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当我醒来之时依然躺在寝宫中的木榻上,我感觉到心中一阵酸涩,没想到沐惜月竟然这么直接了当地危害我。
这分明是没将我放在眼中,我在心中开始纠结如何对付沐惜月对我的伤害,这时,两个侍女刚好经过我的身前。
将我的身子缓缓的扶了起来,我坐在床榻上眼前朦胧一片,完全看不清楚两人的容貌与这宫殿中所有的摆设。
“修容,净泽,我睡了多久?为何我的头这般晕沉?”我伸手摸了摸头部两边地太阳穴说道。
“回娘娘,您已经睡了三日了,这三日可要吓死奴婢们了,您总算醒来了。”
我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想来,这两个贴身侍女说的是真的,我已经沉睡了三日之久,我便缓缓地站起身子,两人搀扶着我的双臂走出宫殿。
我朝着颐香宫的后花园走去,空气中散发着清淡的草木之香与各种鲜花散发而出的花香,我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很饿了。
“修容,去给本宫准备用膳。”话音刚落,修容连忙向御膳房走去,我的身旁只有净泽在,我便走上前坐在两边缠绕着木浆花的秋千上看着净泽。
这侍女的面中带着说不出的为难,满面的忧愁,我淡然的喘了口气,沉睡了三日连口水都没有喝过,想来后这两人竟然一丝也没有理会我的冷热。
我的蛾眉一蹙,这两人为何这么古怪:“净泽,这三日中宫里发生了什么么?皇上和怡太后可好?”我认真的打量着她的双眼。
净泽这才展开了眉头,看着我的眼眸说:“回娘娘,皇上……离开了宫中,到塞北沙场应战去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是真的睡的太久了,连秦则离开宫去应战都不知道,便觉得心中一阵苦涩那个男子竟然说都没说一声就离开了我,可见我在秦则心中的位置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拿下了在秋千两边的双手,站了起身来,尽管我此刻的面色苍白得骇人,我依旧坚强的忍耐住了晕沉与净泽两人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开始对秦则死去了信心,也不愿意再信任他从前说过的话,倒是令我回想起了怡太后对我的严厉。
难道秦则听从怡太后的意愿了么?他接受了魏贵人与慕容思涵了么?
“这几日可有皇上就寝的消息?”我头也不转继续向前走着问道。
“娘娘,您的身子很虚弱,先不要想这些了好不好?待你病好后奴婢再一一为您讲解可好?”净泽恳切地说道。
我回过身子看了看她的眼眸说:“皇上是何时何时去的塞北?”
“娘娘,是昨日去的!”
净泽的话音刚落下,我便听到一个男子甚是低沉的音调在吟诗道:“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脂泪,相留醉,幾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東。”
我的蛾眉一蹙,纤长的睫毛在眼前闪了闪看着身后的男子是这般的熟悉,便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梦中见过的法师。
其模样与他很是相似,我只好要净泽留在原地等待着我,我朝着这黑衣男子的身前走了去,看着他这长满皱纹的皮肤上一双很大的双眼。
头发凌乱的编着满头的小编,并且带着几根银色的云丝在漆发之中身着一身深褐色的对襟衣衫,一双黑色的布靴。
虽然与在梦中见过的衣衫不同,可是能够看得出这清晰的五官,我望着他的身影走去。
“你故意吟诗羞辱本宫是不是?”我冷厉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相思诗句还到我这个现代人的身前炫耀?
这个法师围绕着我的身子走了一圈,接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久不见,尧妃娘娘。”法师阴声怪气的说道。
“...”我沉默的看着这个法师的样子。
“皇上已经离你而去,宫中的人心这么阴险,你自己是应付不过来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冷声反问道。
“你真的不该留下来,你该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合不合适与你何干?你为何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尧妃娘娘,沐惜月自小就与秦文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沐惜月被怡太后一度欣赏成了贴身侍女后就离开了秦文府,才使两人分割两地。”法师一字一字地说道。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越发苦涩了起来,可是还是强撑着想着我与秦则昨日的恩爱。
我的头一阵昏沉,这个法师的身影离我的眼眸前愈发模糊了起来,正当我向后仰去之时修容恰好端着御膳回来。
见到我晕倒在地便情不自禁地扔下了手中的托盘跑来,修容将我的身子扶了起来后斜视着眼前的法师。
“你为何要来招惹娘娘?难道你还嫌娘娘不够伤心么?”
