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上朝了吗？”谢之灵笑意盈盈道。
“嗯，你们今日如果要出门，切记让你师父带上面纱，不要暴露真容。”
李程上下打量了谢之灵两眼，“你应该没有和燕王见过面吧？”
谢之灵思索片刻，点头道：“没有，之前也是师父派我出去执行的任务，还没有和燕王见过。”
“那就行，那你可以不用带面纱。”
李程点点头，“你师父性子容易乱来，你帮我盯着她点。”
说罢，拍了拍谢之灵的脑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前去上朝。
看到这一幕，游醉瑶面色一沉，猛地一掌拍出。
“轰！”
强劲掌风呼啸而出，可怜她面前的观景树，晃悠了两下竟然是从正中间断裂开来，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
“这……”
周围的仆役们都惊呆了，看向游醉瑶的目光满是惊惧震撼畏怯。
亲娘嘞，难怪老爷说不要让两位夫人出府！
这种武功，要是出去稍微发一下脾气，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冯漠也看愣了，心里头下意识将雨花田和游醉瑶比较起来，发现两人竟然是不相上下。
心中对李程的佩服，愈发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连这样强势的女人都能收服，督公不愧是督公啊！
赶到宫门前时，已经有不少官员到场了。
看见李程到来，一部分官员纷纷主动上前，就昨夜发生的刺杀一事，向李程表示亲切地慰问。
“李督公，现在京城内的凶徒未免也太猖狂了！”
“是啊，连李督公都敢刺杀，简直无法无天！”
“李督公没事吧？可有受损吧？”
李程笑意盈盈地挥手回应着这些簇拥上来的官员。
这种情况早在他预料之中，自打自己在朝堂上棱角峥嵘之后，自然而然地便会有官员靠向自己。
朝堂上内阁与燕王二元对立的情况太久了，自己作为东厂督公横空出世，自然会有人上来拥护自己。
如果说基层是比谁能办事，那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比的就是人情世故，是做人的本事。
李程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又有多少是想来打探消息。
但至少他们愿意在此刻表现出关切自己的态度，就意味着如今的自己，在朝堂上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诸位莫要担心，那刺客虽然狡诈，但却没能逃脱本公的法眼，在发现对方的第一时间，本公便悍然出手将其镇压，如今此人已经身死，尸体亦是丢到野外去喂狗了！”
李程坦然地说道，面上完全没有被刺杀后的后怕。
有官员赞叹道：“不愧是督公大人，临生死而不惧，唯有如此才能带领东厂，肃清朝野！”
“督公大人厉害啊！”
“督公大人神威，我辈叹服！”
虽然知道里头有不少人是虚情假意，但李程丝毫不在意。
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人真心实意地拥护自己，只需要他们怕，他们畏，那就够了。
正当他享受着周遭众人得意簇拥时，身后却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紧接着，阴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李督公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不过是遇刺，就有如此多的官员前来关心。”
燕王背负双手，面色铁青，目光阴沉地盯着李程。
周遭的官员们见状，全都神情不自然地退开，大家都清楚燕王与李程的矛盾，自然不愿意在此时被卷进去。
“燕王殿下说笑了，若是燕王殿下被刺杀，想必前去关怀燕王殿下的人会只多不少吧？”李程皮笑肉不笑道。
“呵呵，本王自问人缘还不错，不至于到了要被人刺杀的地步。”
燕王冷笑道，“李督公代圣上督查百官，巡守天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人，日后恐怕这种事会经常发生啊。”
听到这话，李程眸光猛地一沉。
威胁老子？
三番两次找人来刺杀，真当我是泥巴捏的？
“燕王殿下要是人缘好，为什么平日里外出的时候至少都有十几名护卫陪同呢？”
李程讥笑道，“怎么？怕自己单独出门会被百姓群起而攻之？”
燕王咬牙切齿地道：“不劳督公操心，本王好得很！”
“好就好，别哪天被人刺杀了，都还不知道为什么。”李程眯起眼睛道。
你威胁老子，老子也能威胁你！
不就是刺杀嘛，搞得谁不会一样？
要不是你个老王八天天带着几十名侍卫在身边，老子早就派无情他们动手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罗里吧嗦的？
当然，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以燕王现在的权势，若是李程派人刺杀，真要是顺顺利利地也就罢了。
可稍有不慎，泄露出丁点的消息，燕王必然会以此为借口，大肆在朝堂上兴风作浪。
届时，自己和夏雨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都将毁于一旦，所以刺杀这件事根本得不偿失。
在没有十全把握前，李程绝不会动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两人对视，仿佛有刀光剑影，金戈铮鸣作响。
周遭的朝臣根本不敢上前，只能默默地围观，深怕被卷入两人的争斗之中。
就在这时，宫门缓缓打开。
一名老太监双手揣在胸前，看了一眼正在对峙的两人，嘴角抽了抽。
“诸位，请进吧。”
文武百官闻言，连忙重新列队，准备入宫。
“哼，今日有你好看的。”
燕王冷哼一声，拂袖便准备入宫。
谁知道李程抢先一步，硬生生挤到了燕王的前面，率先走进了宫门。
燕王顿时大怒，想要伸手将李程拽回来。
然而，李程脚步飞快，在燕王伸手的时候，就已经走出去好几米，愣是让燕王落了个空。
“混账！”
燕王眸中直欲喷火，要知道进宫的顺序其实是按照官威，爵位的高低来的。
按理来说以燕王的地位，本该是第一个入宫，但李程却偏要抢先一步，就是想要压其一口。
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燕王殿下，请吧。”
老太监眼瞅着燕王要发火，连忙出言，生怕其在宫门前发作。