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祝山林四人！”
“还有柳扶，还有顾昔年，沈洵风，他们全都出来了！”
“走走走，快去问问看，他们考得如何！”
围在外头的书生们一拥而上，纷纷出言相询。
柳扶沉吟片刻，随即面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沉声道：“第一，应当是有把握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众人都随之激动起来。
正所谓文无第一，大夏的书生们都秉持着谦虚的态度，哪怕是自己考得再好，也不会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柳扶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扬第一有把握，可见其心中充满了自信。
这几乎是在当着其他考生的面，放言自己已经是金科榜首！
这是何其地自傲！
“柳兄竟然有如此把握！”
“开玩笑，柳兄可是江南的解元，才华横溢，有此把握才是应该！”
“真要说起来，恐怕还真只有柳兄才有此把握！”
虽然顾昔年和沈洵风两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子，但他们并没有参加地方上的考试，而是直接由暮云书院推介参加的乡试。
意味着，他们并没有乡试之前的成绩，一直以来全都出色的诗词，才拥有现在的名声。
可柳扶不同，他出身没有两人那么好，和祝山林的出身相差无几。
能够有今天这个名气，靠的是一步步从地方上考出来的实力！
所以，京城里的书生们才这样服他。
见众人都这般吹捧的模样，李程面露不屑之色，看向祝山林四人。
“为师的好徒儿们，你们对这次考试怎么看？”
闻言，祝山林四人互相看了看，面露难色。
虽然在乡试里，他们考试的成绩斐然，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还是有些难为情。
“不要害羞嘛，要向你们的柳兄学习，你们看他多自信。”
李程大力拍着每个人的肩膀，鼓励他们开口。
见众人没反应，李程眸子一冷：“你们的反应，为师很不喜欢，莫非是都觉得自己考得不好？”
此言一出，几人不由得想起离开时，恩师所说的话。
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压了十万两，要是没考过，就打断他们的腿！
穆宁第一个反应过来，沉声道：“有恩师的教导，我等必然能夺得那一甲之位！”
唐远伯和皇甫正见状，也纷纷出言，表示他们对拿下金科第一甲没什么问题。
唯有祝山林这个实诚人，站在原地嗫嚅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将这些话说出口。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称自己纪要成为一甲第一这件事，还得是脸皮厚才能干得出来。
周遭众人听到他们的宣言，神情各异，当真的人更是没多少。
“哼，真以为这会试是说大话就能够考中的不成？”
柳扶冷哼一声，全然没有将几人的话当回事。
在他看来，纯粹是祝山林他们不想落了面子，所以才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话。
李程只是淡然一笑：“是不是说大话，等到放榜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柳扶这次可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他自认为是在为了满城的读书人而奋斗，并不是单纯地为了考取功名。
在众人拥簇下，他就像是个获胜者浩浩荡荡地离开。
李程也挥了挥手，淡然道：“走吧，不用管他。”
“恩师，柳兄虽然性子张扬了一些，但不是坏人。”祝山林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李程挑眉：“他都这样不给你们面子了，你还帮他说话？”
祝山林沉声道：“柳兄对我们有误解是应当的，若不是因为恩师，以我等四人的才学，断然考不到现在这份成绩。”
唐远伯三人本还心中有些不忿，闻及此言，亦是意识到这个问题。
光靠他们自己的本事，能够通过乡试就已经是万幸了。
要不是李程日以继夜地教导他们，给他们出题，帮他们改文章，现在这榜上之人肯定不会是他们几人。
李程却是摆了摆手，淡笑道：“不用妄自菲薄，你们本就有这份天资，若是你们太过愚钝，哪怕是有为师这样高明的老师，也教不出什么好成绩。”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会试明日便会放榜，届时你们便会知晓这次成绩如何了。”
……
燕王府。
燕王与陈林相对而坐，正商议着此后要做的事。
“哼，那李程肯定以为本王接下来要做什么，殊不知本王根本就没打算做什么。”
燕王冷笑道，“那柳扶的才学，考赢他那几个学生，根本就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陈林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趁着那李程将注意力都放在科考上，咱们正好趁此机会将那些军械给转移到城中来，就算他找到了我们藏军械的地方，也不可能发现任何东西。”
“没错，饶是他李程再如何奸猾，也断然料不到本王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燕王满面得意之色，对自己这次的计划相当满意。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会试上，他趁此机会暗中调动人马，将军械给运进城中。
这也是最近唯一的机会，要知道科考的时候，五城兵马司和各处守城的衙役，都会被调去看管考场。
京城中防守空虚，正是悄然做事的好机会。
“这样本王便做足了两手准备，要是那柳扶能考上，本王便宣布此前所行之事，若是他没考上……那就别怪本王了！”
燕王面色微冷，眸子里掠过一抹寒光。
要是最后这次还是没能胜过李程，那他便只剩下造反这一条路，还有机会坐上九五之尊之位！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希望走这样一条路。
毕竟，若是以这种方式篡夺皇位，日后在史书上的记载肯定会是得位不正。
他还是很看重自己在史书上的名声，那可是要流传后世的记载啊！
“殿下，属下有一事很好奇，那批军械被运送过去以后，封存在库中，可属下观那门上的锁眼，似乎钥匙的造型颇为奇特？”陈林忽然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