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虚惊一场,我轻声叹息地望着门外。
太医离开后,净泽与修容匆忙地走到我的身旁,接过我手中的白纸。
“娘娘,奴婢现在去领药为您煎制。”修容看着我的眼眸,轻声说道。
接着,我看着修容走出寝宫,便朝着她的背影望去,这方向,她该是到太医院去。
我便召唤着江碌海进门,看着他满面的惶恐说:“江碌海,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回娘娘,奴才刚从坤宁宫归来。”江碌海跪在我的身前,谦卑地说道。
“哦?江公公这么快就查来了消息?”
“尧妃娘娘,奴才见到皇后娘娘高高在上地坐在宫殿之中,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我的蛾眉一蹙,青藤公公来过,不是说皇后的毒性发作了么?
“江公公何时见过皇后?”我的紧锁着眉头,怔怔地看着江碌海。
“奴才刚好将御膳房的点心给皇后送去,见到皇后娘娘的气色好到不得了。”
“哦?本宫只是要你查清楚皇后与青藤,为何你要冒充御膳房的人送点心去?”
我坐在原桌前打量着江碌海的反应,只听到他怯声说:“奴才查明了服侍皇上的人,皇后都要亲自甄选。”
我顿时心中一惊,慕斯思涵心思竟这般细密。
我朝站起身体走到木榻上,我坐下去,双眸怔怔地望着窗外。
“是青藤在作怪?”
江碌海跪在地面上,头也不抬的说:“青藤并无罪过,皇后的病情却真是好转了。”
我心中顿时想到秦则看我时候的神情,他听到,我将消息转告给了沐惜月后那怪罪的目光,令我深思。
“尧妃娘娘,奴才劝您莫要多虑,皇后娘娘定是被皇上医好了。”
想来,江碌海说得更是没错,若没有秦则的允诺,谁敢将足够分量的毒茶送到皇后跟前。
“娘娘还是先休息,奴才告退。”说罢,江碌海转身离去。
待到江碌海离去后,我便躺在木榻上,朝着这房间中的四遭打量起来。
秦则什么时候这么在乎皇后了?
我一阵忧虑与全身无力,沉沉的睡了去。
我竟不知道来到秦国,跟在秦则的身边这么长时间来,我的内心已经变得如此强大。
虽然想不通秦则怎地突然责怨起我的多嘴,可是我依旧没有质疑这段感情。
当我睁开双眼,听到门外一阵争吵。
我便连忙朝着门前走去,打开房间门,竟然见到是修容和江碌海在斗嘴。
“我一早就在这里守护娘娘,不像某些人只会偷鸡取巧。”修容阴声怪气地说道,双眼斜视着江碌海。
“你怎么说话呢?本公公一早就到太医院为娘娘取药来。”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手中端着药碗,另外一个手中端着早膳。
我莫名的一阵觉得喘不过气来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一大早的就让本宫吃这么多?”
“娘娘恕罪,这药是修容要我为您去取回来的,太医已经为您煎好。”
“你们在门前吵什么?”我冷冷地看着江碌海问说。
“娘娘,江公公走路时故意撞到了我,我要他赔礼他偏不。”修容有些气急地走进了房间。
我的蛾眉一蹙,颐香宫的人什么时候这般仅仅计较了,我的心中一阵疑惑。
我看着江碌海的双眼说:“江公公,本宫知道你并不是有意而为,可你们都在颐香宫当差,怎么不和善一些?”
江碌海连忙跪落在地,低着头端着药碗说:“奴才急促的取回药来,一时疏忽。”
“罢了,起来吧,本宫也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望你们日后和善相处。”
说罢,我便走进了门。
看着修容拿来的早膳时,我展开了眉头说:“这是御膳房为本宫准备的?”
“娘娘,这是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为你做的早膳,一早传来了皇上的消息,要娘娘用过早膳后到景仁宫。”
“哦?皇上那日分明还在责怨本宫,怎么忽然转变了态度?”
“听青藤说,皇上今日招选了后宫的许多娘娘去景仁宫。”
我顿时惊叹了起来,竟然还有其他的宫的女子。
随即,我见到江碌海连忙走来看着我的眼眸恳切地说:“尧妃娘娘,今日是这个月的中旬,各宫的娘娘理应到景仁宫请安。”
后宫的规矩真的很多,每一个月里,不止一次需要到景仁宫请安。
我便轻声唏嘘着,看了看桌前的早膳,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我便急忙朝着门外走去,单手扶在门前的柱子前。
“呃~”我连声呕吐了几声,却没有吐出来什么。
修容连忙朝着我走来,细细的打量我的面色说:“娘娘这是怎么了,一早醒来什么都没吃就这么大的反应?”
