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秦则这般在意的样子,心中忽然觉得一阵不畅快。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则,见到他冷峻的面上,略显紧张。
既然,我不该来到这里,我定不会多留一刻,我向前走去,离开了秦则的身前。
“爱妃,你要去哪?”
“既然皇上这么担心皇后见到清娆,清娆离开便是!”
我没有回过身,只是站在原地,淡定地回说道。
我见到,我的身前竟然站着一个蓝色衣衫的男子,甚是素净的衣衫。
若不是细看,都没有看清这人的面容。
我冷漠地看着慕容思佳面露得意的样子,可,此人怎么打扮得这般低调了?
“尧妃娘娘,多日不见!”
“竟是你,慕容将军怎么会来?”
我怔怔地打量着慕容思涵的面色,一阵疑惑。
秦则这才向我走来,站在我的身旁,望着慕容思佳跪落在地上。
“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怎么会是你,大胆,竟然擅自进宫!”
难怪,我看他的样子,总是觉得与平时不同,竟然是擅自进宫?
这胆子真够大的!
慕容思涵这才刚刚诞下公主,他就得来了消息么?
“皇上恕罪,臣几日来都留在刑部反思,今日听闻皇后娘娘早产,一时性急便赶来探望!”
“皇上万万不能不顾往日的情面,从此废了臣昔日的苦劳!”
“慕容思佳,朕顾忌你往日的功劳,便留下你的一条命,要你在刑部当差,你怎还擅自闯进宫求饶?”
“皇上,您收回军权,便等于要了臣的性命一样,臣恳切您看在皇后份上,网开一面!”
“呵!慕容将军甚是会算计,竟然要朕看在公主的面上绕过你?”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留下生命本是万幸,怎么还异想天开?
我便想到,慕容思涵那毒茶之瘾攻上身的可怕样子!
难道整件事情都是慕容家从前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要掌控军政么?
我不由得,打量起慕容思佳这一身清素的衣衫,唇边还余留着生长出来的墨色胡渣。
很显然,他已经颓废许久,等待机会逆转回从前。
“慕容将军,朕要你现在滚回你的刑部,从此远离早朝!”
可,从慕容思佳的面上哪里看得出后悔?
我见到慕容思佳依旧固执地跪在我的身前,目光期待着秦则收回往日的决定。
秦则怒火攻上心头,面色由冷峻变得肃厉,他紧闭着薄唇,怒视着慕容思佳。
“来人!将慕容思佳押到牢房!”
“皇上饶命!”慕容思佳惊骇地瞪大眼眸,看着秦则。
秦则没有惋惜,也没有要侍卫松开他的双臂,就怔怔地看着身着蓝色衣衫地侍卫拖走慕容思佳。
我看着秦则的面色,冰冷地双眸怒视着慕容思佳消失的身影。
“皇上为何不看在皇后娘娘诞下公主的份上,饶了他?”
“朕曾顾念往日的功劳,便饶恕了他之前陷害爱妃的罪过,可他竟敢肆意闯进来为自己求情?”
想来,秦则该是看出了慕容思佳的反常,便没有再次信任。
我便不顾秦则愤怒的情绪,继续向前走去。
“等等,爱妃可否满意朕的赏赐?”
“清娆甚是感激皇上这般用心的感动清娆,可是后宫人心复杂,还望皇上日后三思后再赏赐清娆。”
“是哪里不满意爱妃的心意?”
“不,哪里都好,只是清娆顾忌旁人的看法。”
“是谁,这么大胆欺负爱妃?”秦则魅惑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厉问道。
原本好心来到坤宁宫,没想到没有见到皇后,竟然见到了慕容思佳!
“皇上何时启程?”我看着秦则的眼眸,反问道。
“皇后的病情甚是严重,只怕还脱不开身。”秦则淡然地看着我的双眸,无奈地说道。
想来,这一次的征战,秦国原本就有很大的胜算,所以秦则便不会一走了之。
“清娆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体处于虚弱之中,更不会留在这里,让她看到清娆。”
“爱妃是准备回宫?”
“...”我沉默地看着秦则,轻轻的点点头。
秦则便牵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一走出门,我便看到江碌海站在御驾前,愣愣地等待着我。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免礼,江碌海,你身为尧妃娘娘的贴身奴才,怎的让娘娘身子虚弱之时肆意乱走!”
“奴才知罪,日后定会好生守护好主子!”