“我是讲给娘娘一些秦文王的过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法师冷厉的反问道。
“修容,扶我回宫吧,不要再说了。”修容拉起了我的身子,与净泽两人依然搀扶着回到颐香宫中。
回去后,我便吃着江碌海送来的御膳细细的回想着法师刚才所说的:“秦则与沐惜月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沐惜月进宫后两人才分割开。”
为何整件事我到现在才知道?
昨日见到沐惜月看秦则得意的眼神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曾经的关系。
可,我曾听侍女说我与沐惜月两人从前交情甚好,情同姐妹,我便想到我与秦则是从我醒来后一见钟情。
这身体前世爱的并非是秦则,并且与沐惜月两人情同姐妹,现在我穿越到秦国与秦则两人一见钟情后沐惜月生起了妒恨才会在玉肌霜中毒害我。
麝香放在古代是罕见的名贵香料,可是在现代医学中并不是罕见之物,可也同样贵重,沐惜月是要我与秦则今生无子嗣,这样怡太后定会要秦则宠爱后宫的嫔妃,这也方便再次召进秀女延绵子嗣。
沐惜月是煞费苦心要成为后宫的嫔妃,刚才法师说我不属于这里,可是我还能去哪里,尽管我已经对秦则的不告而别失望了几分。
“娘娘,我扶您回去休息吧。”修容轻声说道。
我放下了碗筷,正准备随修容而去,却听到了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江碌海与那个瘦小的公公跑了回来。
“江碌海,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这么着急回来?”
“回娘娘的话,刚刚奴才与小桂子经过坤宁宫门前,那里的公公说皇上战胜了塞北王子,并且塞北即将退兵,可是……”
“可是什么?”我看着江公公反问道。
“可是,皇后娘娘要您搬到西宫去,说颐香宫因地理位置偏向阴处,不适宜皇上常来,要奴才们明日就随您搬到西宫。”
我顿时心中一惊,慕容思涵究竟要什么?秦则为何没有追究慕容府对我下毒一事?
秦则才离开她就找借口要我离开这里,我眉笔一蹙看了看一边不敢抬起头来的桂公公说:“抬起头来,让本宫看一看你。”我坚定地说道。
这身材瘦小的公公这才抬起头胆怯地看着我的眼眸恭敬道:“小桂子拜见尧妃娘娘,娘娘吉祥。”一边的鹦鹉连声学习着这公公的口音。
江碌海站在一边怒视小桂子,接着解释说:“尧妃娘娘,小桂子新来几日不懂规矩,还请娘娘不要介意。”
我看着这公公抽动嘴角的样子,可怎么都记不起来这瘦小公公是在哪里见过了,便站起了身子认真的打量一番说:“是怡太后派你来这里的?”
“回娘娘的话,正是怡太后要我来服侍娘娘。”
沐惜月几日前送来麝香的童颜霜害我,怡太后又派来了一名公公来服侍,从后宫的等级来看,我并没有受到应该有的待遇。
可,我一贯喜欢清静,我看着这个桂公公又看了看江碌海面上狰狞着,原来两人刚才经过坤宁宫听到了慕容思涵身边的公公在谈论,我便警惕了几分,我是坚决不会离开颐香宫的。
若是要我离开也要秦则亲自开口,我便会走,慕容思涵虽然有掌管后宫的权势可我并没有任何罪过,她没有理由强制要我离开。
正当我坐在桌前,单手支撑着面颊沉思之时,却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甚是明亮地在我耳边响起:“传怡太后口信,自皇上与尧妃同房归来后受到了风寒,久病了几日故颐香宫地带属阴,即日起哀家决定要尧妃搬移西洋宫。”说罢,这个年纪大,眉笔发白的公公看着我冷笑一声。
“尧妃,还不快谢怡太后?”我深感不甘的冷视着这年纪大的公公,他为何敢这么对我讲话?
“敢问公公是哪家的奴才?”
“老奴是内务府的掌事太监,负责分配各宫娘娘的寝宫,今日接到怡太后的命令来到颐香宫,还请娘娘莫要为难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