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用来审问嫌疑犯的地方,审讯室的环境及其压抑。
四周并没有窗户,再加上原本就不算大的空间内密不透风,只是坐在其中时间稍久一会就会感觉到不舒服,再加上还有静安寺的人趁着脸坐在对面,这种环境换做谁来都会感觉到压抑。
但正是这种环境,才能给与很多人压力,省去不少审问当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不少人在犯了事之后被带进审讯室之后,静安寺的人还不等开口去多问些什么,他们就害怕地一股脑全招了,这样做显然是有着不少好处的。
而且即使是现在用来对付严戴等人,也多少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时秒受到的影响最大。
在追问着对面的张震想要见对方的长官之后,时秒便沉着脸紧紧地盯着张震,想要用自己的表情来说明决心。
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时秒看不到任何希望,唯一的希望都在严戴的身上,还是那样微乎其微。
“你说什么?”张震眯了眯眼睛,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慢慢朝着时秒贴了过去。
不等他再靠近,时秒已经感觉到不适,主动往后靠了靠,跟张震拉开了距离。
二人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
时秒摸了摸鼻子,心里很没有底气,“我说要见你的长官,我再静安寺有关系,你们这样随便抓我,怕是要惹麻烦,最好还是趁早说清楚了,免得之后影响到你的事业。”
对此张震却是并没有感到意外,不少人再来到静安寺之后都会叫嚣着自己认识谁谁谁,口气一个比一个嚣张,可到头来不过是在静安寺担任基础岗位的朋友,远房亲戚,甚至是邻居。
最后也不过是耽误大家的时间。
见得多了,张震也就习惯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认识的人是谁?如果我认识的话,也可以帮你把人喊来。”张震继续看着时秒,一直到看得时秒有些不安起来。
“孙河!”时秒说的掷地有声。
“孙河?”张震喃喃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开始在脑海当中思索起来,他的神情也变得疑惑起来。
这时,一直跟随着张震的官员立即附耳低声说道:“回来的路上他就跟我们说了,说是几年前的时候认识一个叫孙河的人,就在咱们南区当队长,可大家都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回来之后我已经去查过了,的确没有这个人。”
“你听到了?”张震转头向时秒问道。
换来的是时秒的震惊,“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什么地方搞错了,绝对不会有假,你们好好查查,说不定是他改名字了呢?或者是去执行什么重要任务,这才把信息都隐藏了起来……”
时秒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严戴伸出手阻止了他。
在听到对面的静安寺人员说起记录当中并没有孙河的痕迹之时,连严戴都有些恍惚,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这不可能,虽然过去了几年的时间,但是当初他跟孙河的关系极好,哪怕只是偶尔见面,却又因为志同道合而变得心心相惜。
他仍然记得孙河眉间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当初跟他喝酒后比试时留下的痕迹。
而且他深深记得一点,在一次联合行动当中,孙河悍不畏死地冲在第一线,比严戴都要疯狂,最后导致他跟犯罪分子一同重伤。
那一次孙河伤势很重,几乎就要救不过来,要不是严戴不计后果地为他治疗了半个月,怕是如今他的确已经时一个死人,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在那之后严戴跟家族的冲突就变得更加严重,随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京都,也没有机会跟孙河做告别。
后来孙河到底怎么样了,严戴也就一概不知。
“你真的认识那个家伙吗?会不会是记错了?也有可能他是骗你的,他根本不是静安寺的人……”时秒接连受到打击,哪怕鼓起勇气跟着严戴来到了静安寺,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一直坐立难安。
但严戴用力地点头,他很肯定地说道:“绝对不会有错,我记得很清楚。”
这个过程当中张震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对面的二人。
无论是时秒的慌张不安,还是严戴的确定,都被他完好无损地看在眼里。
这般模样也是引起了张震的疑惑。
见张震有些犹豫,一旁的孟奇立即建议道:“张队长,这些人一看就是在编瞎话,连你们都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在静安寺呢,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找的借口,现在就应该好好收拾他们一下,到时候就规矩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承认了。”
孟奇跟着来静安寺就是想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不愿意等下去。
但孟奇打量着严戴的神情,却是有些犹豫,他隐约觉得严戴不象是在说谎的样子。
“去,跟李局说清楚这边怎么回事。”张震回头向身后的下属吩咐,“就说这边可能需要他来处理一点麻烦。”
见状孟奇有些受不了,他冷着脸驳斥道:“张队,你这样就没必要了吧,这些人罪行都已经确定了,管他们认识谁,总是要处理的不是吗?”
张震面不改色,“你说的不错,不过死也要让他们死个明白。”
孟奇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跟张震撕破脸皮,他扭头重新看向严戴众人,“今天就让你们死心,可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最好静安寺真的有这个叫孙河的家伙。”
说完孟奇便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而时秒在受到威胁后则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他们能找到孙河,再不济,这个所谓的李局应该多少也听过吧?
孟奇急着处理严戴等人出气,但张震却没有立即这么做,最后大家都坐在审讯室之内等待着李局的到来。
不知是因为张震很受静安寺重视,还是刚好李局没有什么要紧事,在下属出去通知仅仅过去几分钟之后,门外便传来一声高声的通知声。
“李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