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撅起了菱唇望着窗外,外面倾斜着微微细雨,天色如同我此刻的心情一般阴霾。
我眨了眨双眸,一道浓密纤长的剪影在眼前闪啊闪,精致地鼻翼呈现在我的余光下。
我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伤感,却听到秦则在我的耳边说:“爱妃莫要多虑,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
秦则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看着他的刀刻般的俊朗的侧面,沉默不语。
我与秦则共同朝着窗外望着的绵绵细雨,我的心中觉得一阵温馨。
这座寝宫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可也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木榻地周围都是用紫色的绸缎包围着。
梦幻紫的绸缎锦纱装扮在整个房中,将整座寝宫映衬地温馨了许多。
我与秦则坐在木榻旁,倾听着雨滴落在窗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如同轻音乐一般的安静。
我听到门外在呼唤着秦则,便急着坐直了身子。
秦则看着门外厉声说:“是谁?”
“是老奴,刚从景仁宫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晕倒在地。”青藤轻声的说道。
秦则丝毫也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而是缓缓地将寝宫的门打开。
我看到青藤缩头缩脑地呆在门外,秦则一开门险些将他击倒在地。
“皇上恕罪,老奴真的没有窃听,老奴一时情急又不敢撞门进入。”
我便走到了秦则的身前,双眸打量着青藤此刻的举动说:“青公公总是这般神秘,这一次是爬在门外窃听,若是本宫没记错了话,上一次则是直接出现在我与皇上的身前。”
我若是在不说出来,怕是会憋坏,一时不快便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青藤,你当如何向朕的爱妃解释?”秦则剑眉一蹙,冷声问道。
我见到,青藤连忙跪落在地,低下头怯生生地说:“老奴求饶,老奴罪该万死,老奴只怕惊扰了皇上和娘娘。”
说罢,青藤连忙抽打着自己的嘴脸,一掌接着一掌地拍打在他的面上。
“好了,莫要打了,吓坏了朕的爱妃。”秦则厉声吼道。
青藤这才敢停下了手掌,放在身下,依旧畏惧地跪在地面上。
“皇后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御医前去为她诊治?”秦则漫步经心的问道,面上冷峻地没露一丝表情。
青藤怯生生地看了看秦则的面色说:“皇上,皇后娘娘毒瘾太重,怡太后要人送去的毒茶,起不到一点作用。”
秦则的剑眉一蹙,看了看青藤的双眼说:“你说怡太后知晓了皇后服用毒茶一事?”
“是啊,老奴不敢胡言。”
我的蛾眉一蹙,在安静中回想起了怡太后与沐惜月一同朝着坤宁宫御驾而行的场景。
幸好,那一日我并没有提起她服用毒茶一事。
我看着秦则带着怒意的样子,不知该不该说出是沐惜月将此事转告给怡太后。
“爱妃为何在发呆?”秦则看着我的脸颊轻声问候。
“皇上,皇后晕倒一事,清娆心中有愧。”我看着秦则恳切的说道。
“哦?你为何愧疚?”
“我曾与惜月妹妹提起过此事,后怡太后就知晓了。”
“你是说是沐惜月将怡太后带到景仁宫的?你难道想要陷害皇后?”秦则看着我的眼眸反问道。
我的蛾眉一蹙,秦则竟然这么对我说话,我哪里有陷害皇后?
“清娆为何要陷害皇后娘娘,皇上误会清娆了。”我不甘心地回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子。”秦则的面上冰冷无色,薄唇紧紧地闭着。
我看着他这不解人意地样子,心中顿时委屈了起来,一阵心酸我便走回到房间。
秦则走出了颐香宫,我见到江碌海低着头走到我跟前说:“尧妃娘娘,定是有人从中作怂,使得皇上误会您。”
我的蛾眉一蹙,思来想去,此事只有我与沐惜月两个人知道。
“江公公想说什么?”
“娘娘难道没有发现青藤总是怪怪的么?您看他的举动和眼神,无一不透露他是一个奸臣。”江碌海轻声细语地说道。
“江公公倒是有眼,可你就这么敢肯定?”我质疑地看着江碌海。
“奴才亲耳听到坤宁宫的人说,青藤总是到皇后的身边窃窃私语百般的奉献殷勤。”
“哦?何时的事情?”
“这,奴才不清楚,只了解他贯日的作风.”