我便蹙着眉头,心中一阵发慌说:“也不知怎地,头一阵发昏,把早膳收了吧。”
“娘娘不用早膳了么?”
“不了,看着就恶心。”我轻声说道,单手还平抚在胸口上。
我感觉着自己着急促的心率在快速悸动,便是觉得头一阵发昏,炎热的夏季连空气都是闷沉的。
我只觉得呼吸愈来愈难,眼前一面模糊,我晕倒坐落在地。
身后的江碌海连忙将我扶了起来,搀扶着我到木榻。
修容和净泽两个人连忙走到我的跟前,急促的看着我这无力的样子说:“娘娘的身子这么虚弱,该怎么去景仁宫?”
“净泽,快去拿些水来。”修容接着说道。
“娘娘怕是不能到景仁宫给太后请安了,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娘娘的病很重。”
我闭着双眼,听到江碌海的话,想要起来阻拦,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都退下吧。”我轻声说道。
我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这两个宫女远去的身影,可,头一晕,我竟昏睡了。
我在梦中,竟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呼唤着我说:“爱妃,你可有好些?朕来看你了!”
我的蛾眉一蹙,朝着四遭打量起来,刚还听到秦则的声音,为何没有见到他?
我用力的唏嘘着,用力的睁开双眸,依旧感觉头晕。
真的秦则来我的身前了么?
我竭尽全力也要睁开双眸,我与睡梦挣扎了片刻终于醒过来。
我惊叹的喘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
我便侧身向前看去,瞬间一惊,面色煞白说:“皇上,竟然真的是您?”
“爱妃怎么样?朕刚下早朝就听说你病重,便没有到景仁宫直奔这里。”
我紧闭着菱唇,尽管用尽气力也想见到秦则,我便要坐起身来。
秦则连忙坐到我的跟前说:“爱妃莫要动。”
秦则打量着我的面色,将净泽手中的水杯接了过来。
我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沉默地看着秦则细心的样子,这样无微不至关心我的皇上令我有些觉得惊心。
“怎么还看着我?”秦则疑惑地看着我的眼眸反问道。
我缓缓的坐起身子,略抿一口杯中清水。
心中还在反复的问自己,自己是否还在做梦,还没有醒来么?
我看着秦则的眼眸如同星星一般的晶亮,令我不由得心动,面色在瞬间羞红。
不知该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这如同初恋般的饶心的炽热,在我地心头荡漾。
正当我看着秦则的眼眸之时,刚好与他四目以对,我的心被他这明亮地的眼眸而点燃。
可,我不由得一阵心酸,那日竟然误会了我,我还不能这样饶了他。
我有意地摆正身子,躺了下去,手中紧紧的握住了被子。
“爱妃哪里不舒服?头痛么?”
“不,心痛。”我轻声说道。
“哦?爱妃怎么会心痛?”
我愈是想躲避开他这明亮而黝黑的眼眸,秦则越是想办法靠近我。
令我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要理智,我轻声叹息了口气说:“皇后娘娘病真的好了么?”
秦则便顿了顿,看他深邃的眼眸看去了别处说:“皇后长久服用毒茶,一旦没了毒茶就会变得骇人。”
我看着秦则刀刻般的侧脸,俊挺的鼻梁将五官映衬的甚是俊美,如同妖孽般的气质帅到令人室吸。
想来,江碌海汇报的并无错,皇后却是好了起来,秦则已经默许了她引用毒茶。
“清娆只是怜悯皇后娘娘,常年饮毒之人,久瘾定会自灭。”
“皇后已经陷入毒瘾,不能自拔。”说罢,秦则的双眸注视着窗外。
我便朝着窗前看去,寂静的庭院中空无一人。偶尔飞过的小鸟儿,还在吟声尖锐的唱叫着。
我只觉得一阵心疼,便躺在木榻上沉默着。
“那日错怪了爱妃,朕知罪可好?”秦则打量着我的面色,认真说道。
我看到秦则身着一身深黑色的锦衣,衣衫中刺绣着金丝缕烟,脚穿着一双淡色的布靴姿态端正地坐在我的身旁。
“皇上竟然这般诚恳的致歉,清娆定不会记挂在心。”我看着秦则的眼眸真切地说道。
秦则顿时转过身,冷峻的面上略显触动,薄唇勾成一道弧度。
当我在细细的看着他之时,他沉静的吻过我的侧脸,我的面色一阵炽热羞红,不经意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