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告别的?
秦则清亮的眼眸认真的打量着沐惜月,接着说:“朕祝福你与楚王能够结合成伴侣,楚王是个值得托付的王子。”
我能够听得出秦则此刻的祝福是真切真意的,可,我从沐惜月的的样子来看,她并不情愿嫁给楚王,她不舍离开秦国,更不舍得离开秦则的身边。
我已经不忍再看,她那一副深情真切的样子,想来,若不是我在此沐惜月此刻该已经要轻轻的抱着秦则后转身离开吧?
这个一贯熟悉的场景,可,这女子并没有如同我想得一般来一场真情的告别,而是朝着这房间之中的四遭打量了半晌。
我并明白沐惜月此刻在寻找什么,一直到她走到那一副画像旁,双眸认真的观看了半晌才说:“原来,在皇上的心中惜月只是妹妹,惜月从前错将这一份情分当成了挚爱。过去已经成为了过去,惜月在临行前祝福皇上和尧妃娘娘的。”沐惜月走到秦则的身前连忙的行礼。
秦则的面上略显腼腆,我并不知道那副画中的幼小的女子竟会是沐惜月,我便走了去细细的观看起来了这一副图画。
这一副图画中的女子她身着了一件双蝶戏花额淡粉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色锦缎交领,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绸带,头发松散的挽起,未施粉黛。
这画中气质纯朴的少女并不像现在我身前这妆容艳丽的沐惜月,我看了一眼这描绘的甚是逼真的画像,又看了一眼此刻的沐惜月。
“这画中的女子竟然是惜月妹妹?”我惊叹的说道。
“回尧妃娘娘,正是惜月,惜月很想回到那副画时的年岁,可惜惜月已经错过了最美的年华中遇见的人。”说罢,她便朝着秦则的眼眸看了去。
秦则面色冷漠的看着沐惜月,眼底没有一丝神情,而是缓缓的走到我的身前与共同注视着画中的女子,我才留意到画中下方的字迹。
惜日之情,则为手足。
我见到这一行精美清晰的字迹便看懂两人昔日之情,难道真的情同兄妹一般?
可,我还是认真的打量出了这一行字的异处,我的蛾眉一蹙,上面分明写着的是,沐惜月的惜,秦则的则,都出现在这行简单易懂的话中。
这般清晰的字迹,还想躲过我的双眸?
话中之意真的是要表达出两人情同兄妹么?还是两人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同亲人一般的亲近?
我便带着不解思索了起来,可,我分明感觉到了在沐惜月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将秦则当成兄长,而是情窦初开的初恋。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过身子偷偷的撇了秦则一眼,你竟然这般珍惜从前情义的情意?难道你与她之间的情义这般深刻么?
那一行字竟然聚齐了你们两人的名字?真得令我瞬间愤怒的快要室息!
我看到沐惜月嘴角略略勾起,面上虽然略带笑意得意地看着秦则,可是眼底的那一份不甘愿却令我沉思了起来。
她这个样子真的能够嫁到楚国为王后么?这怡太后真的是三思后的决定么?
可,我的心情复杂到想要昏倒,我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尴尬之地?
“皇上,清娆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准备走出这寝宫。
秦则却连忙转过身子跟着我走了出来,很快地就拉住了我的纤长的手指说:“你为何忽然要离去?哪里不舒服?”
尽管,此刻秦则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由得转过身子站在他的身前望着他的眼眸说:“皇上的惜日之情,清娆不便惊扰。”我古灵精怪的说道。
秦则却不屑的笑出声,接着庄重的扫量了四遭,看我的这深情的眼波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可笑的想法?爱妃难道是怀疑朕对待沐惜月有着挚爱的念头么?”秦则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的双手轻轻的放在我肩膀的两边,明亮而深邃的眼眸怔怔的看着我的双眼,等待着我的回答。
“清娆觉得那一行字清晰的写出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字,惜日情义,则为手足,沐惜月的惜,皇上名字中的一个则。”我轻声而认真的说道。
秦则看着我流转的眼眸,他深情的面色离我的菱唇愈来愈近,可是我却胆怯的闭上了双眼,双手挡在了绯红的面颊之上。
秦则他却停在了这一刻?
