垃圾桶里一个反光的东西。他戴上手套，捡起来仔细查看。
\\"注射器。\\"他皱眉，\\"针头有使用过的痕迹。\\"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程时迅速关掉手电筒，拉着林夏躲到办公桌下。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林夏屏住呼吸，感觉程时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没人？\\"是王主任的声音，\\"奇怪，我明明看到有光...\\"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夏刚要松口气，突然感觉程时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手电筒照到了办公桌底部的一个暗格。
暗格里是一个U盘，和几张折叠的图纸。程时迅速将东西收好，拉着林夏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会议室，他们打开U盘。里面是一份加密文件，程时用了十分钟才破解。当文件打开的那一刻，林夏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份人体实验记录，详细记载了某种药物对建筑设计师的影响。最后一页的签名，赫然是院长的名字。
\\"所以陈明的死不是意外...\\"林夏颤抖着说，\\"他们在他身上做实验？太扯了！\\"
程时正要回答，突然停电了。整个设计院陷入一片漆黑。
\\"不对劲。\\"程时低声说，\\"备用电源应该立刻启动的。\\"
就在这时，林夏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化学药剂。她的头开始发晕，视线变得模糊。
\\"快走！\\"程时拉着她往外跑。但走廊里已经弥漫着浓重的白雾，根本看不清方向。
林夏感觉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她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程时突然将她推进一个储物间。
\\"待在这里，别出声。\\"他的声音很轻，\\"我去引开他们。\\"
\\"不要...\\"林夏想抓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蜷缩在储物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听到有人在说话：\\"找到那个女的了么？\\"
\\"还没有，监控显示她和那个新来的在一起。\\"
\\"必须找到他们，院长说不能留活口...\\"
林夏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程时发来的消息：\\"地下停车场，B区，快！\\"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廊里的白雾已经散去。借着应急灯的光，她看到地上有几个空的气罐，上面印着\\"镇静气体\\"的标识。
林夏蹑手蹑脚地往安全通道移动。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
\\"别怕，是我。\\"是程时的声音。他的手上沾着血迹，衬衫也破了。
\\"你受伤了？\\"林夏小声问。
\\"擦伤而已。\\"程时拉着她往下跑，\\"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必须看看。\\"
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程时带着她穿过几排车，最后停在一面墙前。他按下墙上的一个隐蔽按钮，墙面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
\\"这是...\\"林夏惊呆了。
\\"设计院的秘密。\\"程时拉着她往下走，\\"陈明发现的真相。\\"
楼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实验设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挂着一排排建筑设计师的照片，每个人的照片下都标注着日期和编号。
林夏看到了陈明的照片，日期正是他去世的那天。
\\"他们在用建筑设计师做实验。\\"程时低声说，\\"某种能提高工作效率的药物，但副作用是...死亡。\\"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程时脸色一变：\\"糟了，被发现了！快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几个黑衣人从楼梯上冲下来。程时推开林夏：\\"走！我来拖住他们！\\"
林夏转身就跑，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听到身后传来打斗声，还有程时的闷哼。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必须活下去，把真相带出去。
当她冲出地下停车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警察吗？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