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解石台上的巨大翡翠上。
这颗翡翠原石,重达两吨,是阮家花了十多亿购置回来的石王。
可以说,阮家为了这颗翡翠原石,下了天大的本钱。
“这石头是阮家的,你们俩怎么交易?该不会……”
厉辞疆的身份,陆蔓自认为一清二楚。
世界首富,总不可能只有L集团一个产业,难道阮家也是厉辞疆的?
厉辞疆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台上解石师艰难的,一寸寸擦开原石表皮。
赌石,占了个赌字,注定是玩心跳的。
普通人玩赌石,能出一抹绿,就是一刀富的好运气。
当然,在这个圈子里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对谁都受用。
石头里藏着的宝藏,能让一个人从乞丐变富豪,也能让其富豪变乞丐。
阮家这颗石王,怕是整个家族都压在赌盘上了,如果切垮了。
海城排名数一数二的阮家,就可以收拾收拾包袱,举家搬迁离开这座声色繁华的城市。
过陆蔓觉得,阮家对这块石头很有把握,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买回来。
“我听说姐姐什么都会,可看得出来这颗石王能否出绿?”月千娅紧紧挨着陆蔓,好似真的姐妹情深。
但也只有彼此之间,才能感受得到夹着戾气的暗涌。
陆蔓轻轻将月千娅拨开,让她坐好:
“如果我能看穿一颗石头,还辛辛苦苦废老大的劲儿讨什么生活,天天去赌石好了。道上的传言,没想到小月月还真信了。”
“是呢,那姐姐觉得,这块石头出绿的概率是多少?”
“百分百。”
陆蔓说。
月千娅睁大眼睛:“姐姐还说自己看不到石头底下的绿,果然是骗人……”
“别装蠢了,若不能百分百出绿,阮家花这么多钱买回来做什么?肯定有把握啊!”
陆蔓冷讽一句,噎得月千娅面色讪讪。
陆蔓没有夸大其词,而是这块石王,一定会出绿。
阮家赌的,是石王出嫩绿,还是出帝王绿!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块石头很可能是厉辞疆的东西,陆蔓心里就有些紧张,下意识握着厉辞疆的手。
“厉太太很担心?”厉辞疆朝着陆蔓挑眉,握紧她的手。
果然,在厉太太心里。
他这个厉先生,才最有分量。
什么king,什么小月月,都是过客。
厉辞疆的自得并未逃过陆蔓的眼睛。
陆蔓明白他的深意,暗嗤一声:什么幼稚的男人。
牵着他的手,只是为了形成一个禁锢,把月千娅搁在中间罢了。
等月千娅说的生意谈完,她找月千娅还有江山美人图的事,不能让人跑了。
月千娅看着二人隔了一个位置牵起的手,默默无语。
X组织的蔓姐,是这么幼稚的女人?L集团的掌权人,是这么幼稚的男人?
服了,秀恩爱,秀到单身狗面前,真过分。
咔的一声。
陆蔓和厉辞疆交汇的视线,被这声分开。
解石台上。
第一处切割已经切开,泼上了水,仍是灰沙头。
底下的观众唏嘘,面面相觑的响起失望声音。
“请大家冷静,继续往下看。”阮海辉说。
众人冷静下来,对石王的期待还没消失,价值十几个亿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出绿?
陆蔓看得都快打瞌睡了,这么大一颗石头,要是慢慢擦的话,得擦到猴年马月?
她看了一眼手表,对厉辞疆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把她盯紧。”
厉辞疆点头:“嗯。”
等陆蔓走后,厉辞疆视线才落在月千娅的身上,邪肆冷傲:“你想怎么交易?”
“如果这块石王涨了,你把它交给我,弑神殿领袖的位置给你。姐夫,阮家虽不知道你已经控股他们的集团,但我知道。”
厉辞疆淡淡问:“如果垮了呢?”
“石王我照进价购买,但L集团总裁的位置,要让给我。”
“胃口不小。”
“还好,姐夫敢不敢赌?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胆小的人。”
厉辞疆饶有兴致一笑:“若我不赌,便是胆小?”
月千娅没说话。
好半晌,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如你所愿。”
另一边,陆蔓在洗手间解决了需求,刚走出去,忽然听到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
“那女人敢欺负我妹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卑鄙?只是往她的酒水下药就卑鄙了?她让我妹妹成了哑巴,难道磊落?”
陆蔓甩甩手上的水渍,柳眉轻佻,阮天华在说的是她吗?
往她酒水动手脚?
陆蔓没有偷听的习惯,她自认为站在女厕所门口,听见隔壁男厕里传来动静,
简直是天经地义的,要怪,就怪阮天华嗓门大,不凑巧让她听到了。
厕所里面又传来阮天华的声音。
“厉北行,你别口口声声叫她嫂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想搞她是不是,呵呵,别跟我说她是你什么嫂子,你厉北行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
“我已经准备好一条发了情的狗,等陆蔓那贱人喝了药,好戏就开始了!你如果还认我这个表兄弟,就不许和那贱人通风报信,我跟你说,是为了让你替我在老太太耳边煽风点火的!”
不是让厉北行捅刀子的。
“……”
陆蔓在门口听的眉头直皱。
哇!阮天华私生活居然这么乱?连发了情的动物都随时准备?
陆蔓眼神怪异。
“老陆,这谁啊?需不需要我找人做了他?”
陆蔓这才想起,刚刚和谢炎打电话,竟然没挂。
陆蔓轻哼一声:
“不用,我都知道酒里下了药,还会乖乖喝进肚子里?既然这是阮天华的阴谋,那我不介意,将计就计,你帮我注意着,是哪个服务生来给我送加了料的酒水。”
“好。”
谢炎无奈。
这阮天华还真不怕死啊,惹陆蔓?
好死不死,还在公用的洗手间里说话,真是蠢到家了。
陆蔓没做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就利用开了洗手间,刚回到宴会场,才发现解石告一段落,厉辞疆和月千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也对,石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开的,真坐着等翡翠原石解开,岂不是屁股生根长草?
“谢炎,月千娅呢?不是让你盯着,有情况立刻通知我吗?人呢!!”
陆蔓低喝。
谢炎尴尬地说:“跟厉辞疆一块进房间了。”
“单独去的?”
“嗯。”
听到谢炎回答,陆蔓莫名吃了飞醋,厉辞疆这狗男人,跟月千娅一个女生独处一室?
正要去揪厉辞疆的时候,被她掐了舌头的阮冰冰,端着两杯酒拦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