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内务府的掌事太监,负责分配各宫娘娘的寝宫,今日接到怡太后的命令来到颐香宫,还请尧妃娘娘莫要为难老奴。”
我便看了江碌海一眼,江碌海连忙走到这个年纪很大的公公身前怪声怪气:“还是请公公莫要为难尧妃娘娘才对,我家娘娘的病才刚好,还请公公回去转告怡太后。”
“你胆敢违反怡太后的命令。”说罢,这公公的面上掠过一抹阴冷,眉梢一挑凶厉的瞪着江碌海。
“还请公公莫要为难娘娘,若是娘娘有任何闪失皇上自然不会清饶了内务府。”江公公怒吼着说道。
“你……”年纪略大的公公斜视着江碌海反问道。
接着他冷哼了一声走出了颐香宫,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圆桌前思考着怡太后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有人故意挑拨么?
我便吩咐江碌海准备御驾车,向景仁宫找到怡太后问清楚这件事情。
,我若是做错了什么她责怪也好,可若不是为何要让我搬到西洋宫,整个后宫没有哪个女子不恐惧那座宫殿。
御驾车子已经来到了颐香宫殿的门外,江碌海连忙走了下来,等待着恭迎我上车。
我在宫殿中思考了许久后才决定同江碌海赶往景仁宫,御驾车来到了宫殿的门前,我在反复思考着要不要走进去。
一想到西洋宫如同冷宫一般的阴冷骇人,我便感觉到全身如同被冷风吹过一般的冰冷,可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走下了车。
我一踏进景仁宫便闻见一种很香的味道,这味道就是沐惜月送到颐香宫的相同,我便想起了她下毒害我一事。
景仁宫依旧和从前一般的肃静,怡太后坐在一边的摇椅上听着云潇在为她念着古诗,念到正是欢喜之时,两人四目对视了片刻。
怡太后面上的妆容甚是妖艳,额头上的眉梢向两边飞挑着,虽然满面的皱纹,可是她的皮肤还算是白皙。
深红色的嘴唇在她的面上不会显得太突兀,我走到她的身前说:“臣妾叩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说罢,我连行了几个礼。
怡太后看似爱理不理的坐直了身子,小说对一边的云潇说要他先退下,云潇走到一边的湖水旁沉默地望着前方。
“尧妃,你这么急着来找哀家有什么要事么?”怡太后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故意地问道。
我上下打量着她一身黑色的对襟锦衣,上刺绣着淡绿色地花卉,与她今日的妆容甚是相配。
可,我到现在还未看到沐惜月在此伺候怡太后,再看到前方的云潇便明白了怡太后此刻该是不喜人来打扰两人。
所以刚才才会那般问我,是否有重要之事来找她,我连声向怡太后致歉说:“母后,清娆一时性急找到这来,并不知道会打扰到您休息。”
“罢了,起来吧。”怡太后冷声说道,双眼向下看着我的眉目。
我才敢站起了身子,轻声地说道:“内务府一早来人,要我搬离颐香宫到西洋宫,说此事是母后您的指使?”
“尧妃,这段时间你昏睡了很久哀家本不想理会皇儿独宠你一人,可自你昏睡后皇儿也病了几日,御医并没有诊断出任何病症来。”
“母后是说皇上是到颐香宫后才病倒的?所以才要我搬离到西洋宫,可是那里与冷宫有何区别,清娆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不甘心的说道。
“你是来冒犯哀家的决定的么?”怡太后怒了起来,双眼肃冷地看着我认真问道。
“不,母后清娆只是来问候母后,前几日惜月妹妹给清娆送来了一瓶童颜玉肌霜,可是这玉肌霜之中带着麝香。”我直接的提起了想要找的人。
“母后,清娆不敢来冒犯您,只是清娆并没有做错何事,为何要我搬到如同冷宫之地?”我看着了怡太后故作不经心的样子接着说道。
“你是责问哀家不处罚沐惜月而处罚你,沐惜月好心给你送去玉肌霜何罪只有?若你不愿搬离颐香宫那里大可不必再找借口。”怡太后冷声说道。
“还请母后不要找机会伤害清娆才是,清娆不明白做错了什么母后这般责罚自己。”我反驳道。
“大胆,竟敢还嘴!来人,掌嘴!”怡太后厉狠地说道。
我眼前走来两个年岁很大满面皱纹的嬷嬷,这两人上来就是抬高了手,接着狠狠的抽着我的脸颊,接着来回抽打了三个来回。
我被抽打的嘴边沁出了鲜红的血液,我的蛾眉一蹙挣脱这两个年岁很大嬷嬷的手掌,一边的江公公连忙跪下为我求饶。
怡太后并没有停手。
“住手!”怡太后双眸看着我的身后说道。
两人总算是停下了手,接着怔站在我身子的两边等待着怡太后命令。
“都退下吧!”一声带着沉重的男子声音在周围响起。
我转身才看到是云潇向我走来,他双眸平视着怡太后认真的说:“还请怡太后放过尧妃娘娘,若是她真的有何闪失皇上归来后太后该如何解释?”