我才明白,慕容思涵所做之意是为了打击我,那一日怡太后亲自观看她。
怡太后证实了她服用毒茶一事,此事定会渲染整个后宫。
刚才青藤分明说送去的毒茶不够分量,她责怪是我将事传告了怡太后。
我感觉到慕容思涵的狠毒,便看着江碌海的双眼说:“江公公,劳烦你查清楚青藤和皇后的关系。”
“是,娘娘!”江碌海爽快地答应,转身离去。
我看着门外依旧下着绵绵的细语,便踏出了门外。
空气之中带着温热,雨滴的潮湿散发在周围,花草的香味弥漫在湿漉漉地空气中。
我感受着颐香宫的寂静,缓缓的向前走了去。
净泽和修容连忙打着遮阳伞走向我,挡在我的头顶。
我打量着这两个宫女,心中顿时觉得畅快了许多。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修容说:“你们怎么跟了过来?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奴婢得知娘娘的身子虚弱,您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着凉呀。”修容慌乱地说道。
看来,她们都知晓了我怀有身孕了,我顿时觉得一阵心痛。
不知怎么,一想到我留住腹中的孩儿总是觉得一阵心酸,回想着太医说过的话。
“雨下的大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伸手摸着身前的雨滴,一阵伤感,只想要回去大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再想。
两个宫女跟随在我的身旁,随我回到寝宫的门前,并没有走进去。
“娘娘一贯不喜有人进去,我与修容在门外守护就好。”
我的面上掠过一抹欣慰,展开了蛾眉看着了看两个宫女。
一走回到寝宫,我便朝着木榻走去,我并没有顾忌已经饿得咕噜噜地小腹。
我直接躺在木榻床上,双眸望着繁花似锦地天花板,心中暗暗的在责怪秦则。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想要哭,却又忍住。
秦则,我再也不要与你相见。
也不知在心中暗骂了他多久,我终于还是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许久,当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沉睡了一整天。
从昨日的亥时到今日的亥时,整整一夜的时间,醒来竟然又是这个时候。
我便坐了起来,走到圆桌前拿起了水壶倒上了一杯清水饮了下去。
这一站起身来便感觉到双眸前一阵闪亮,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到头顶一阵炽热。
我大声地呼喊着净泽与修容。
话音刚落,修容便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在,奴婢与净泽整日都轮换着守护您,您这是怎么了?”修容走到我的身旁,双臂搀扶在我的身中。
“不知怎的,我的头很烫,修容,快,快去传太医来。”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娘娘,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说罢,修容连忙走出门,我便坐在木榻旁轻轻的闭着双眼。
半晌,我才见到修容带着御医走进门。
我看着御医连忙走上前,轻轻的扶着我的脉搏,敬畏地看着我的双眸说:“尧妃娘娘,恕微臣多言,您的身子多半是虚弱而来。”
“哦?本宫没有怀有身孕么?”
“娘娘的脉象只是相似喜脉,细细的看来并不是喜脉。”太医低着头轻声说道。
“哦?为本宫诊断的可是太医院首席太医,这难道还会有错么?”我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手脉。
“回娘娘的话,臣可以用生命保证。”这个年纪轻轻地太医看着我的面色说道。
我看了看他这恳切的神情,蛾眉一蹙,这个人为何这般眼熟?
“尧妃娘娘的体质,微臣还是很清楚,若是要怀有身孕必须要调理些日子。”太医打量着我的面色说道。
太医院所有人都与这个人的穿着一致,若不细看面容,还真区分不开。
“依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首席太医误诊了本宫?”
“娘娘息怒,医者并不是神仙,更不会时刻清醒。”
“你是说那太医一时糊涂,错诊了么?”我冷冷地问道。
“...”这个面色苍白的太医沉默地看着我。
当我细细的打量他之时,他便立即转过身,走到圆桌前。
我看着他拿起了纸和笔,书写良久。
我端坐在木榻旁,看不清楚他笔下的字迹,便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着。
“微臣将娘娘这几日服用地药材一一书写在纸上,要奴才去太医院取药即可。”
太医转过身走到我身前说:“还请娘娘珍爱身子,微臣,告退!”
说罢,我看着这个面相熟悉的太医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我的寝宫。
我心中顿时觉得可疑,那一日那个首席分明在皇上身前恳切地说我已经怀有身孕。
可是,为何今日却证实了我无身孕的事实?那日那太医难道是故意的么?
我便走到圆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白纸看了看,上面分明写的都是补血的药材。
竟是虚惊一场,我轻声叹息地望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