我才睁开了双眼,凝视着秦则怔看我闭眼时地样子,他的眼中略带着欣喜却又在我看着他的同时腼腆了几分。
这般腼腆的样子,是秦则这个秦国皇帝身中独有的羞涩。
“皇上又在取笑清娆了?”我的言语中带着一丝质问。
“朕哪里有取笑爱妃,朕是回想着爱妃刚刚说过的话,那副图之中的那一行字,并非是朕亲自所写,还请爱妃莫要多虑。”
“既然不是皇上所写,为何要挂在皇上的寝宫?为何画中的女子会是沐惜月从前的模样?”
“是母后曾经要皇庭中的一个书生画写后表放在朕的寝宫,所做之意是为了纪念朕的童年。”
“童年?皇上的童年听起来很美妙,是清娆不能感会的。”
“不,这并不是要体现美妙,而是母后对待朕的挂念,朕自小跟着读书小生与大学士饱读诗书,便与母后之前的情分生疏了些,沐惜月自小与朕一同长大,母后甚是感谢她对待朕的照顾。”
我才明白了秦则与沐惜月从前的关系,她与怡太后之间有着血亲,却又非常仰慕秦则,因为两人血缘的关系怡太后无法将她许给秦则。
怡太后因为怜惜沐惜月对待秦则的一片真心,便叫书生留下了她童真之时的画像,原来,怡太后这么欣赏她。
我不由得在心中惊叹了这宫中的复杂的关系,或许在秦则心底她只如妹妹一般,可是那女子早已下定决心要以身相许了。
“…”我沉默的看着秦则明亮的眼眸。
秦则如平常一般的牵着我的手,转身依旧朝着寝宫的方向的走去,难道他还要我留下来侍寝么?
我不由得遐想了起来,尽管我期待与他独处,可是秦则他是秦国的皇上呀,后宫那么多美人等待他,他怎么会每日只留下我一个人在他的身旁?
我与秦则踏进寝宫,并没有再看到沐惜月的身影在此处,我便朝着四遭打量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一人。
她竟然悄然的离开了,我看到秦则走到她的画象前,他细细的端量了半晌后冷冷说:“青藤?”
这一声很是顺口爽朗的叫声传到了寝殿的门外,青藤连忙毕恭毕敬的弓着身子走了进来:“老奴在!”他连声应答。
“将这画像摘下来,送到景仁宫!”秦则接着说道。
“是,皇上!老奴这就将这画像拿下来,速速送到景仁宫。”
我便见到青藤弓着身子走了去,伸出了放在身旁的双手将沐惜月昔日的画像拿了下来,我的耳边只听到了一声很大地声响。
“啪!”的一声。
我便朝着地面上看了去,我只见到地面上碎落满地的透明碎片,那副沐惜月儿时的画像已经摔的稀烂。
我的蛾眉一蹙,朝着青藤的面上打量了去,只见到青藤立马跪在了秦则的身前,双膝跪落在满地的碎玻璃片之上。
青藤的双膝早已被满地破碎的玻璃片扎破,流露出了鲜红色血来,我见到青藤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狰狞却又立马忍耐住连声对秦则表达歉意。
秦则面上略显怒意,却又沉思了半晌才见到秦则走到青藤公公的身前,召唤着青藤站起身来,青藤这才忍着伤痛站了起来。
“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这副画像之事只当从未有见过,你可有听到?”秦则的面色瞬间灰暗了下来,转过身来,明亮的双眸看着我的眼波。
“皇上重新表上不就好了?为何要任凭它成为碎片?”我走到青藤的跟前,双眸打量着他此刻自责的样子。
听到他连忙抽着自己的侧面道:“老奴的错,老奴罪该万死,老奴恳请皇上责罚。”青藤一连几声的认错。
我这才见到秦则他转过身来,他看了看已经溅上血迹的画像,沉默不语。
“退下吧!”秦则望着大殿门外的天色不经意地说道。
“老奴这就将这里打扫干净,还请皇上莫要为此事而劳心伤神,要怪只怪老奴一时粗心。”
“朕要你退下!”秦则厉声吼道。
这一声吼下,青藤便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我先是望了眼他的身影又是看了看秦则那略带悲伤的神情。
“皇上莫非是心疼惜月妹妹的画像碎在这里,而不是送到景仁宫?”我心中一阵酸涩便无所顾忌的问了出来。
“你难道用小人之心来揣测朕?”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心思沉重的惋惜这副图,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不过是一副童年的画像,若是只是怀念,皇上这般紧张在意什么?”
“朕何时紧张了?何时过于在意了,你分明是在造谣!”
秦则狡辩着道,我看着他一副纯真的样子,瞬间想到他说过那幅图是怡太后送给自己的画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