我这才见到怡太后反思了半晌,云潇身为后宫的才子,才学过人,他说的话怡太后必定是要考虑几分的。
半晌后怡太后才要我站起身子接着要御医为我上了止血药,这一次来到景仁宫虽然挨了打,可是怡太后却没有再要求我离开颐香宫。
这已经令我甚是满足了几分,从醒来后的待遇来看后宫已经冷落了我几分,那派到颐香宫身材瘦小的公公口齿不啰嗦,并且手脚也并不麻利。
说是恩赏颐香宫,实则是冷落了我。
刚才踏进景仁宫时,我听到从这离开的几个美人在议论,都是我是因为皇上宠幸太过度而身子娇贵总是昏厥。
再加上这一次与皇上的江南微服私访,怡太后彻底恼怒了我,便要我搬到西洋宫。
今日之事还要多亏了云潇为我开脱,不然我必定要搬到西洋宫,毋需质疑。
我和怡太后行礼告别后,江碌海跟在我的身后,终于离开了景仁宫,我刚要踏进御驾车中,便看到前方停下了一个很大的御驾,御驾车前恭维了十几个公公与几个侍女。
原本我还认为是慕容思涵来到景仁宫给太后请安,可却见到魏贵人身着一身橘色的对襟锦衣,脚踩一双淡粉色的金缕鞋。
她将手搭在两个侍女的手掌上,略低着头缓缓的走下了马车,我看着她棕色眼眸停顿了半晌,后才见到她向我走来。
她看着我我雪白肤色浮现出来红色的手掌印,接着抿嘴一笑,完全没有礼术也没有问候一句,撇了我一眼就经过了我的身旁。
我便感觉到一阵冷风从我的身前拂过,我在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回过头轻声说:“没有礼数!”
接着,我便走上了御驾车中,对于此刻的伤痕累累自己来说魏贵人的嘲讽并不能令我恼怒,满面的伤痕如何责怨她?
御驾车在回去的路上,我便委屈着哭了出来,我流着的眼泪沁在伤口上,血与眼泪共同的流了下来。
我感觉到面上一阵刺痛,如同皮肉再次被分割开了一般。
可是,我对秦则的爱慕却依旧隐藏在心底,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归来?为何不告而别?
我便看出了慕容御前大将军对秦则来说甚是重要,所以我便也不好在这里为难秦则。
刚才怡太后说的一番话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玉肌霜中的麝香并非是沐惜月一人的杰作,而是经过了怡太后的允许。
这般看中权势的怡太后看似是要离开颐香宫,其实就是要我离开秦则。碍于秦则对我的独宠她并没有直说。
想到这里,我并不能这样顺从了怡太后的心思这么快就离开,我偏要秦则的独宠,我便要这里的女子都嫉恨。
沐惜月竟然下毒害我,这一份深拉仇恨我日后定当如数奉还给她。
颐香宫。
我一走进门,净泽与修容两人连忙向上望着我面上皮绽肉破地伤说:“娘娘,您的脸又是怎么了?这么伤得这么严重?”
我该如何说这是还嘴后的悲伤?
我便沉默的坐在了圆桌前望着门外,江碌海离去的身影,他定是去找御医了,是要御医为我擦拭药粉治愈伤口。
后宫这般阴深之地,我今日算是理会了,怡太后从前对我的赏识也在秦则与我背着她离开宫后全部变化了。
如今我在宫中的待遇还不如魏贵人,我看着门外的那只鹦鹉想到了魏贵人一贯的打扮,她不喜爱素装出门。
难怪鹦鹉的羽毛也这么艳丽,言谈举止也与它从前的主子一样傲娇。
我不屑的朝着它撇了一眼,接着要修容与净泽将这鸟送到兰亭序。
我在颐香宫静养了三个月,没有任何人过来饶烦我,也没有秦则的一点消息,我曾要修容去宫中去查,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我只好到御花园后的那一片青绿的草地中找到了那个编着满头小辫的法师,我看着他手中的画笔说:“你真的能把我送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