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五爷让整个酒馆的人都停了下来,严戴等人率先回身看了过去。
只见服务生正拘谨地弯下腰,在他面前是刚从外边走进来的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沉浸在浓重压抑的气氛当中,只是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有很强的压迫力。
一枚黑色墨镜更是直接遮住大半张脸,完全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表情。
五爷向服务生点了一下头,随即便继续向前。
楚河等人招呼了一声,五爷只是点头示意,可就在他离开之际,却突然停下脚步,透过墨镜看向楚河身边那个并不起眼的小人物。
这一看,五爷便彻底愣住了。
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之后便主动上前一步,同时作势要跪。
对面的严戴第一时间察觉出来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但黑色墨镜遮蔽了整张脸,一时间难以分辨,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做出阻拦,伸手抓着五爷的手,没有让他跪在自己面前。
严戴刻意确认,自己的确认识这人,而且结合各种信息他可以判断对面的确是自己当初天神殿的下属,很大的概率,是当初那个时时嬉皮笑脸的男人小五。
严戴不动声色地向五爷使了个眼色,五爷是聪明人,立即佯怒道:“地板没有擦干净,再擦两遍!”
刚刚跟五爷打过招呼的服务生立马应声,大气不敢出,五爷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快步走上楼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至此大厅才重新恢复热闹,悬在众人头顶的巨大压力消失了。
楚河叹口气,“每次见到他都感觉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下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但孙泽宇却是嘿嘿笑道:“不过好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跟我们所有人一样会因为地板而脚滑。”
因为五爷的一句话,他们当把刚才对方的动作当成因为脚滑而无意识,因此严戴才会眼疾手快地出手搀扶。
苗风更是感慨道:“严戴你刚刚扶了他一把,说不定就引起他好感了,虽然他没表现出来,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心里默默记着呢,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时门口却突然又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到一个男人在嚣张地斥责周围的人,严戴皱起眉回头看去,刚好对上黄少强那张丑恶嘴脸。
韩薇跟在黄少强身边,看着其他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屑,一直到看到严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爽。
而在这讨人厌的狗男女后方,祁文宇和李雄正目中无人的走着,显然这四人是一起来的。
“严戴?你竟然也在这里,这种地方也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还不赶紧滚出去,脏了人的眼睛。”黄少强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是晦气,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你。”
楚河苗风一听就怒了,他们哪能人手有人这么侮辱严戴,当家就要上前讨个公道,却被严戴伸手拦住。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不用管。”严戴小声说了一句,随后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黄少强和韩薇二人。
严戴的目光直视二人,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动作,但单是那么看着二人,就让他们感到一阵不安,韩薇更是不由地颤抖起来。
她强忍着不适,给自己壮了壮胆,高声道:“以前你是韩家的赘婿,现在跟韩家断了联系,你连一只狗都不是,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黄少强听到韩薇的辱骂也振作了不少,他伸手就要去抓严戴的衣领,却突然听到响亮的两声巴掌的声音。
定神一看,严戴的手举在空中,韩薇踉跄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捂着脸,但仍然能看到她手掌下红肿的脸颊。
“再乱说话,我就教一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黄少强瞬间怒了,他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严戴都敢动手,现在自己可有祁文宇做靠山,这小子是不想活了吗?
祁文宇是谁,是军区四公子之一,最年轻的将军。
整个南宁谁人不得给他面子,楚河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伤人,在祁文宇面前仍然得低头。
“严戴,你敢动手,我看你是找死。”
严戴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黄少强,黄少强打了个冷颤,但注意到周围人群都看向这边,他恶从单边生,就要偷袭严戴。
可谁知道严戴的动作比他更快。
腹部的痛苦刚刚传来,黄少强刚低头便看到严戴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韩家的确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但这几年的时间里该还的我已经还了,我不再欠你们任何东西,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就不只是打脸这么简单了。”
黄少强感受到恐惧,他猛地转身,向祁文宇高声道:“祁公子,这小子太嚣张了,他当着您的面打人,这是不把您放在眼眼里啊。”
李雄闻言顿时眯着眼睛就要上前,祁文宇却只是轻轻抬手。
李雄这才注意到严戴正似笑非笑地朝这边看了过来,对上严戴的眼神时他也不由慌了一下,这小子不久前刚刚教训了自己一顿,二人完全不是对手,现在再挑衅怕是又要吃苦头。
祁文宇向人群看了一圈,随后向严戴拱手笑道:“下边的人不懂事,你也教训过了,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随后祁文宇低声呵斥道:“走。”
三人有些不情不愿地跟在祁文宇身后往楼上走去,黄少强有些不爽,说道:“祁公子,难道这就算了吗?”
“这里是神乐馆,不是在你家,事情闹大了麻烦的是你。”
经祁文宇提醒黄少强才想到了什么,顿时缩起了脖子,四处看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神乐馆,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到了这里边只是普通人,一切都要按照神乐馆的规矩办事。
不得挑衅,不得斗殴,这两点放在神乐馆规则最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