我看着江碌海头也没抬地跪落在我的身前,怯生生的样子甚是忠诚。
秦则淡然地看着江碌海,便要他站起身来,安全地护送我回宫。
我便走进御驾,坐落在御驾车中,从窗外打量着秦则的眉眼。
江碌海走在御驾车的一边,要求侍卫慢些抬起御驾。
正当,御驾车向前走去之时,我便看出秦则的顾虑。
这么快要我离开坤宁宫,是秦则害怕会引来皇后对我因妒恨而伤害。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阵澎湃!
我便激荡地闭上了双眸,想来,一时心切来到坤宁宫,幸好秦则在。
慕容思涵若是真的见到我,那么她日后更不会要我安生。
转眼间,御驾已经回到颐香宫。
我便直接朝着最后方的寝宫走去,临进门前,我便抬起头望着空中地繁星。
若是今夜的漫天星辰能够许愿,我便要许下一个愿望,但愿我能够顺利的诞下皇子。
一夜之间,魂穿秦国,一个不小心,怀有身孕。
我深深的叹息着,尽管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多久,尽管是最后一天,都要善待这个小幸运。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沉稳迈步走进寝宫。
一进门,我便褪去了这一身枚红色的锦衫。
我便感觉一阵轻松,光洁的背影,映衬在身后的铜色镜子中。
我看到,身前竟然多了一个御用木桶。
我便向前走去,便看到这红桐木的御用木桶之中早已备好了热气腾腾地洗澡水。
想来,这便是新抬进来地木桶。
我便向身后看去,整座寝宫静静的,今日怎么空无一人?
此刻,我已经全身疲惫,便无心理会,直接踏进木桶。
我的全身感受一阵轻松。
待我洗过澡,寝宫依旧无人惊扰,我只好拿起一边的白色御用澡巾包裹住身体。
我穿上一袭白色的亵衣,坐在木榻上,望着窗外。
我便休息了半晌,朝着门前走去。
“净泽,修容!”
“奴婢在!”
我便打开门,看着正在怔站在门外,打着瞌睡的两个宫女。
“既然在,怎么都没出声?”
“回娘娘,皇上曾吩咐过奴婢们莫要惊扰娘娘,要娘娘静养身体。”
“本宫刚洗过澡,进门整理房间!”
我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宫女故意掩饰的神态,心中一阵纠结。
平时这个时间,这两个宫女早该在我身边为我梳洗。
今日忽然只剩下自己,我便感觉空荡了许多。
“皇上何时派人传话要本宫静心安胎?”我不解地看着修容的双眸,反问道。
“回娘娘的话,是青藤来过,是他传达过!”
我看到,修容与净泽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点着头。
我便躲开了身子,站在殿门的一侧,看着这两个人走进门。
“娘娘,颐香宫多了奴才看管我与净泽,我与她断不能不顾那些人的视线。”
“你何出此言?”
我便疑惑地看着修容,竟不如她所说何意。
我看到修容连忙走道门前,向外打量着,面露担忧之色。
她慌张地望着门外,接着转过身双眸凝视着我,身体靠着门前:“娘娘,这些宫女每日盯着我与净泽,一不小心定会传进青藤的耳朵里。”
“哦?青藤究竟想干什么?”
“奴婢不知,只是知道他每日都盯着颐香宫!”
我便想到,青公公总是会在我与秦则在一起之时突然出现,随机便说皇后的安危。
每一次,秦则都会担忧地离我而去,这一次甚至放弃了迎战。
我坚定地看着修容的双眸:“从明日起,颐香宫恢复从前,无需再顾及青公公。”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定是死罪一条,恳请娘娘三思!”
“是啊娘娘,如今您已经娇宠万千,断不能因为奴婢们而令皇上误会。”
“本宫自有办法,你们照做便是。”
我才见到这两个宫女面色平和些,沾沾自喜地走向我。
我坐在木塌上,拿起瓯绣,看着上面的图案。
这是还未完成的刺绣,从前,我只刺了一半的鸳鸯。
这只鸳鸯戏水,我足足绣了三个月。
没想到,还未绣成,我已怀上身孕。
我便拿起银针,继尔用银色针地针尖刺破白色锦布。
只见,一根根精细的红色丝线在瓯绣上,我便刺成了鸳鸯的身姿。
我一连几针刺在瓯绣上,便形成了鸳鸯的轮廓。
接下来,我便要取出各色的丝线,为这只鸳鸯刺绣身上的羽毛。
我先是将各色的丝线各插在银针之中,先是拿起墨绿色丝线地银针刺在了瓯绣上面。
想来,若将这只戏水的鸳鸯刺好后,送给怡太后,她定会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