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程回来，游醉瑶和谢之灵明显有些心虚。
毕竟之前李程曾经要求过，让她们不要随意外出，免得被燕王的人发现。
毕竟四方教现在名义上还是燕王麾下的势力，若是被燕王发现教主都已经到了京城，必然会心生警惕。
“不是，我们……”
“我们听说诗会很好看，所以出门去看了看，有什么问题吗？”
谢之灵刚要开口解释，就被自家师父一把拽到身后。
只见游醉瑶抱着双臂，目光睥睨的望着李程，冷冷道：“你如果是怕被燕王的人发现那大可放心，我们俩都乔装打扮过，不可能有人能认出来的。”
李程刚想开口，就见谢之灵柳眉倒竖，气质凛然，那双美眸里跳动着威胁之色。
见状，李程吞咽了口唾沫，讪笑着点了点头：“没，没什么，既然不会被发现，那就是好事。”
“哼哼，你这么晚出去又干嘛去了？”
游醉瑶抱着双臂，哼哼了两声，“去夜会佳人去了？”
李程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本公是身为东厂督公，虽然督查百官，但同样也要负责百姓的安危，今次诗会人数众多，若是不加以管理极大可能会出现混乱，本公自然需要前去视察，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你也在诗会上？”
游醉瑶眉头一挑，“那你也去明意湖了？我们没看到你啊。”
“咳咳，本公当然是暗中视察，怎么能让你们发现。”
李程面色淡定，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
身后的追命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对李程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好似真的如自家督公所言的这般。
闻言，游醉瑶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更何况李程说的也不无道理，作为东厂督公确实要做这些事情。
反倒是谢之灵满脸兴奋地凑上去，兴致勃勃道：“李程你知道吗，今天有个白狐公子，在诗会上大出风头！”
“噢，本公倒是也听说了，只不过但是本公当时尚在其他地方巡逻，没有亲眼见识过此人的才华。”
李程淡淡地说道，“想来应当是沽名钓誉之辈，借着诗会的想要扬名之人罢了，不值得注意。”
谢之灵本来想给李程说说那人有多厉害，听到这话顿时不服气起来。
“谁说的，那人是真有才学的，我亲眼看见他斗酒诗百篇，而且篇篇都足以被称作传世经典，就连那几个说是京城里最有才学的书生，都对他敬佩得很呢！”
“噢？真有这么厉害吗？”
李程挑了挑眉，兴致勃勃道，“斗酒诗百篇，难不成是在哪里找人提前做好诗，然后在诗会上念出来不成？”
游醉瑶听不下去了，亦是冷哼一声道：“别逗了，且不说有谁能作出来那么多绝世诗篇，就算是做出来了，可你想要全部背下来，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学无术至少也该有点常识。”
“噢？找你这么说，那人很厉害咯？”李程似笑非笑道。
游醉瑶本不想搭理，但看见李程那副笑脸，忍不住道：“没错，人就是长得又帅，还有才华，比你这个手上沾满血腥的刽子手要强上无数倍！”
“师父！”
谢之灵急了，她没想到自家师父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游醉瑶亦是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些太重了，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那个，我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就别人说不定真有真才实学……”
然而，李程却是笑意盈盈地摆了摆手，淡然道：“没事，你说的不错，我本来也就是一个刽子手，至于你说得那书生，或许是真有才华呢。”
说完，他背负双手，转身便往屋子里走去。
游醉瑶愣了愣，心中亦是生出一股愧疚之意，觉得自个刚才的话或许说得太重了些。
望着李程逐渐远去的背影，游醉瑶轻咬红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心头那些话说了出来。
“李程，其实……那人挺欣赏你的，他说你做的事情才是真正在利国利民，是在为了大夏王朝变得更好而努力。”
“他还说虽然自己能够作出来百篇名诗名词，可对天下人而言也只是多了几首无用的文墨，百姓和王朝并不会因此变得更好，希望天下读书人能够向你学习，做些实事……”
说完，她带着些许的殷切，望向那道背影，似乎是在等着对方回头。
然而，那身影只是在原地驻足半晌，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便继续往房里走去。
“知道了，要是遇见他，本公会多谢他的美言。”
望着房门在面前合拢，游醉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扭头看向自己的宝贝徒弟：“灵儿，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额……师父，确实是有点重了，其实李程对咱们挺好的不是嘛……”
谢之灵小心翼翼道，“自从说要合作之后，他有什么都没有瞒着我们，平日里我们在府上做什么也都不管，包括情报也从来都是和我们共享……”
“我知道！”
游醉瑶有些气恼，转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满面不爽地回到自己房间里。
虽然李程已经离去，但他斗酒诗百篇的影响，却没有散去。
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酝酿了起来。
……
京城，暮云书院。
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望着正在收拾行囊的两人，满面焦急之色。
“洵风，昔年，你们俩可都想好了吗？”
为首的老者面色沉肃地问正在收拾行囊的两人停下动作，对视一眼，转身冲着老者拱手行礼，深深地鞠躬。
“院长，感谢您这些年的教导，但经过今日这场诗会，我们发现其实过去求学有很大的问题。”
“幸好有白狐公子为我们指点迷津，否则我们今日还未尝能够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
“所以，我们决定从书院离开，前去寻找那位白狐公子，或许能从他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
说罢，两人再度作揖，不顾暮云书院众人的阻拦，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