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怡太后朝着门外冷视去。
我看到修容正跪在地面上,双眸哭着通红的望着我摇着头。
“修容,你可有斜视怡太后?”我看着修容厉声问道。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是冤枉的。”修容一连几声的含冤抱怨。
秦则走到我的身前,双眸细细的打量着怡太后,她一身深红色的锦袍,白皙的肤色在夜灯的照耀下浮现出许多条皱纹,眉梢向上飞挑着。
她厉狠的双眸看着我说:“哀家听闻尧妃身体虚弱,特地赶来看望。”
我连忙跪落在地轻声说道:“多谢怡太后关心,清娆只是一时觉得头晕,晕了过去。”
秦则沉默地看着我,一言未发。
“你的身子怎么这般虚弱?”怡太后阴声怪气地反问道。
“回母后,清娆自醒来后没有调理好身子,朕已经找来了太医为爱妃诊治。”秦则认真地看着怡太后说道。
怡太后双眉一挑,随即做到我身前的圆桌的木凳上。
我便偷偷地看了看修容,这个手脚麻利地侍女立即站起身子退了下去。
“多谢母妃关心清娆,昨日没能去给母妃请安,清娆深感歉意。”我没有敢抬起头,怯生生地说道。
“哦?哀家见你与皇上在一起的样子甚是轻松,并不像生病之人。”怡太后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掠过一抹冷厉。
这个一贯看重权势地太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的身体来了?
我便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怡太后的身前说:“母妃,您莫要多心,颐香宫里的人,都看到清娆昨日病倒在床。”
怡太后凶巴巴地冷视了我一眼,这一眼撇过来,我便感觉到这个老女人的倔强。
我在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把年岁还要到后宫寻找尊严。
“清娆,莫要责怨哀家埋怨你的身子虚弱,你这样娇弱的身子如何能为皇上延绵子嗣啊?”怡太后改变了语气,语重心长的叹息。
“不,母后莫要责怪爱妃,爱妃的身体无大碍。”秦则连忙回说道。
怡太后便眯了眯眼,看着秦则说着,面上露出一丝不悦。
净泽刚好端着茶水走进来,见到怡太后先是行礼,后又将茶壶放在圆桌上。
怡太后转过身看着身后,看似在寻找什么,接着又转过头来细细的打量着净泽说:“都身为颐香宫的侍女,怎么相差这么多?”
修容究竟哪里得罪了她老人家?
我便连忙走到怡太后的身前,将茶杯中斟上了茶水放置在桌上。
怡太后的双眸怔怔地看着我,略带一丝诧异说:“尧妃,你能够贤良这令哀家甚是高兴,可,这等伺候人之事还是要奴婢来做为好。”
我心中思量了半晌,想来,她时刻也没有忘记后宫中嫔妃的背景。
“母后,清娆害怕这里的侍女不会服侍您,便上前来为您斟茶倒水,还望母后莫要多虑。”
怡太后看着秦则冷峻的面色愈发的冷峻,沉思了半晌后说:“哀家知道,皇上甚是爱护尧妃,可如今后宫的嫔妃都是清白之身,若是皇上与清娆再没有诞下皇子来,这便会令前朝不得安宁。”
我的心中一惊,难道后宫中的女子牵连早朝中的人心?
我恐惧般地看着秦则,怡太后来到颐香宫说出此话,便是为了要我听到。
“皇上,清娆现还未诞下皇子,恳请皇上听从母后所言,安定朝中人心。”我恳切地看着秦则说道。
秦则站在我的身前,怔怔地看着我,面上甚是冷漠。
我这才见到怡太后的面上露出一丝喜悦,看着我欣然一笑。
我严谨地看着秦则,菱唇紧闭着,心中满是酸涩。
此刻,尽管我不甘心与其他女子分享秦则,可我不怎地忍着心痛说出这番话来。
秦则冷眼地看着我的眼眸,星眼之中掠过一抹刀剑般的历光,这目光似乎在怪罪我。
我便看着怡太后站起了身子,看着秦则此刻甚是怒恨地瞪着我,接着走向木榻的桌前坐落了下去。
他高高在上地仰视着怡太后说:“母后,朕早就说过皇子一事急不得,后宫中的嫔妃暂且后议。”
怡太后站起了身子,走到秦则的跟前试探地说:“皇上不急,可母后年岁大了,总是喜欢孩子的。”
“母后身边有人陪,景仁宫雍容华贵,母后大可享受晚年。”
“现离惜月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哀家总是舍不得她出嫁的。”怡太后看着秦则那黝黑的眼眸说道。
“楚王还没有发信来,母后何须这般着急?”
