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明意湖上，上千读书人齐齐拱手拜下。
那场面何其盛大，足以让京城轰动！
“画好了！”
有擅绘者，挥毫泼墨，已然见明意湖白狐先生授业图给绘制完成。
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张绘图就会在京城中流传起来，成为书生们追捧的墨宝。
“好了，诸位不必如此，今日我也只是吟诗罢了，刚才的话也只是有感而发，各位若是有所启发，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觉得在下胡说八道，也无所谓，就当是我信口胡诌吧。”
说着，李程摆了摆手，便准备转身回船里。
“先生！”
顾昔年见人要求，顿时急了，毕竟他是真的想拜李程为师。
沈洵风亦是面露急色，拱手道：“先生，还请留下地址，我二人不日便登门拜访两位！”
然而，李程却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淡然道：“不急，会有人来找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跟着他们过来就是了。”
说完，便直接回了船里，不再见外人。
哪怕是各路青年才俊，还有那些权贵子弟，想要与李程结交，却连一面都见不到。
很快，随着李程的船只远去，其白狐公子的名号也迅速地在京城流传起来。
白狐夜会明意湖，授业传道天下人。
其神秘的身份，反而让那些书生们对其更加推崇，认为这白狐公子乃是真正的隐士高人。
今次出世，便是为了告诉他们治世的道理，引导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
随着众说纷纭，白狐公子的事迹传播越发地广泛，甚至有人称李程乃是天上白狐所变，经受了天上仙人教导，方有了这等才学。
否则，那些绝世诗篇，岂是一个人能够作出来的？
只是，这些事李程并不知晓，他回到船舱后，便一头靠在了墙壁上，低声喘 息着。
刚才喝酒喝得太快了，又接连说了那么长一番话，现在他都感觉自己有点上不来气。
“公子真是才华横溢，竟然能够作出这等传世的诗篇，真是让人敬佩！”
“姑娘过奖了，不过小道罢了。”李程笑道。
红狐女子缓缓来到他面前蹲下，轻轻帮他拭去额角的汗水。
两人四目相对，眸光碰撞在一起，李程忽然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意味深长地笑道：“姑娘，咱们都相处了一下晚上，不妨摘下面具咱们认识认识？”
闻言，红狐女子却是娇笑了一声，忽地抽手退后，长身而立，娇笑道：“公子，正所谓距离才是美，咱们既然都已经这样相处了一晚上，若是揭露身份，或许对对方的幻想都会破灭咯。”
见状，李程眯了眯眼睛，扶着船舱起身，来到船头道：“这夜色真是好啊，能有姑娘与我同游一程，许是我近些日子最美好的记忆了。”
“公子如此才华横溢，想来定然早已闻名天下，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名讳，小女子日后前去拜访。”红狐女子笑意盈盈道。
李程却是摆了摆手，平静道：“在下不过是一乡野粗人，不足挂齿。”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很快船便到了岸边，船家从船板上跳了下来。
“客官，咱们到了，多谢惠顾。”
船家喜气洋洋地恭迎俩人下船，嘴角的笑容几乎压都压不住。
他刚才在船舱里，亲眼见着了这位客人如何斗酒百首诗歌，让满湖书生皆为之俯首。
虽然他并不明白那些读书人的事情，但却知晓那些读书人身份尊贵，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比的。
船家可以想到，自己这船今次之后，肯定是价值连城，等到时候自己把船一卖，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李程走下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是回来了。”
他回过头，冲着还在船上的红狐伸出手：“请吧。”
红狐轻笑一声，伸手搭住李程的手掌，走到了岸上。
不等李程说些什么，红狐便转身朝着远处走去：“公子，相逢不如偶遇，今夜我过得很开心，咱们有缘再会。”
李程连忙道：“姑娘，不妨留下个信物，日后若是再见，也当有相认之物。”
闻言，红狐女子脚步微顿，似乎是在犹豫。
片刻后，半枚玉佩远远地抛了出来，刚好落在李程的手掌里。
“这玉佩天下仅此一枚，我们一人一半，日后若有缘相逢，咱们大可以此玉佩相认。”
话语间，红狐女子的身影便已经飘然远去，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李程捏了捏掌心的玉佩，和追命转身离开，在人群中七拐八拐，顺势将脑袋上的白 虎面具给摘下。
“看出来了吗？”
他随意打量着路边的摊贩，平静地说道。
追命点了点头，沉声道：“方才那女子一直在试探督公身份。”
别看两人下船前，仿佛相谈甚欢一般，实际上双方的交谈都在试探对方的身份。
只是两人都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李程也不想动粗，加上对这女子其实颇有好感，故而就放其离开了。
毕竟，以东厂的势力，想要从京城里找出一个人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此女似乎对本公的事情很了解，你派人去查一查，看看燕王他们是不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李程吩咐道。
整个京城里，对自己研究这么深的人，除了燕王便再无其他。
但李程却又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如果燕王对自己研究透彻到了这个地步，按理来说不敢再和自己交手的时候节节败退才是。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麻烦，一律摆平就是了。”
李程揉了揉眉心，觉得有点头疼。
在湖上吹了夜风，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自个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全靠前段时间辛辛苦苦练了武功。
要换做以前那副身子，只怕是早就已经倒下了。
很快，回到府中，李程刚推开大门，就看见游醉瑶和谢之灵俩人就在自己跟前。
“额，你们也刚回来？”
李程一看她们穿的衣服，就知道肯定溜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