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吹乱了宫羽的刘海。让今晚一身晚礼服的她,不禁双手环抱肩膀!
‘沙沙!’
褪去自己外套的秦峰,把西装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四目相对,淡然一笑。
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
平常不善言语的宫羽,在秦峰的引导下的忆往昔的叙述着年幼时光。
那个时候,母亲尚在。
宫家在她和父亲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当时的王老太君,虽然很强势,但却不敢真与实力、底蕴不凡的宫母叫板。
无忧无虑十五年……
直至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突然接到一通电话的母亲。风尘仆仆的驱车离开!
那是宫羽见到自家母亲的最后一面……
再后来,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撞破了宫家大门。
宫家大房的辉煌,也至此不在。
“是老太君借助王家的关系,才保住了父亲一命。”
“为此,老爷子把宫氏轻纺及宫家大院,全都交到了她手中。”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的笑不再纯粹,哭不再歇斯底里。”
“甚至对未来,充满着绝望。”
“直至你的到来,让活在阴暗角落的我们,终于看到了曙光。”
‘啪嗒!’
临近宫家老宅之际,宫羽的这番话,让秦峰停下脚步,望向了对方。
“很荣幸,能参与到你的生活来。”
“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
“我在申城的日子不多了。”
‘嗡嗡!’
乍一听这话,宫羽两耳发鸣,内心更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一般。
沉默许久,直至站在宫家老宅前。她才鼓足勇气道:“非走不可吗?”
“对!有些事,时隔那么多年。总要有一个了断。”
“就像今晚一样!”
‘砰!’
‘吱啦。’
说完,秦峰径直的推开了宫氏老宅的大门。
“爸,冯伯……”
“小杰!”
“你,你们是……”
望着那一件件,无数次出现在梦魇里的飞鱼服。宫羽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你们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冲进去的她,像是着了魔般,朝着这群皇家鹰犬咆哮道。
“奉命来此,诛杀叛贼秦峰。”
‘唰!’
为首的锦衣卫副督侍沈重,说这话时,赫然拔出了自己的绣春刀。
不仅仅是他,藏于暗处的锦衣卫,在看到秦峰竟把院门关紧后,也不再藏匿身份的走了出来。
“十年前,你们的到来毁了我的一切,让我失去了母亲。”
“十年后,你们又来,想要夺走我的男人?”
“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苟活。”
边说这话,张开双臂的宫羽,用她那羸弱的身躯挡在了转身的秦峰面前。
“不自量力!”
“秦峰,听闻你还是有些手段的。”
“据我们所查,宫家大房对于你所做的一切也是一无所知。”
“如果现在束手就擒,我们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若是冥顽不灵……”
‘噌!’
“那这里的几人,都将陪你下地狱。”
‘啪!’
在沈重说这些时,秦峰淡然自若的为宫羽搬来了凳子。
轻声宽慰道:“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放宽心,一切有我!”
又是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让神色紧张的宫羽,倍有安全感。
“可,可他们……”
不等宫羽说完,秦峰咧开嘴角道:“他们今晚不来,我还准备去找他们呢。”
“嗯?”
听到这话的沈重,眉梢紧皱了几分。
“我对你这张脸蛮熟悉的。”
“之前看过你的资料,锦衣卫副督侍——沈重。十年前,来花桥镇调查叶海凤一案,也是你带队吧?”
‘轰!’
待到现场的众人,听到‘叶海凤’这三个字时,无不瞪大了眼睛。
哪怕是宫书安、冯伯都为之动容,沈重及其走廊上那位抱剑而坐、自顾自喝酒的男子,也下意识抬眸。
“看来,你知道的挺多。”
眯着眼睛的沈重,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不!”
“我就是当事人。叶姨当年,就是因为我而死的。”
‘轰!’
‘吧嗒……’
听到秦峰这话,宫书安瞪大眼睛的猛然从轮椅上撑起身子。
就连她旁边的宫羽,都不敢置信的望向自家男人。
宫杰及冯伯,还有宫葭,届时瞪大眼睛的望向对方。
哪怕是沉重及那名抱剑男子,都紧盯着他。
“我姓秦,我相信你们锦衣卫,对这个姓氏,应该不陌生。”
‘噌!’
直接把绣春刀,对准秦峰的沈重,双眸通红道:“你,你是鲁郡秦氏余孽?”
“哈哈!”
“余孽?和紫禁城那位相比,我们秦家人可要光明正大的多了。”
当秦峰变向的承认自己身份后,两眼含泪的宫书安,伸出颤抖右手道:“你,你是……”
“老宫,当年我母亲身怀六甲,在剑炉及锦衣卫的追杀下,逃至申城花桥。”
“她就是在宫家老宅里,生下的我吧?”
‘啪嗒!’
听到这些后,宫书安丝毫不惧旁边明晃晃的绣春刀,径直的跪在了秦峰面前。带着哭腔嘶喊道……
“原老秦王府参事宫书安,叩拜少主!”
当老泪纵横的宫书安,扯着嗓子喊完这些后。就站在秦峰旁边的宫羽,双眸出神的盯着这个男人。
在她五六岁时,依稀记得有一个特别漂亮的阿姨,身怀六甲的被自家母亲接回了这里。
没多久,便诞下一个男婴。
当时,作为大姐姐的她,还逗过正在襁褓中的孩子。
童言无忌时,还说了一句:“阿姨,他长的真丑。没你好看。”
犹记得,那个阿姨‘咯咯’笑着发出铜铃般笑声,随即说道:“随他爸!”
可不久后,阿姨和那个男婴,都消失不见了。
原来……
那个阿姨,就是秦峰的母亲。自己名义上的婆婆。
‘噌!’
就在宫羽陷入追忆之际,那名抱剑男子的猛然从走廊台阶上,站了起来。
声音冷厉的质问道:“你是剑五和老秦王的儿子?”
“你没死?”
同样震惊不已的沈重,大声质问道。
不仅仅是他,听到‘老秦王’这三个字后,在场的锦衣卫,无不把手中绣春刀,又紧握了几分。
“在你之前,剑十一和剑九,也曾如此震惊的问过我这个问题。”
“哦,昨晚牟冲的表情,和你现在一样。”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