秦则见怡太后没有再说劝下去,语气便平和了几分。
“惜月跟随了哀家十年之余,忽然离开,哀家心有不舍。”怡太后坐在秦则的身前叹息着。
“楚国答应出兵攻打晋国,朕已经派出刑部督查到晋国暗查情况,如今秦国的情况愈发变得乐观。”秦则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口中侃侃畅说。
“皇上多久没见到太子了?”
“朕因太子犯下谋乱之罪,已将他打入牢狱,这等滔天大罪如不严加处置定会难服人心。”说罢,秦则便朝着门外看去。
“母后这么晚了独自来到颐香宫,难道只为了劝说朕?”秦则冷漠地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怡太后,她厉狠地面上掠过一抹紧张说:“哀家年纪大了,心中总是在为皇庭的琐事担忧,秦羁一事还望皇上三思处置。”
秦则眼也不眨地沉思了半晌,一字未出。
我本还认为秦则只会沉迷在颐香宫,不顾及早朝之事,看来,秦则不但双眸地目光深邃,内心更是不易猜测。
秦羁竟然与晋国联手某乱,这便是家贼难防。
“秋葵!哀家困了,传御驾。”怡太后大声说道。
我便看到站在门外的一个宫女轻声地走进宫殿,连声回应。
“是,太后!”
怡太后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我便缓缓地恭送着怡太后,可却见到她停下脚步不屑地冷视着我的眼眸。
我无奈的挑着蛾眉,却不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清娆恭送母后!”我低下头,行着礼。
这么晚了怡太后竟然会前来与皇上恰谈宫中之事,她怎么会知道秦则在颐香宫?
我转过身看着秦则依旧端坐在木榻上,深邃地双眸在注视前方沉默着。
“林清娆,你这么愿意朕去和别宫的女子生孩子么?”秦则怔怔地看着我这清澈的眼波。
我的蛾眉一蹙,顿时觉得一阵心算说:“皇上,今日若是怡太后不在这,清娆定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可是清娆真的害怕这宫中的复杂的人心。”
“复杂?你说母后的心思复杂?”
“皇上莫要生气,清娆只怕会扰乱了朝中的人心。”
秦则豁然一笑,看着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的身前,接着牵起了我冰凉的手说:“看来,爱妃白日睡得很好,竟然没有吵着要休息,朕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我惊讶地点了点头,朝着身前的铜镜前看去。
一双清澈的眼眸下,羞红的唇色将雪白的肌肤衬托地格外嫩白,我便朝着秦则看了去。
我看到他身着黑色的衣衫,他那一双黝黑的眼眸无时不再发光,他的手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我与他朝着门外走去,今日只有我与他两个人在黑暗的路中行走,我感觉到一阵胆怯说:“这么晚了,皇上要待清娆去哪里?”
“去一个你从没有去过的地方。”说罢,秦则的步伐愈发地快了起来。
我快速地跟在他的身后,在黑暗中朝着前方走去。
当我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宫殿,眼前的一切竟令我惊住了,竟然回见到绚丽发亮,精致漂亮地旋转木马。
我朝着天空望去,苍穹漫天地星星呈现在眼帘,我顿时心跳动地更快了,心中在反问自己。
“这,这是不是在梦中?我怎么会在宫中遇见这么美的风景?”
我朝着四处打量了一圈,感觉着真实的一切,我用力地捏了捏秦则那高挺地鼻子。
“爱妃竟如此胆大无理,难道不怕朕将你打入冷宫么?”
秦则从容不惊地站在我的身前,双眸冷厉地看着我。
“清娆怕的是眼前的一切会不会瞬间消失,这,这太真实了。”我认真地看着秦则的双眸,嘴角微微上扬。
秦则将我的身子扭转到身前,诚恳地看着我的眼波说:“这是朕派人为你静心打造了整整三个月才做好的,这座宫殿本是空下无人住的,可从今日便多了一个主人。”
“皇上这是要宫中所有人都嫉恨清娆么?这也未免太炫耀了吧?”
秦则并没有理会我问,他牵起了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匹白色的木马上,我一坐上周围便立即色彩斑斓地闪闪发亮。
我吃惊的略张开菱唇,轻声唏嘘地望着眼前的彩色光芒。
秦则站在我的身前,深情地看着旋转木马带着我一圈接着一圈的旋转着,我有心而发的笑容洋溢在面上。
我的菱唇勾成一抹弧度,细细的看着秦则此刻即庄重又腼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